第十一章 你試試我有沒有資格管你
是南淮。
趁着厲薄欽有一瞬的怔楞，莫蘭掙脫了束縛，對門外說道：“我在。”
“厲總，耳機還我，您可以離開了。”莫蘭語氣疏離。
厲薄欽眉頭微擰。
三年夫妻情分不講，幾天前他們才上過床。
莫蘭卻擺出一副陌生人的臉孔。
就好像兩人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這樣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這樣的莫蘭她沒見過。
從前她是個好妻子，總是溫溫柔柔的笑着，滿心滿眼都是他，真心隔着瞳孔快要溢出來。
而如今的莫蘭也是笑，禮貌又疏離，笑意不達眼底。
看到莫蘭有離開的跡象，厲薄欽好似暴戾因子爆發般按住了莫蘭的肩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問的強勢且直接：“就這麼不想與我相處？”
莫蘭眼皮一跳。
那是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厲總，我沒有義務回答你這個問題。耳機我不要了，你扔了吧。”莫蘭打算快速結束對話。
厲薄欽還想說些什麼，門外的南淮又敲了敲門。
“莫蘭姐，你換好衣服了嗎？我開車送你回家。”
“這就走。”莫蘭不再看厲薄欽，撞開他朝着門口走去。
指尖剛碰到門把手就被一股力量扣住了手腕。
莫蘭不耐煩的扭頭，卻看到厲薄欽前所未有的認真的表情。
她不禁一怔。
“莫蘭。”厲薄欽鄭重其事的叫她。
趁着她走神的空檔，他微微用力——
莫蘭踉蹌了一下，跌入他的懷裏。
“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
莫蘭下意識的仰頭看厲薄欽。
這個男人太高了。
“你至少要告訴我，你那個朋友是誰？”厲薄欽的眼神很認真。
彷彿這件事真的對他來說很重要。
他一副莫蘭不告訴他他就不會放手的模樣。
而男女之間天生力量懸殊，莫蘭根本沒法掙脫。
“你也不想剛上台唱歌，就傳出和投資人在更衣室待了幾個小時的新聞吧？”
厲薄欽的薄唇堪堪靠近莫蘭的耳邊。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
莫蘭冷笑道：“厲總誤會我了。”
“我只是替一場而已，並不打算出道。就算是傳出醜聞，我也不在乎。”
莫蘭嘗試擺脫厲薄欽的禁錮。
可是她越是掙扎，手腕上的力量越大。
厲薄欽垂眸：“我保證，只要你告訴我，我不會再纏着你。”
雖然不知道厲薄欽為什麼會執着這件事。
但是莫蘭想着反正顧顏也是在東南亞，不會招惹到厲薄欽。
就算是厲薄欽手再長，也伸不到東南亞去。
於是她只好妥協道：“顧顏。她叫顧顏。”
得到答案，厲薄欽果然放了手。
莫蘭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就見他遞過來一副舊耳機。
為了儘快擺脫他，莫蘭識趣的拿了就走。
開門后，南淮顯然看見了厲薄欽，一臉驚訝。
莫蘭沒有多說，拉起南淮就走。
臨走前，南淮隱約聽見厲薄欽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幫我查個人。”
莫蘭坐上南淮的車直到公寓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南淮也識趣的沒有打擾。
到了公寓，就看見莫蘭將一副舊耳機發泄似的扔在了門廳旁的垃圾桶。
“耳機，招惹你了？”南淮抱臂八卦。
他也是奇了怪了。
當初莫蘭和厲薄欽結婚三年，他總共沒在莫蘭身邊見過厲薄欽五面。
兩人分開之後，他見到厲薄欽的次數要比這三年還多。
“沒有。”莫蘭呼出一口氣。
“我也到家了，沒事兒你忙去吧。”莫蘭知道南淮通告多，不想過多麻煩朋友。
“哦對了，修電腦的給你打電話沒打通，因為是我的公寓，所以打了我的電話。”
南淮坐在車裏從車窗探出頭來。
“我讓修電腦的給你送到家，這兩天你要是沒工作盡量待在家啊。”
