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節 求援信

第三十六節 求援信

第三十六節

李雲濤終究是不會讓陳大牛的愚蠢行為繼續下去,隨便找了理由就勸得他放棄了自殘的想法。

雖然李雲濤也很好奇陰陽人練劍是不是真的有小說里那麼威猛,不過還是以後有機會去看看皇宮裏的太監吧,反正這個世界王國帝國數量不少。

在聽過晚上郭虎宸訴說在外遊歷時經歷的冒險故事,學到了幾手應付厲鬼的有效方法之後,又領到兩套御劍門學徒衣裝替換下已經破爛的舊衣服,這一夜在疲憊的沉眠中安然度過。

直到睡前,捏着身上的細棉布裏衣,李雲濤還覺得自己似乎是在一場美夢中,這樣夢寐以求的生活真的落在自己身上,顯得有幾分不真實。

次日李雲濤是在陳大牛的招呼中醒來,蒙蒙亮的天空剛有些魚肚白,山林間瀰漫著稀薄的晨霧,配上幾座點綴在其間的御劍門大殿建築,將林地化成了朦朧的仙境。

儘管已是初夏,晨起的山林還是有些冷的,空氣濕潤中透着絲絲涼意,只吸一口都讓人精神振奮。草草洗漱過後,李雲濤加入了孩子們的忙碌。

今天分配給李雲濤的工作是和陳大牛一同擔水,先把三口供廚房和食堂使用的大水缸裏面的剩餘的沉水倒掉,再用扁擔挑着木桶跑到四裡外靈田那邊的水渠挑水過來將它們灌滿。

就是昨天孩子們洗浴的水池那邊。

當然不會用孩子們洗澡禍害過的池水,池子上方連着的水渠溝通了山泉,泉水是清澈甘冽的活水,不論是做飯還是沏茶都是上佳選擇。

比李雲濤吃慣了的微苦井水不知好了幾倍。

和陳大牛來回兩趟才能灌滿一口水缸,三口水缸灌滿時,太陽已經從包圍着御劍門的山丘樹林間露出亮眼的一角,淡金的陽光撒在楓木的闊葉上,將它們鍍成一片片金葉。

晨霧在陽光的驅趕下漸漸消散,御劍門所在的山林再次變得清晰,重又落回人間。

完成雜活不過是孩子們晨練的預熱活動。

用過早飯之後,由陳大牛帶領,小字輩們開始練習劍術,由於沒有師傅督導和佈置課業,孩子們更喜歡捉對廝殺的對練,畢竟只是枯燥的揮劍實在太過無趣。

這次湊齊了八個人,終於有人不再輪空,孩子們玩起了晉級的遊戲,兩兩放對,贏的人對贏得,輸的對輸的,決出誰是今天的冠軍。

賀循一就像個普通早起無事的農家老頭兒,樂呵呵的蹲坐在一旁的木樁上看着。

對於這類遊戲,御劍門的小字輩可謂熱情高漲,因為輸了也還有的打,不必抱着劍在旁邊等待,打起來更是起勁。

但李雲濤也看出了孩子們的問題,他們雖然習練刻苦,如陳大牛幾個進門較早的孩子,基礎劍勢幾乎可算是刻入了骨子裏,卻鮮少有會使用劍招的,廝殺來去也就是那幾式上、中、下段劍勢。

之說劍招技擊,自己倒算是博學的那個了,幾招劍技用出來,端的是佔了不少便宜。可他也因此發現了自己的不足,儘管在技術上有着碾壓版的優勢,但孩子們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往往自己一招自以為精妙的劍招使出來,也只是給他們帶了些麻煩,卻無法憑此取得勝利。

果然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劍招技藝只能彌補自己在基礎鍛煉上的差距,卻還無法成為決定勝敗的關鍵。

