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唐菀的畫

308:唐菀的畫

……

沈執野趕到夜城的時候,已經將近有半個多月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了。

他憔悴又猙獰的模樣,將來接他的裴易元嚇了一跳。

「你沒事兒吧?」上車后,裴易元開車,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他。

話才剛問出口,腰就被副駕駛伸過來的胳膊肘給捅了。

他瞪着南團,用眼神問他什麼意思呀?

而副駕駛座上的南團比他更凶更狠的瞪大了眼睛:你說是什麼意思?別提別問別多說。

裴易元不在陽城,不知道陽城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是南團這幾天可是跟着沈執野一起熬過來的,要不是現在好不容易在夜城找到了點消息,他都要被沈執野給拖着熬死了。

就問是你你氣不氣。

丟的唐菀又不是他的什麼人,憑什麼要拉着他沒日沒夜的跟着熬。

「你說找到了唐菀的消息,在哪兒?」

車子才剛啟動,沈執野沒二話,開口問的就是唐菀。

嗓音之嘶啞,就像是聲帶已經完全壞損了,說出口的聲音都是氣音。

裴易元擰起了眉頭,沒忍住嘀咕了一聲,「那個唐菀到底什麼來歷,惦記成這樣……」

「說!」

沈執野沒耐性,吼了一聲。

裴易元被冷不丁的一吼,趕緊道,「薛叔叔前幾天收到一個快遞,是一幅畫,上面沒有署名,但是他可以肯定那是唐菀畫的,她沒有忘記交作業。」

交作業這回事兒。

要不是裴易元提起,車裏的誰都不記得了。

「那查到畫是從哪裏郵寄來的了嗎?」

南團在邊兒上問。

裴易元搖頭,「主要是時間耽擱了,薛叔叔一開始都沒把這事兒告訴別人,他也不知道唐菀失蹤了,還覺得她跟這玩儀式感呢,交作業還用郵遞的,後來不是我幫你們找人嘛,他知道了,驚訝,覺得前幾天還給他郵寄東西的人怎麼會失蹤呢。」

「這才把這件事兒跟我說。」

說完,裴易元小心看向後座,沈執野整個人藏匿在暗影之中,臉上神情不可窺探,但是周身的氣場是極端的壓人的。

「前幾天收到的話,會不會是她失蹤之前郵寄的?」

南團問沈執野。

畢竟唐菀失蹤小半個月,如果她選擇的是平郵或者是將東西寄放到投寄的點定時郵寄出去,也是有可能讓薛攀這幾天才收到的。

只是,這幾天收到東西的意義在哪裏呢?

南團是刑警隊的,想東西下意識的就會發散開去思考。

裴易元倒沒想那麼多,反問,「為什麼不可以是她最近才郵寄的?南隊長呀,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危險嗎?你這樣的想法,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裴易元,就你長嘴了是吧?」

裴易元的話還沒說完,南團就撲上來捂住了他的嘴。

捂得太厲害了,差點讓正在開車的裴易元憋不過氣,釀成一場車禍。

而從頭至尾,坐在後座的沈執野沒再多說一個字,他冷着情緒,一直到車穩穩停在了薛攀家的院子門口。

沒等前面的兩人下車,他率先邁大步踏進了院子裏。

大廳內。

薛攀已經等着了。

他也很緊張呀,他不過是收了一幅畫,卻沒想到唐菀早就在給他寄畫前的幾日失蹤了。

他也很擔心,這人失蹤了半個月都沒找到,到底是死是活呀?

不過唐菀畫的這幅畫他還挺喜歡的,有些不可思議的喜歡。

沈執野踏進大廳的時候,他正捧着那幅畫,第七十八次仔細研看了。

「薛叔。」

沈執野進屋,粗獷凌亂的模樣讓薛攀愣了愣,第一眼沒敢認,第二眼竟然有些心酸。

「阿野呀,你怎麼弄成這樣了?」

他急切走過去,「就算是你妹妹失蹤了,你也不必這樣糟蹋自己吧?」

沈執野沒搭話,走到了几案前邊兒,垂眸,「薛叔,就是這幅畫?」

薛攀點頭。

沈執野拿起畫框,打量着上面的圖案。

畫上畫的是一條衝浪的小狗。

海浪用了很狂放的線條勾勒,小狗也很抽象,但是柔和的線條卻很好的展現了小狗的純真跟歡喜。

並且,並不畏懼怒浪滔天的大海。

沈執野是熟悉唐菀之前的畫作風格的,這幅畫,跟她之前的風格,完全不同。

「阿野呀,怎麼樣,這幅畫,你覺得如何呀?」

薛攀上前,喜歡的表情已經掩蓋不住的從眼尾泄出了。

沈執野目光不能從畫上離開,他也在找尋一些自己熟悉的痕迹。

找尋唐菀留在畫作上的東西。

但是,什麼都沒找到。

要麼,這幅畫不是唐菀畫的。

要麼,她寄出這幅畫,自己也很篤定,沈執野不會從這上面找到關於她的任何痕迹。

她,就這麼不想讓他找到?

她,就這麼想徹底的從他的生活里割裂出去?還帶着她的女兒?

沈執野眼底的擔心與焦急瞬間變成怒火,冷清的容貌上閃過一抹難以壓制的衝動。

薛攀見此,趕緊上前搶過畫框,「阿野,這幅畫,是不是跟唐菀之前的風格很不一樣呀?」

薛攀是藝術人,慢條斯理的話卻如溪水一樣,滲透感很強,「或許,她是想要用這幅畫來告訴我們,她已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就比如,她不會無緣無故的畫一條狗吧?說不定是她養了只狗……」>

「她不會養狗的。」

曾經,沈執野害怕她孤單,也送過她寵物,但是每一隻都被她領養給別人了。

她說,她自己都是寄人籬下,又何必帶着另外一個小生命受苦呢。

「以前的她是不會,但是現在的她你敢肯定不會嗎?」薛攀繼續分析,「狂浪滔天的海,咱們可以這樣理解嘛,要麼她就是寫實派,確實住在海邊,要麼她就是印象派,用海來比喻生活里要遇到的那些困難……」

薛攀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沈執野已經走出去了。

「唉……」以為是他不信自己的話,薛攀嘆氣,「年輕人呀,固執,傷人傷己喲。」

回到車上,沈執野問南團。

「謝與星曾經,是不是買過一處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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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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