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17:生死之戰
記者本想採訪李恆淵,但被拒絕了;趙治炫接受採訪,更是放出狂言:“圍棋界的Ki
g,只能是我。”
李恆淵得知這個消息后,並不在意,而是安靜閉上雙眼,全身彷彿處於一片竹林,竹林中央有一個涼亭,涼亭中有一桌子,桌上擺了一盤棋,李恆淵緩緩走向棋盤,在五秒內看出了黑棋勝四分之一子(圍棋勝負差距最小值),李恆淵看了看,托手拿起白子正準備下,被一個陌生的聲音阻止了。
聲音的來源是一位身着晚清時期人的衣裳,手上拿着摺扇,面相清秀,但是依稀能看清魚尾紋和抬頭紋,這種年紀能保持這樣清秀的面容,屬實是不容易了:“閣下要下棋,何不找一人呢,圍棋不是一個人下的啊,自古以來,圍棋必須要倆人,少一人就少了樂趣。”
李恆淵看着這人,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正準備問,那人似乎明白了開口講道:“鄙人姓林,名已經很久沒人提起,名曜”
“前輩,這是何處?”
“獨坐幽篁里,彈琴復長嘯,古箏會彈嗎?”
李恆淵點點頭:“略懂一二。”
林曜淡淡一笑,一個古箏出現在李恆淵面前。
“請。”
李恆淵閉上雙眼,手指開始彈奏。
“這局棋,明顯結束了,為何還要點一手。”
李恆淵用琴聲告訴他:“結束並不意味着失敗,棋盤既然還有位置,為何不再嘗試一下。”
“輸贏固然重要,但是享受棋局帶來的感覺,不是更重要嗎,不要被輸贏絆住了你自由的雙腳。”
李恆淵睜開眼睛,這時來人通知他去比賽了。
“這一刻終於來了。”
李恆淵與趙治庭走進對戰室,工作人員把門關上,記者也被擋在門外,只能去觀戰室。
“Z&H天元圍棋站決賽,現在開始,請雙方棋手猜先。”
李恆淵執黑,趙治炫執白。
李恆淵第一手小目,趙治炫第一手星位,李恆淵打算以退為守,三三下法,讓趙治炫驚呆了。
……
解說員A眉頭一緊:“目前未知因素基本定型了,白棋出現一點失誤,形勢對趙治炫非常不利。”
解說員B:“右下黑實在太大了,不算上面已經有九十目了。白上面僅有四十目,至少要吃掉左邊三子才行,剛才林弈老師說,白如果飛罩,黑左邊拆一就非常有彈性,幾乎不可能殺掉了。”
解說員A:“白如逼住左邊,黑三子就從外面跑掉了。”
解說員B:“現在黑托角左上,白也不太好辦,或許要開劫攪亂局面。”
解說員C:“看趙治炫的表情,感覺和其他選手比賽時沒有一種殺氣。”
林弈:“確實有,黑133有三個劫財,白劫財似乎不夠。”
現在到了勝負處,趙治炫猶豫半天,還是選擇了天元附近小尖。
趙治炫抬頭看了看李恆淵,又低頭回去,表情略顯凝重。
“pia。”白子重重的下落了,趙治炫的這種做法是為了給自己漲漲氣勢,也是削減李恆淵的氣勢,但貌似李恆淵並沒有在意,只是靜靜的看着棋盤,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
目前雖說是李恆淵佔優勢,但是趙治炫仍然想把差距縮小。
徐沂昕向身旁的鄭盛問道:“大師兄,我感覺他們思考的時間很長,而且我看別人下棋,那棋盤上棋子都很多,看這架勢,棋子很少,而且時間也快到了。”
鄭盛淡淡一笑:“其實,並不是棋盤的棋子多,越能展現他們的棋力強,相反棋子少,而差距也小,才能展現他們的棋力高深莫測。”
“大神是不是要贏了。”
鄭盛眼睛一亮,激動的看着徐沂昕:“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看那個趙治炫的手開始抖了。”
鄭盛往屏幕一看,趙治炫的手已經開始劇烈的抖動。