晨間對練最後還是以陳大牛的勝利告一段落,李雲濤佔着年齡和技藝上的優勢,勉強拿了第三。

第二名是葉琳,這個和自己同歲的女孩。

一戰過後,他和小夥伴們的距離再次拉近,小傢伙們對他使用的劍術技巧頗為好奇羨慕,紛紛出言請教,他自然沒有道理藏着掖着,慷慨的和新交的朋友們分享老爹教給自己的一些劍術招式。

至於經驗心得,之前李雲濤參與戰鬥都是用的狙擊弩,自然沒什麼好分享的。

賀循一從始至終不曾開口指摘一句,也不阻止李雲濤與夥伴們分享劍招的行為,就只是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着老煙桿里的旱煙,吞雲吐霧。

鐘聲響起,上午的課程是陳臻教授的鍛造。眾人來到聯排房稍遠些的一座單獨石屋,李雲濤見過裏面的佈置就直到,這是一座最普通不過的鐵匠鋪。

今天的內容因為李雲濤新到,陳臻又新講了一次礦物辨識,幾種最常見的凡間礦物李雲濤自然熟悉的很,自己製造狙擊弩那段時間可是天天往小吉鎮的鐵匠鋪子裏跑,就連一些基礎的加工手法他都有所了解。

但陳臻講的東西自然不會那麼簡單,金、銀、銅、鐵、鋁、鉛、水銀,哪怕是由凡鐵精鍊而來的精鋼,在他這裏也不過是最基礎的一種材料,在此之外,他還介紹了星辰金,流炎砂,秘銀,精金、星竹,金剛木,霜寒晶,星銀,萬物土,活流金等常見修行者鍛造用礦物、材料。

也簡單講述了某些可遇而不可求的超凡材料,例如生長在大洋中風暴眼海域神秘島嶼上的雷庭竹,以及被火山噴出又常年被雷霆劈打的礦物演化而成的霹靂雷晶,這兩種材料其實在到達一定年份之後都是有可能修成精怪的超凡之物。

又比如各系神龍的鱗片,神龍作為神獸,它們的鱗片自然是難得的炒飯材料,不過神龍自然蛻麟往往幾百年才會十來片,它們自己就會收起來煉製寶物,想要在冒險探索的時候遇到,實在需要天大的氣運。

只余那些為了材料去盜挖龍墓,至今則沒聽過有一個好下場的。

說道材料,可以說的東西就太多了,直到晌午十分下課,陳臻還沒把與龍類相關的材料說完,實在是神龍一族子嗣太多,眾多亞龍目的龍種子孫產出的材料過於龐雜,而偏偏每一種都有各自的妙用,不仔細解說又不行。一旦遇上萬一錯過了,便可能會後悔一生。

一堂課結束,李雲濤只覺得意猶未盡,實在是開了眼界,聽了一些就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

直到晌午冥想他還在想着亞龍怪物身上各種材料的事,就連冥想的體內世界,有幾條河道都被他修成了龍的形狀。

結果就是,下午的體訓課讓他好好認清了現實,別說去挑戰龍裔子孫了獲取材料了,他連樁功這一項現在都過不去。

站樁只是最進本的樁功之一,在各種木樁上鍛煉步法,騰挪跳躍,如陳大牛幾個已經晉級氣血境的還要帶上負重,躲避隨時會來的搖擺木槌,以及郭虎宸無情的棍棒,躲不過便要挨揍,皮膚上留下一條又一條淤青。

李雲濤自然不用練木樁躲閃,只需在梅花樁上鍛煉身法步伐,不過因為已經開了心府,負重是必須要加的。

待日暮西山體訓課結束,有靈氣撐着,李雲濤覺得自己好像還有餘力,待他跳下木樁放下負重,坐在地上休息之後,胸中一口氣頓時跟着散了,接下來便是倒在地上腿都抬不起來。

而陳大牛、黃雪梅、肖凌峰、程無謂四個則是除了哼哼,連調笑的力氣都沒有。

郭虎宸等幾個長輩圍上來,一人拎了一個,將他們拖進聯排房一側的廚房,剝光了直接丟進裝滿了綠色藥液的大木桶里,木桶下生着火,不斷為藥液加溫。

才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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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桶時尚未覺得如何,反正也沒力氣反抗,只任憑自己浸泡在藥液中。

