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三人會晤
莫祈彥開始了長達近半個時辰的訴說,將事情的經過盡數告知了出楚惜鏡,楚惜鏡聽完后淚流滿面,怎麼都止不住哭泣。
她哭着對莫祈彥道:“我曾設想過許多種我被送來和親的可能,卻從未想過真相會是如此。倘若他有能力護得住我,他定是不捨得將我送去,也會一直陪着我,不會那麼早離開我……”她捂着臉嗚嗚的哭,哭得很是讓人心疼。
莫祈彥抱緊了哭泣的小女人,心疼的緊,早知道便不該對她說那些,安撫道:“別傷心了,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別哭了,好嗎?
過了許久,她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了下來,沒有原來那麼激動了,但是任然抽抽搭搭的。男人給她擦着眼淚,調侃的看着她道:“別哭了,你哭起來真的很醜,”
“哼,你欺負人,我不要理你了!”惜鏡偏過頭去不看他。
莫祈彥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想辦法補救,於是為了讓她理他一下,就搬出他的肺腑之言。
“我哪敢欺負你呀,你是我的心肝,我疼你還來不及,以後我任由你欺負,好不好?你看看我好不好?”他溫柔的說著情話。
此時惜鏡呆住了,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哄,一時間竟然忘記了抽泣。
她轉過頭去看着男人深情的眼眸,被吸引沉溺在了其中,心跳的飛快。頭一次聽到如此撩人的話,她感覺自己彷彿飄到了雲端上,不似在人間一般。
莫祈彥見她轉過來頭,獃獃的看着自己的樣子煞是可愛,小嘴微微張着,似乎在邀請他品嘗,於是他越靠越近,就那麼貼了上去。
一觸即分,她的唇十分柔軟而富有彈性,香甜可口。
莫祈彥還想品嘗,見她的雙眼睜得大大的,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幹壞事,於是拿手遮住了她的雙眼。再一次吻了上去。
這一次他吻的很專心,他的吻十分生澀,只是本能的渴求着,索取着,在她的唇上摩擦輾轉留連,好一會兒才分開。
他有些挫敗的放下了遮住她眼睛的大掌,擁着她微微低喘的安撫道:“這樣便不會再哭了罷”
“你……我……我們……”她似乎才回過神來語無倫次道。並用手撫摸了一下唇瓣。
“你若還止不住哭,我便吻到你不哭為止!”他看着她的眼輕笑說道。
惜鏡終於從剛才的狀態里回過神來,漸漸平復了情緒,然後有些畏懼的說道:“你別這樣,我已經沒事了!”
她想掙開莫祈彥的懷抱,被他抱了那麼久,太過危險,她不敢再與他靠太近。
莫祈彥察覺到她的抗擊,有些不悅的制止:“你別動,再讓我抱一下,好嗎?
惜鏡掙不開無奈只好由着他抱着,莫祈彥見她不再掙扎,才緩緩的放開她。
惜鏡立馬將凳子挪遠了些,保持了安全距離,然後才開口同他說話。
“你打算如何?倘若封北淵放西周軍入城作為據點,直接在離水城內同你城外的士兵對抗,你能否有勝算?”惜鏡問道。
莫祈彥想了想說道:“為何要給他機會?倘若他肯出兵對抗北周軍,便將他拉攏過來;若他不肯,便除掉此人,奪了他的兵。”
“你別忘了,這裏是南離,他手底下的兵也都是南離的子民。若是離水城淪陷了,這裏的百姓都會任人宰割,那些士兵活着也就失去了信仰,”
“那我們要如何才能得知封北淵的態度?若是他一心向著他的哥哥,他哥哥定會命他不要去抵抗那些人的,我們又該如何扭轉局勢?”惜鏡擔憂的問道。
“那我們先試探一番他的態度再做決定。”莫祈彥道。
“好,我這就給他去封書信,邀他來茶樓詳談一番”於是惜鏡便找來紙筆寫下一封信邀請封北淵來茶樓一敘,並遣人送了去。
……
封北淵收到信件不久便趕來了雲香茶樓,被店小二領進了包廂內。
待他進來雅間,看向桌前的二人,三人六目相對,面面相覷。惜鏡看向封北淵,身形高大,眉目俊朗的一男子。
封北淵看向惜鏡,身形嬌小,眉目如畫,這張臉很是眼熟,他使勁的回想。
封北淵對另一人還是有些印象的,大禹的煜王,他怎會出現在這裏?
“封將軍,請坐,是我讓人給你傳的書信,邀將軍過來一敘,望將軍海涵!”惜鏡直言道。
於是封北淵便坐到了近前,盯着惜鏡瞧。
“你是誰?”封北淵忍不住開口來了。
惜鏡淺笑反問:“那將軍會認為我是誰?”
“你為何會與失蹤的太子長的如此相識?你到底是誰?”封北淵緊張道。
“你覺得我為何要請你來此地,你能識得我哥哥,難道拾不得我嗎?”她說著解開了髮髻,一頭青絲散落,顯露了她秀美的一面。
“你是惜鏡公主?你怎麼會出現在此地?”封北淵回過神來跪倒在她的身前。難以置信的問。“末將叩見公主,不知殿下在此,望殿下贖罪!”
惜鏡整理了下頭髮,冷冷道:“你起來說話吧!”