“知道了。”莫蘭揮手告別。
她回到家才開始看消息。
除了修電腦的發來的消息，還有一些就是工作約妝。
她開了一個賬戶。
每次給客人畫的妝容她都會拍些照片放到網上。
久而久之也有了一些粉絲。
那些粉絲就會和她私信約妝。
莫蘭偶爾會挑幾個順眼的接活。
莫蘭一如往常的挑了一個私信約妝的，和人約定了時間地點。
退出后她打開微信，看到顧顏給她發了問安消息。
她剛想點開，顧顏接着發來一句：有個驚喜最近告訴你。
厲薄欽行動力很強。
這邊從莫蘭嘴裏問出了名字，當天晚上就查到了顧顏的祖宗十八代。
很顯然，和他的白月光一點兒都不相干。
他的懷疑好像就只是錯覺。
他額角的青筋跳動着。
這讓他很不安。
明明莫雪就在他身邊，可他還是不安。
莫雪的一切都和他在東南亞遇到的那個女孩完美重合。
可是與莫雪相處的日日夜夜都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為了保險起見，厲薄欽自己去了一趟打聽顧顏消息的地方。
那是一家電腦城。
聽說那邊的老闆是顧顏的遠方親戚。
開了一個小時的車才來到電腦城。
可是他得到的信息和下屬傳遞的沒有任何不同。
厲薄欽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餘光掃到了一個熟悉的粉色電腦。
“這是......”
“哦，顧客送來修的電腦，送來時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但是那人花大價錢也要我修好。”
“莫蘭？”厲薄欽輕聲道。
“修理單上好像是這麼個名。”
老闆知道和自己說話的是個什麼人物，小心伺候着，盡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了。
“明天還要把電腦送貨上門呢，今天才給的我公寓地址。”
厲薄欽多看了幾眼電腦。
他不明白一個破爛的電腦有什麼價值修理。
不會買一個新的嗎？
自己給她的錢不夠花嗎？
一個破電腦還要別人給送上門。
厲薄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開口道：“修理單能給我看看嗎？”
——
一大早，擾莫蘭清夢的是南淮的來電鈴聲。
“你最好有事找我。”
莫蘭有些起床氣。
“莫蘭姐，快出道快出道！”南淮興奮的大喊。
“我公司托我聯繫你簽約呢！你火了你知不知道！直播過後你的視頻就被做成純享版發在了網上，現在熱搜就是你，全網新女神！”
莫蘭翻了個身，把電話拿開，距離耳朵一米遠。
“我拒絕和你這個話癆一起工作。”莫蘭迷迷糊糊的，但拒絕的斬釘截鐵。
南淮在電話那頭惋惜的大叫：“啊，真的不考慮一下嗎？比你做化妝師賺錢多了。”
不止南淮一個人覺得惋惜。
見過莫蘭的那些導演和經紀人都覺得惋惜。
莫蘭是那種不需要實力，臉在江山在的美人。
“南淮，我終歸要回東南亞的。”莫蘭從沒忘記過自己來到京城的目的。
無論是替嫁，還是做化妝師賺錢，都是為了母親。
那個即使再苦再難也供她上學的母親。
南淮聞言微微一頓，嘆了口氣。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莫蘭僅存的睡意也沒有了。
她起身去刷牙，順便烤着麵包片再把昨晚熬的粥熱上。
鏡子裏的人朦朧睡顏，卻又純又妖。
雖然與莫雪有幾分相似，但是莫雪遠不如她長相精緻耀眼。
剛來莫家的時候，她本以為莫雪是個善良的姐姐。
直到她和那群小姐妹背後罵自己野種的時候，莫蘭就知道，這個姐姐也喜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正發著呆，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隨即手機亮了一下。
電腦城的人發來了短訊，說電腦送來了。
莫蘭漱口之後去開門。
見到來人時眼內閃過一絲詫異。
“厲薄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