過不多時,周身便傳來火辣辣的灼燙感,彷彿這不是葯浴,而是要拿自己和藥材燉一鍋肉湯。

可用手感受藥液,溫度卻只比正常洗澡水略熱。

“集中精神打坐冥想,趁着藥力還沒讓你們疼的失去知覺,進入冥想主動吸收的效果才最好。”柳卿雪在一旁切割獸肉,那彷彿小桌板大的菜刀狠狠剁下,咚的一聲將一條獸腿連肉帶骨劈開兩半。“若是昏了過去,便只能被動自然吸收,平白浪費了一次葯浴。”

景邢則在一邊點燃了一盤檀香,用一支小香爐裝着擺在五人身畔。

看着案板上血肉飛濺的場景,聞着空氣里瀰漫的血腥味和藥液味道,五人齊齊打個哆嗦,趕緊閉上眼在木桶里盤膝打坐。

因為藥液的緣故,體表肌膚傳來的灼痛越發激烈,李雲濤咬着牙騙自己說疼的不是自己,這疼痛都是幻覺,都是幻覺,都是幻覺,又有檀香幫助凝神靜氣,這才終於在一刻鐘之後漸漸晉入冥想的內世界。

來到內世界,所見一如晌午冥想時照舊,也沒發現什麼新的變化,不過既然長輩們說要主動吸收藥力,也許這裏需要照平時那樣吸引天地靈氣入體。

於是李雲濤調動‘靈湖’和‘太陽’開始自轉,很快兩個吸力巨大的漩渦便在內世界成型,無形的吸引力投降天外的虛空,絲絲靈雨很快又變成了李雲濤熟悉的中雨規模。

只是這一次,他發現在這些雨滴中,夾雜了絲絲綠色光華,它們同靈雨一同降落在大地上,靈雨形成的水很快彙集到各個溪流河谷中,流入河道最後匯入靈湖。

而綠色光華則直接融入大地,消失無蹤。不過這一次李雲濤能夠明顯感覺到,大地增添生機的速度變快了很多,原本河道溪流灌溉不到的土地上,即使地下沒有植物根莖延申過去,也開始生出勃勃生機,一叢叢小草很快就鋪滿了內世界的山川大地,再無一處遺漏。

這時,李雲濤感覺到了地下,有一絲潛伏的熾熱火焰正在熊熊燃燒,隨着靈雨的浸潤,這火焰越燒越旺。

地火以樹木、植株鑽入地底的根莖為燃料不斷焚燒,將地底化作滾燙的熔漿,在看不見的大地深處蔓延、滋長、積蓄力量。

一座內世界中幾處主要河流經過山腳的俊秀高峰,隨着地火力量的不斷增強,開始震動,峰頂的岩石崩裂出無數縫隙,屢屢赤紅從岩縫中流淌而出。

轟~!

靈氣雨籠罩下的天地之間,一抹熾熱橫空出世,這座山峰的峰頂被地火沖開,亂石橫飛,熔岩濺落。包裹在山峰周圍的植被被熔漿點燃,焚燒成一捧又一捧的灰燼,而靈氣雨水仍在以中雨的規模澆灌大地。

山腳貼近河道的灰燼里很快又有新的生命生長起來。

然而熔漿亦是不斷沖刷整座山體,新生的生命再次化作灰燼。

如此過程往複幾次之後,新生出來的植被生命不再懼怕熔漿焚燒,竟閃爍出絲絲晶瑩光澤出來,彷彿李雲濤在鍛造課上見到的陳臻展示出來的幾種超凡材料一般。

而地下,地火的範圍還在不斷拓展,焚燒植株地下根須的範圍越來越廣,熔岩在地底逐漸形成了新的河流網絡,屬於熔漿的網絡。

李雲濤到這裏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終於見到了自己一直沒能找到的體內第一套循環系統,原本身體就具備的循環體系,血液。