“是,末將這就起”於是封北淵起來站到一邊。又開口詢問道:“小殿下此次回來,可是為了找尋失蹤的太子下落?”
“是,我哥哥下落不明,我南離因你兄弟兩國破家亡,難道你們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惜鏡言辭狠戾的問道。
封北淵心痛難忍,撲通一聲跪倒在跟前,十分愧疚的解釋道:“小殿下恕罪,此事皆是兄長所為,我曾勸過他,可他任然一意孤行,釀成大禍,我沒能制止,我亦是難逃罪責,殿下,若你非要個交代,便處置了我吧,我願代兄長以死謝罪!
封北淵遞出了劍,示意惜鏡動手。
惜鏡看着此人,冷笑了一聲,嗤笑:“呵,想死沒那麼容易,你一人死,能贖清所有的罪嘛?你休想!”
“那殿下想要我如何做?您才能滿意?”封北淵沮喪的問道。
“若你還有點良知,就拿起你的武器,帶着你的兵出城擋那即將南下的西周大軍。這一城的百姓的性命都系在你的手裏,若你敢打開城門,放一個敵人進來,我定讓你血濺當場,你聽明白了嗎?”惜鏡俯下身語氣森寒的望着他說道。
封北淵轉過頭不可置信,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惜鏡,心臟撲通撲通的跳着,可是想到哥哥來的書信他又猶豫了。
“殿下,哥哥他讓我保全這十幾萬士兵,我……”他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你要聽他的話違背我的命令是不是?那好,我我現在就送你上路,反正留你也無用了。”她站起身,順手抽出他的劍指着他氣憤道。
“殿下,我並非怕死,我只不願城內的士兵白白丟了性命,你能否讓我把話說完……”他道。
“好,我准你留下臨終遺言”惜鏡偏過頭去。
“殿下,我知我兄弟兩於國於百姓都有愧,我們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謝罪。可倘若我能比的我哥哥的能力,我定不會任聽他安排。可我遠不及他,所以我請命到了這南方邊境來。
哥哥自叛國以後就性情大變,喜怒無常,現留在臨城終日飲酒作樂,奢靡頹廢,你可知為何?他失去了畢生所愛,亦是失去畢生所求,後來他瘋了,將這片曾守了多年的國土給毀了個徹底,這也非他一人的過錯呀,
倘若當初老國王不送走你姐姐,成全了他的所求,這一切便不會造成今日不可挽回的局面了,他的心裏有多苦你怎會懂?
如今他接受了西周的封號,放棄抵抗西周軍入城,只是為了護住更多的軍隊和百姓,他並非冷血之人啊?
哥哥給我傳信叫我放棄抵抗,他深知我的能力無法同西周軍抗衡,倘若我被俘虜了,他也沒有把握完全保下我的性命。倘若我能打的過這二十萬大軍,我便不用聽他的了。
殿下,若是您希望我以身做盾,去擋西周大軍,我毫無怨言,可將士們是無辜的,他們沒必要白白送死啊!”封北淵激動的懇請。
惜鏡不耐的打斷他:“閉嘴,我沒讓他們去送死,也不會叫他們白白送命,我只問你,若是我們能住你退敵,守住這離水城,你可願意接受我們的條件?”
“你是說煜王嗎?”他台頭看了看她身邊另一個男子問道。
“怎麼你不願意他來幫你?你有何顧慮?”惜鏡問道。
“殿下,這不合適,若是迎煜王的軍隊入城,豈不是將離水城拱手相讓,我……無法苟同!”封北淵搖頭否決。
“呵,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兄弟那般,從來只為自己謀划么?這離水城若是守不住,同樣會被西周佔了去,這與拱手送人有有何區別?”惜鏡冷嗤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封北淵反駁。
惜鏡又道:“你在擔心什麼?擔心你會失去兵力?還是擔心無利可圖?你同你哥哥一樣的自私自利……”
“我……我……”封北淵啞口無言。
“你回答我你是想讓這一城百姓平安無憂,還是僅想保住你的兵馬不被殲滅?”惜鏡嚴肅的問道。
“我,我不知當如何選擇……”封北淵垂下了頭沮喪道。
“好,若你不接受煜王的幫忙,那我便在西周大軍入城那日跳城牆自盡,既無顏面對着一城的百姓,我便以身殉城以謝罪!”惜鏡悲憤的看着封北淵堅決的說道。
“不可”封北淵道。
“不可”莫祈彥道。
封北淵爬過來哀求:“殿下,你別這樣,我錯了,你別做傻事,倘若你有任何閃失,我便成了那千古罪人了,我答應你,你說怎樣我都答應你了,可以嗎?”
莫祈彥看着惜鏡不悅道“你太衝動了,我不許你再做那種事情,你若死了我怎麼辦?這種貪生怕死之徒,你何必向他低頭,即便沒了他,這離水城我一樣能為你護住,你不可在說那樣的話了!”
惜鏡心虛道:“我,我只是怒其不爭,他既做不了抉擇,我便幫他一把!”
“殿下,我聽你的,我什麼都依你,只要你不做傻事,我就依你……”封北淵妥協。
“你起來吧,既然你答應了,那咱們便開始商議作戰計劃,如何應對南下的二十萬西周軍?”
“好,任憑殿下安排”封北淵起身在一旁聽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