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結束與否,我說了算
婚禮。
如果不是程心杳提起,沈執野還真忘了,今天,是最近兩三年裏最優的良辰吉日。
沈家跟程家聯姻的喜事,就定在今日。
這是陽城兩大家族的大事兒,因為其中牽扯的不只有商,還有一些權利上的事兒,所以婚禮並沒有在國外舉辦,而是在陽城的飛雲庄園裏舉辦的。
莊園是沈家的產業,是陽城最奢貴的法式山頂莊園。
並且為了打造出極致的視覺體驗,莊園的後花園過去,半匹山的山崖被鑿開,做了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佈景觀。
而莊園往西,則是綿延數千里的森林,天然氧吧。
而這次的大婚,也會在森林裏舉辦。
當然,如果不是程心杳這一通電話打來,沈執野也並不知曉婚禮在哪裏辦。
不過,婚禮是他計劃里的一環。
他需要出席。
於是當程心杳委屈巴巴的說完,他答應,「我現在過來。」
現在,外邊的天色還要亮未亮,幾顆星子還掛在天際。
沈執野掛了電話,就去機場乘上了私人飛機,直奔陽城。
裴易元跟南團等人也跟着上了飛機。
幾人都知道婚禮統領會發生什麼事兒,這,將會是眼前男人人生里的重大轉折,也勢必會在陽城商政兩界裏掀起巨大的風浪。
他,為這一刻,準備了很久很久。
幾人默契的沉默着。
最終還是裴易元在先按捺不住,開了口,「今天這事兒,架勢很大呀,據說半匹山都是媒體的長槍短炮,沈家跟程家也沒想壓着,這樣的情況,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是爆炸性的大新聞。」
他說著,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倒不是擔心大新聞,而是怕新聞太大了,傳到國外某個人的耳朵里去了。
想了想,他又問,「老沈呀,這件事兒,你事先跟露露姐通過氣吧?」
正在看手機的沈執野抬了抬眼,「我要做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
「你們……」
「裴易元,你不會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閉嘴。」
南團是知道內情的,壓了裴易元一下。
裴易元不情不願的嘀咕了一聲,「我不是擔心露露姐嘛,人家這些年在國外等你,好不容易的。」
「裴易元,你再廢話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
沈執野火氣壓不住了,對着裴易元吼了一聲。
裴易元啊呵了一聲,「你還吼我?老沈,我說錯了嗎?她當初為你受了那麼多的罪,你不會是想……」
裴易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執野跟南團兩人齊力給止住了。
於是接下來飛行途中,裴易元被關在了一個房間裏,手腳捆着,嘴巴堵着。
世界都因此安靜了不少。
外面,南團倒了兩杯酒,遞給沈執野一杯,「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只知道你今天要搞大事,還不知道你要搞什麼大事。」
「我知道。」
沈執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看着窗外萬里高空上,冉冉升起的紅日,目光變得又長又遠。
南團知道,他現在想的,肯定不是今天要做的事兒,而是在想唐菀。
心下定了定,南團覺得,有些事兒,自己必須要提醒他了。
「阿野,我知道,我們是兄弟,是朋友,你向來有自己的想法,我們沒資格過多干涉你的行事,但是,我還是想要提醒你一句,即便今日過後,你不再是這個身份,但是有一點永遠無法改變,就是你跟唐菀……」
「啪!」
沈執野將空酒杯在桌上拍了拍,打斷了南團的話。
南團:「……你不想聽,我也得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是,你這個,不能再深下去了,知道嗎?」
不能再深下去了嗎?
沈執野捏着玻璃杯,幾乎用盡了全部力氣,「她懷孕了。」
「什麼!?」
南團往後跌了兩步,又怒不可遏的衝上來揪住了沈執野的衣領,狠狠的兩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似乎想要以此來把他打醒。
「你瘋了嗎?沈執野,我看你就是瘋了,你怎麼可以,她是你!」
後面的兩個字,南團都惡於說出口。
他還以為,沈執野跟唐菀,還沒走到那一步。
他還以為,他的所有強硬跟霸道,都不過是佔有欲在作祟,卻不成想,他們竟然……
南團自己也是有妹妹的。
只要想想,胸口的怒火就又起來了。
最終,他甩開了並沒反抗的沈執野,後仰坐在了沙發上。
沈執野唇邊染血,他的手指也沒好到哪裏去,破了皮,也有血出來了。
他艱難的動了動手指,「你,不許再找唐菀了。」
或許,唐菀自己選擇消失,也是因為這個。
因為她醒悟了。
她,不能跟沈執野在這麼糾纏下去了。
南團斬釘截鐵,「從此之後,你必須當唐菀已經死了……」
「我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安排。」
沈執野正了正被南團揪亂的衣領,指腹揩過唇瓣,感受不到疼一樣的,他又要了杯酒,仰頭灌了下去。
末了。
他啞着聲音開口。
「這場遊戲,要結束,也得我來說。」
唐菀,憑什麼,親自把自己送上來了,又先抽身走了。
還是懷着他的孩子跑的。
沈執野,不許。
小島上,每一天的陽光跟海風,都是一樣的。
又都不一樣。
今天,唐菀早早的起床給屁股熱了奶。
屁股已經睜眼了,狗窩也換了個大一點的盒子。
聽到唐菀下樓的腳步聲,它軟趴趴的屁顛屁顛的朝她爬了過來。
小尾巴還沒有唐菀的小拇指大,已經要搖成飛機螺旋槳一樣了。
「屁股,你慢點,你的臉,抬起來點。」
小傢伙還小,沒多大的力氣,吃奶恨不得把臉都埋奶盆里。
害怕它吃個奶把自己淹死,唐菀不得不在一邊兒用手指抬着它的下巴。
小傢伙吃飽了,又哼哧哼哧的爬到門外的走廊上,躺到了謝與星的拖鞋上。
經過這幾天的修養,謝與星已經離開輪椅了。
他早早起床在院子裏澆了花,現在正端着一杯咖啡在看報紙,一隻腿平搭在走廊的欄杆上。
看到唐菀端着牛奶從屋裏走出來,他趕緊收腿穿鞋。
結果下一秒,屁股的慘叫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