如果說氣脈是經過修鍊之後,後天貫通經絡形成的能量傳導體系,那麼血液系統就是人體原有的天然能量傳輸網絡。

只是因為它從出生就一直陪伴着自己,已被自己的意識當作了自身的一部分,這也導致了它很容易被潛意識所忽略,在意識形成的內世界中,也就被隱藏在了地底深處。

其實它一直都在。

這一次李雲濤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也就同樣掌握了它的控制權。

山峰內,地下深處那團熾熱的心炎開始旋轉,熔漿形成了他體內的第三處漩渦。

上、中、下三處丹田漩渦成型,奇異的共鳴在李雲濤體內誕生。盤坐於木桶內的李雲濤周圍逐漸形成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漩渦,周圍天地靈氣被他產生的漩渦吸引,彷彿他坐在的地方成了一處天地靈氣的漏洞,無盡的天地靈氣為了填補這處漏洞,紛紛向著這裏湧入。

木桶中的藥液也開始旋轉,即便速度很慢,卻已是肉眼可見。靈藥中那蒼翠的碧色熒光漸漸暗淡,藥水中的綠色也跟着變淡,沒過一個時辰,木桶中的藥液已經淡的彷彿清水,透過浸泡着他的水體,能看見木桶底鋪了一層暗淡枯乾的藥渣。

“咦?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周圍靈氣似乎變得很怪?”盤坐在黃雪梅葯桶旁的柳卿雪最先察覺到靈氣異動。

“的確,似乎這裏的靈氣正在變得濃郁,這感覺已經接近在靈脈靈眼上修行時感受到的靈氣濃度了。”在一旁盤坐的周守墨點點頭,站起身來,查看他看守的肖凌峰。

肖凌峰一切正常,儘管一副咬牙切齒的痛苦模樣,卻仍維持在冥想狀態里。

郭虎宸也站起身,檢查起陳大牛,也沒發現任何異狀,陳大牛經歷過多次葯浴,此時的表現自然比第一次接受葯浴修行的肖凌峰好得多,至少表面看上去,除了五官微微有些擠在一起,其他都和正常冥想差不多。

負責看守李雲濤的是陳臻,他嗅了嗅味道,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來到李雲濤浸泡的木桶邊,隨手撈起一捧藥液,半透明的淡綠色藥水從指縫間漏下來,用舌頭舔一些嘗了嘗,已經感受不到任何藥力。

“他竟然已經吸收完一份葯浴的藥力了!”

“這是真的?”周守墨有些震驚的睜大眼睛,柳卿雪更直接邁步過來,也捧了些嘗試。

咕嘟咕嘟

不斷加熱的葯桶中翻起氣泡,藥水已經透明得可以看見桶底被氣泡翻起的藥渣。

“這小子還真厲害。原本以為他這麼短時間點燃靈台凈火,是因為天生精神力異於常人,又多了那麼一點運起,再加上和魔獸戰鬥帶來的壓力所致,沒想到他自身的天賦也如此驚人。”周守墨走了過來,用手攪了攪桶里藥水,感受到桶中微速旋轉的水流,一時卻未在意。

“可是我檢查過,他身上別說靈紋了,連一塊胎記都沒有,乾淨得和普通人無異。”陳臻回憶的說,方才是他把李雲濤剝光的,自然順便就查看了他身上有沒有胎記或者靈紋。

“上次第一次葯浴就用掉一份藥力的,還是素紅那丫頭,我記得她身上有一道靈紋,只是沒聽說覺醒了什麼神通。”柳卿雪道。

“加藥吧,既然一份不夠就多用一份,第一次好處最多,咱御劍門再窮,這方面可不會吝嗇。”周守墨點點頭,眼神示意陳臻。

平日裏都是陳臻負責煉製藥液,藥膏,葯浴用的藥包也是他負責調配。

“素紅第一次用了幾份?”看顧在程無謂身邊的鴻銘問。

“那次是我看着素紅的,用了兩份半,第三份沒吸收完,拿去給靈田施肥了。”柳卿雪回到黃雪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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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她葯桶里的藥液,顏色仍舊碧綠蒼翠,距離吸收完還早,不過這次葯浴時間還長,就算吸收效率再差,只要保持在冥想狀態里,一晝夜也足夠她將一份藥力完全吸收乾淨了。

