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祈瞿死了
沈木綰冷眼看着他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祈瞿擺擺手道:“沈木綰,你知道嗎,我欣賞的不是你那張絕美的容顏,而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還有那高於常人的心機。”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若不是你的醫術與心計在祈瑾衍的面前展現出來,他早就在皇帝侮辱他之後,將你給殺了。”
他說完,眼裏的嘲笑更深了:“可惜啊可惜,偏偏你一步一步陷入了他給你佈置的情網,不可自拔。”
“說來也是諷刺,你都已經在我這裏吃了虧了,怎麼就不長記性呢,居然還相信男人,難道你不知道天底下男人都是一個樣嗎。”
沈木綰的雙手握成拳,眼神冰冷的看着他道:“你又好得到哪裏去,如今不還是個階下囚嗎?”
祈瞿拿起一旁酒杯,一口將酒飲盡,淡淡道:“我比你好太多了,巫毒血咒的感覺不好受吧,若是你當初答應與我一起拿下這江山,如今的我們就是最快樂的人。”
沈木綰冷笑一聲道:“你這樣的人還真是到了哪裏都捨不得權利,只可惜,你如今與你最想要的東西失之交臂,再無可能了。”
祈瞿突然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進來這幾天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你之所以那麼想殺我,無非就是想殺了我,好徹徹底底跟祈瑾衍在一起是嗎?”
沈木綰沒有說話,祈瞿又倒了一杯酒,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道:“可是你卻突然發現,他一直都在利用你,甚至你那個千辛萬苦生下來,找了這麼久的孩子也是他的,我猜你如今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找我復仇吧。”
沈木綰盯着祈瞿,她有些猜不准他要做什麼了。
祈瞿輕笑一聲道:“如今我大勢已去我也不想東山再起,既然你讓我不痛快,我也不會讓你如意。”
他說著,拔出趙冰手中的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那麼狠狠地一劃。
一瞬間,血從他的脖子噴洒出來,沈木綰的臉和身上都被濺了血。
沈木綰整個人都僵住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祈瞿居然會在她面前自盡。
“殿下!”
趙冰叫了一聲,連忙上前捂着祈瞿的脖子。
祈瞿口中流着血,但他臉上卻是帶着笑容。
他說:“沈木綰,我要讓你痛苦,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你和祈瑾衍自相殘殺。”
沈木綰就那麼看着祈瞿死在她面前,直到他徹底斷氣之後,她才轉身往外走。
剛走兩步,就聽到劍落在地上的聲音,她知道,是趙冰自殺了。
沈木綰出了大理寺,一路上都渾渾噩噩的,祈瞿死了,那她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呢?
四姨娘的仇也報了,她恨了兩世的仇人也死了,她又該何去何從呢?
就在這時,遠處出現了無數個黑衣人,將沈木綰和綠竹給包圍了起來。
“沈木綰,今日我要親手殺了你。”
說著,莫子玄拔出劍朝着她就刺了過來,沈木綰閃身躲開了他的劍。
隨後綠竹便將她護在了身後,揮劍擋住那些刺過來的劍。
沈木綰眼神一凝,袖中的梅花袖箭朝着周圍的人就射了過去。
但她們寡不敵眾,很快兩人身上都掛了彩,沈木綰抓住綠竹的手腕,將她甩出包圍圈道:
“他要殺的人是我,你走吧,你我主僕情義早就盡了。”
綠竹捂着受傷的傷口,並沒有離開,她咬了咬牙揮劍又衝進了包圍圈。
“小姐,奴婢只有您一個主子。”
沈木綰沒有說話,這時,遠處也來了一群人,綠竹認出為首的人。
“小姐,是鬼影和風影。”
沈木綰看都沒有看一眼,她現在就是死也不要欠祈瑾衍的人情。
莫子玄見祈瑾衍的人來了,冷哼一聲道:“殺了沈木綰。”
他說著,握着劍,朝着沈木綰就刺了過去。
沈木綰踢開了另一個黑衣人的劍,卻沒有躲開莫子玄的劍。
就在那劍快刺中沈木綰的時候,她突然被一個人給推開了,她猛得回頭去看。
莫子玄的劍已經刺穿了綠竹的胸口,而另外幾個黑衣人的劍也刺進了她的身體。
此時鬼影他們也趕到了,幾人逼退了莫子玄和那群黑衣人。
沈木綰如同被定在了原地一般,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綠竹,她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過去。
沈木綰伸手想要替她止血,卻無從下手,因為綠竹渾身都在流血。
綠竹努力伸出手抓住了沈木綰有些顫抖的手道:“小姐,奴婢沒有騙你,奴婢只有您一個主子,奴婢小時候被殺手閣搶走,後來因為刺殺瑾北王失敗之後,他看奴婢武功不錯便讓奴婢留下來。”
她邊說,血邊從她口中流出來,沈木綰想讓她不要說了,可是綠竹卻是笑了笑。
她說:“小姐,奴婢來伺候您之前,只在瑾北王身邊待了一個月,在奴婢心裏唯一承認的主子就是您一個人,因為在您身邊,奴婢才覺得奴婢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綠竹。”沈木綰說不出任何一句話,她只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綠竹笑了笑,她道:“小姐,若是可以的話,下輩子奴婢想當您的妹妹,因為在您身邊,真的很有安全感。”
她話音未落,嘴裏吐了口血,便沒了動靜。
沈木綰看着懷裏的綠竹,她緊緊握着她的手,一直到綠竹的手徹底冰涼之後,空中也打起了響雷。
祈瑾衍到的時候,空中已經開始下雨了,沈木綰如同一個木偶一樣坐在地上。
祈瑾衍走上前,用袍子幫她擋住了雨,他聲音有些沙啞的叫了一聲:“木綰。”
沈木綰沒有抬頭,她鬆開了綠竹的手,起身走到了鬼影面前,取下身上所有的首飾,唯獨留下了四姨娘留給她的手鐲。
她把首飾放進鬼影手中道:“將她好好安葬吧。”
她說完便往丞相府走,祈瑾衍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道:“木綰,先與我回府,先換一身乾淨的衣服,我送你回去。”
沈木綰此時只覺得連甩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是淡淡道:“祈瑾衍,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弟弟還活着的事情告訴皇帝,就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