按目前的佈局來看,黑子領先。
……
黑子的147手下在了三之十七,白子靠,黑子星位,白子板,看來是準備打吃了,李恆淵也不管了,往下面開始佈局。
果然白子打吃,但是黑子拉回了一子之差,白子的154手尖,挽回了一點差距,剩下所剩無幾。
李恆淵正打算落子,趙治炫的眼淚掉了下來,放了倆顆子,鞠躬后,轉身離開了。
黑子中盤勝四分之一子。
李恆淵也下的滿頭大汗,身體也扛不住了,倒下了。
徐沂昕看着屏幕里的李恆淵倒下,立馬衝出觀戰室,不顧腿的嚴重性,沖了進去,此時醫護人員也到了,徐沂昕跟着醫護人員來到休息室。
“沒事,只是思考過度,體力透支了,並不大礙,休息一小會就好了。”
說完所有的醫生走了。
弈世道場的人來到門口,看見徐沂昕在裏面照顧,就把門輕輕的關上了。
李恆淵又身處在那片竹林之中,只是沒了棋盤和古箏,林曜也消失不見了,李恆淵四處看了看,看見涼亭的地上有一張紙條。
紙條的內容如下:
我知道來的人不是他,但你很像他,也是心中只有圍棋,略懂一些琴棋書畫,但你終究不是他,我等他來的時間不知多久,只能每天看着他和我下的最後一盤棋,卻什麼道理也悟不出來,你想落子的地方我試了一下,本來我輸了,但是你這一子,扭轉了局勢,謝謝你,我也該走了,看到你來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送你一句話:人生如棋,落子無悔,把你的人生當作一場棋,下完也不要,後悔結局為什麼是這樣。
桌上若隱若現的出現了一把摺扇,李恆淵撐開摺扇,看見扇上的內容,似乎懂了什麼,驚慌的醒來。
“啊呼,啊呼,啊呼。”
“怎麼樣,沒事吧,做惡夢了?”
“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夢而已,不是惡夢。”
“趙治炫怎麼樣了。”
徐沂昕低頭沉思一會,才說道:“剛剛記者發佈會上說,這是他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場,宣佈退役,說完就去機場了,記者都攔不住。”
李恆淵深呼吸道:“太遺憾了,我本來想阻止他退役的,其實我並不在意圍棋界是否有兩個Ki
g,我們都是真心熱愛圍棋的,沒必要為了一場比賽,錯失熱愛,如果能回到二年前,我一定不會同意他的十五盤棋的要求。”
“過去了,都過去了,你之前說過啊,人生如棋,落子無悔,其實我也蠻遺憾的。”
“遺憾什麼?”
“大師兄和我說,你們倆無論是棋力,還是棋風都挺相似的,能有這樣一個對手,對以後只是多點益處,沒有壞處,誒,你說他宣佈退役,得鼓足的多大的勇氣啊!。”
李恆淵眼花繚亂,撐不住了,暈倒在徐沂昕的懷裏。
“大神,你怎麼了。”徐沂昕摸了摸李恆淵的額頭,“啊嘶,有一點燙,看來是發燒了。”
徐沂昕輕輕的把李恆淵放在沙發上,起身環顧周圍,看見了醫療箱。
打開醫療箱,各種葯擺在裏面:“這麼亂的醫療箱,三九感冒靈呢,哦找到了。”
李恆淵緩緩起身,但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你腿都受傷了,還照顧我。”
徐沂昕嘻皮一笑:“你倒下的時候,我衝過去,貌似腿恢復了。”
“你休息吧,我來,等會傷口裂開就不是小事了。”李恆淵頂着身體無力的壓力,站了起來,但還是坐下了,他已經沒有任何力氣了。
“我來吧,你上次照顧我,我還沒感謝你呢,我現在來照顧你,就當作謝禮了。”
“徐沂昕。”
“嗯?怎麼了大神。”
李恆淵輕聲說道:“我貌似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