陳臻取來一包早就準備好的藥粉,經過幾個步驟加入藥引,再以靈泉沖兌攪拌成粘稠的糊狀,一點點倒入葯桶中稀釋。

這次桶中有人,便不能如剛開始準備葯浴時那般直接全部倒進去攪拌。

一刻鐘之後,陳臻放下手裏的葯缽,李雲濤在他添加新葯期間沒有任何異狀,所以也就放心的重新坐回之前位置,再次打坐。

李雲濤冥想內世界,靈雨中綠色光點斷了一刻,便又重新出現,他以為只是體內雨勢變大的緣故,所以未曾多想,繼續建造自己的體內河山。

沒錯,當地底心火的熔岩漩渦形成之後,李雲濤體內的靈雨便再次變大,這一次它有向著大雨的趨勢靠攏,刷拉拉降下的靈氣雨水彷彿天空漏了個洞,往下傾倒一般,體內各處溪流河溝,江河主流幹道的水位不斷上漲,原本空曠的河床早被匯入的靈氣雨水填滿,而且有向著決堤衝去的趨勢。

一旦決堤,豈不是體內靈脈破損?李雲濤為了不發生這種事,只能竭力控制靈氣河水儘快匯入靈湖,並同時將一些支流河道和溪流河道開發出來,讓它們能夠承載更多靈氣河水。

靈氣湖泊隨着越來越多的河水匯入,面積肉眼可見的拓寬增長,即便分出一部分進入主河道往身體其他水路流出,用以進行周身循環,也止不住它擴張的腳步。

而在大量天地靈雨的灌溉下,來不及匯入河道溪流的雨水就地被大地吸收,成為了草木生長的生命源泉,原本只是勉強覆滿大地的一層青草,逐漸衍生出灌木,樹苗。

而在主河道流經的區域,則已經開始形成初步的森林。心火引發火山爆發的高峰腳下,被熔岩焚燒又重新生長出來的嶄新超凡植株,也逐漸形成了些規模。

靈雨中的綠色光點停了又續,續了又停,經過數次之後,火山腳下已經形成一片晶紅色叢林,主河道周圍也已被林地佔據。

李雲濤眼中這片廣袤內世界山河,大河奔涌大江咆哮,層巒疊嶂,巨木成森,已經是一副生機勃勃的錦繡模樣。

特別是那靈氣海,此時真有些海的雛形了,若是化身成具體人形立在靈海岸邊,一眼望不到邊際,起起伏伏的波濤彷彿海浪般拍打着岸邊沙石河岸,這還是李雲濤特意做出來的一大片細沙和磐礁的海岸,為的是精神意念再到這裏的時候,不光是為了修行,順便還能渡個假,享受一下陽光沙灘,和驚濤拍岸的景色。

隨着體內世界建設程度升高,他可以操作的空間也變大了許多,甚至還在靈海中升起了幾座高山,讓山峰高出海面充作小島,用來點綴風景。

體外。

看着窗外逐漸亮起的魚肚白,陳臻抹了抹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放下了手裏的葯缽。

“這已經是第六份葯,咱們的存貨用完了,如果還要繼續添新葯的話,我得趕緊去配置,你們得幫我看着點他。”

周守墨咽了咽口水,揮揮手。“去吧,我替你看着,其實看不看都一樣,這小子穩得很,一點異狀都沒有。真不知道這麼多藥力他是怎麼吃下去的,我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葯浴,到結束的時候感覺渾身漲得厲害,彷彿有使不完的力氣,不發泄一下根本平靜不下來,直接就從冥想里退出來了。”

