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罪行
公堂之上,此時空無一人。
一片漆黑。
柳飄飄身形飄過,已然將堂上的燈燭點亮。
這裏常年都備有燈燭,只是平時很少使用而已。
柳長河被壓着跪倒在地。
王文昌高坐於上,盯着柳長河,沉聲問道:“柳長河,本官問你,剛才所說關乎本官性命之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長河掙扎着抬起頭,咬牙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這廝等死吧,你廢我修為,還想我告訴你?”
他此時已經陷入了深深的絕望,被人廢掉修為,可以說,整個柳家,都要毀了!
王文昌皺起眉頭!
很顯然,陰陽印沒有生效。
這是怎麼回事?
正琢磨着,系統給出了提示:“陰陽印雖可在公堂生效,但需要符合規程,自古升堂,無單獨一人問話,宿主需有師爺,衙役,文書,等特殊身份者在場(最少一人),方可激活陰陽印威壓效果!”
略微思索,王文昌明白了。
不管是古代審訊,或者現代社審問,都需要有其他人在場。
為的就是防止主審者言行無人監管。
很顯然,在系統的認定中,要是升堂,就必須有這樣一個人在,不可以單獨一人審案。
沉吟片刻,王文昌走了出去,叫醒府衙的僕人,讓其去請一人!
師爺,顏錚!
在古代的官僚體系中,師爺,其實是一個很重要的角色。
一般來說,都是縣令的心腹。
不過這個位置,很容易隨着縣令人選的變動而變動。
會來事又如何?辦事妥帖又如何?
一朝天子一朝臣,
很簡單的道理,不是自己提拔的往往都很難獲得信任。
顏錚很幸運,原本是府衙書吏,上任縣令來了之後,將其提拔為師爺。
後來上任縣令離任,又碰上了王文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他的位置保住了。
所以從心裏來說,他對王文昌還是有所感激的。
否則之前也不會提醒王文昌不要得罪柳長河。
顏錚提着燈籠,快步疾馳。
心中卻還在思量,這麼晚了,王文昌為何叫他前去?
“哎,這個王大人啊,還是年輕,今日判處那柳銳凌遲,柳長河豈會幹休?只怕早晚要對其下殺手,這麼晚叫我,估計是后怕了吧?一會看看有沒有辦法補救吧..”
一邊思量,顏錚來到了熟悉的府衙。
這裏他已經不知道來了多少次,哪怕閉着眼睛走,也未必會被門檻絆倒。
終於,他來到了大堂,只是,看到裏面的場景,顏錚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王文昌高坐於上,而地下跪着的人,正是柳長河。
此時柳長河無比狼狽,身上滿是血污,顯然已經是重傷之身。
在他身邊,有一紅衣女子,容貌極美。
顏錚瞪大了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聽王文昌說道:“這麼晚了,還麻煩顏師爺前來,不好意思了,不過呢,今夜審問重犯,還得師爺幫着記錄一下!”
顏錚反應了過來,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文昌。
這位王大人,不簡單!
到這這時候,顏錚終於反應了過來,這位敢於判處柳銳凌遲,是有底氣的啊,此時平涼縣頂尖高手柳長河這副狼狽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個女人,定然是個高手!
他趕忙拱手道:“大人說的哪裏話,本職事務,顏某在所不辭!”
說話間,便趕緊去找到書吏的位置,拿出筆墨,準備記錄。
這時候,王文昌又看向了柳長河,喝問道:“柳長河,你剛才所說,本官生死攸關之事,到底為何?”
柳長河心中冷笑起來:這人怕不是個傻子?剛才都問過一次了,自己沒說,難道叫個師爺來,自己就說了?
念頭還沒落下,柳長河驚恐的發現,他竟然不自主的開口說道:“我收到陳家給的消息,本縣吳家已經在隸州總督府打通了關係,一旦本縣縣令有缺,便會讓隸州府選定他們的人,來接手奔現事務。所以,他們應該很快就要宰了你....個王八蛋!”
王文昌:“???”
這是柳長河發現自己說完你字之後能夠控制不再出聲后,又補上的。
“辱罵上官,掌嘴二十!”
王文昌可不客氣,敢罵老子,弄死你丫的!
柳飄飄,走到柳長河面前,笑道:“你這人啊,不識時務,都這份上了,罵我家大人,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啪!”
柳飄飄一記耳光就甩了上去,柳長河身為六品武者,本身修為強悍,可是卻沒有任何辦法。
一旁的顏錚,卻滿頭冷汗!
吳家?
對比起柳家只有柳長河撐着,吳家則更加勢力龐大。
本身便是武道世家,其家中之子,又是青雲宗核心弟子,眼看便是前途不可限量。
竟然又把他們給牽扯進來了?
正琢磨要不要寫,便看到王文昌沖他微微一笑道:“這段不用記。”
“是!”
顏錚鬆了一口氣。
二十個耳光下去,柳長河滿臉紅腫,嘴角鮮血直流。
只是他的眼中,依舊有着不服氣,凶厲。
看着這傢伙,王文昌不禁感嘆,比起他兒子,這位硬氣的多啊。
不過王文昌並不在乎他硬不硬氣,繼續問道:“柳長河,現在,把你平生所犯之罪,如實交代!”
柳長河再次開口了。
“我十五歲,武藝初成,便偷偷進入臨縣一女子家中,將其姦殺!”
“二十歲,因為有人衝撞我,我將其全家滅門。”
“二十五歲,我為了錢財,殺了晉縣一商人,奪銀7500兩。”
“後來我用這筆錢,買通了縣令,得了一處鐵礦,柳家便以此起家!”
“鐵礦人手不夠,我就偷偷去往別縣,弄些乞丐流民,使用這些賤民挖礦,動輒打罵,每年都得有幾十個人死在鐵礦上...”
隨着柳長河開口,一件件一樁樁事情被其說出!
這傢伙,也是個滿手血腥之輩。
等到他說完,王文昌臉色沉靜。
“你,該死!”
柳長河抬起頭,怒喝道:“我該不該死,不管你事,你使用妖邪之法,讓我說出這些,有什麼意義?你弄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為什麼非要趕盡殺絕?”
王文昌聽到這話,簡直氣急,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他殺別人,就是理所應當,自己身為官員,將他審問就是趕盡殺絕?
王文昌拿出判官筆,一邊落筆,一邊冷笑道:“呵呵,你喊吧,再怎麼喊,也沒有用,柳長河,你罪大惡極,按大周律例,處以凌遲之刑,你家中其餘親人,盡數貶為奴籍,妻女充入教司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