“誰知道呢,我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是什麼感覺,等結束之後好好問問就是了。”柳卿雪道。

“那個,大師兄,我再配幾份兒?”陳臻問道。

“啊?你咋還沒去?...多配點,以後還得用。”周守墨嘆口氣“希望這小子以後能回報門裏多一些吧。光這葯浴咱門裏都快供不起他了,要是每次葯浴都要用這麼多......咱們得想個法子跟師兄弟們多要些資源了。你們說以後兄弟們回山門兌換丹藥,咱們提一些價格他們會不會接受?”他問身邊其他人道。

“稍微提一點他們應該不會有意見,畢竟咱門裏的靈丹靈藥和靈符都是低於市價換給師兄弟們用的。”郭虎宸想了想說道,“我在外面行走的時候獲得的資源還是相對富裕的,而且用着門裏供應的丹藥和靈符,的確比從坊市換購更放心,有些散修賣的靈符,效果甚至還不如我們學徒時繪製出來換給師叔師伯們的那些。”

“師叔師伯們若是還在,御劍門哪至於此。”鴻銘道。

“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都去了支脈,剩下的那些師叔師伯太極端了,既然已經簽訂和休戰合作協定,那些仇恨便沒必要讓它一直延續給後輩弟子。”柳卿雪說

“也許正是因為不想留給咱們這些後輩,心中又實在放不下,他們才會成立支脈的吧。”周守墨不無感慨的說道:

“劍者雙刃,一刃禦敵,一刃克己,每人心中自有自己的那柄劍,他們放不下,未嘗不是遵循着自己心中的劍道,只要不行邪魔之事,他們就還是咱們御劍門的兄弟。”

“但總要收徒將衣缽傳承下去的吧,那支脈註定還是要面對咱們的問題。避不開的。”郭虎宸揉了揉臉皺成一團的陳大牛頭頂黑髮,輕輕說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咱們御劍門不都是這麼過來的,要是有那雄才偉略的眼光,也不至於從上宗跌落成門。”柳卿雪

“宗和門不過一個字,對我御劍門而言不過是個虛名罷了,就算叫了御劍宗,我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是山外的皇朝會給我們供奉,還是百姓賣東西時會多讓些價格給咱們?”周守墨搖搖頭洒然一笑。

“這倒不會。”鴻銘點頭。

“不過,皇朝會聘請宗中一人出任皇朝供奉,在俗世間行走,可以得到許多官面上的實惠幫助,而且上宗,多好聽啊。”柳卿雪反駁說。

眾人點頭,是好聽。

啾啾~

撲棱撲棱

就在眾人點頭的時候,一隻頗為英武帥氣的白羽黑紋獵隼蒲扇着翅膀飛進這處用來葯浴的廚房,落在了鴻銘的肩膀上。

“信。”獵隼言簡意賅的吐出一個字,將爪子裏捏的信封丟在鴻銘手裏,然後自顧自跳到灶台上,邁開兩條腿,一扭一扭的走到食材堆里翻找出一顆靈果啄食。

“誰的信?”周守墨接過鴻銘遞過來的信,問那獵隼。

獵隼翻個白眼:“自己看。”

信封上沒有署名,也沒指明要誰親啟,於是周守墨檢查過靈封,是御劍門慣用的劍符印,按照要求渡入一絲金屬性靈力,靈封自行解開,信封彈開,他抽出信紙。

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寫滿了整張信紙,字跡乾淨利落,筆鋒銳利,稱不上美觀卻極易辨認研讀。

周守墨一看這麼多字便新生不好的預感,於是一目十行先草草概覽一遍,大概知曉了信中說的事情。

“是先前調派去調查宋師弟負傷一事的師弟給的回執”他捏着信紙抬頭環視一圈在場的幾位師弟:“也算是求援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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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 求援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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