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五師弟你輸了
「誰都有可能怯戰,但小師妹絕對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謝謙轉了轉手裏的佛珠,這東西是他一個佛修朋友送的,據說可以養神:「興許小師妹正在突破關鍵期。」
兩人忽然感應到山洞裏傳來一陣靈力。
涌動的靈力磅礴浩瀚,猶如黃河決堤,駭人的殺意中又蘊含著一股能迷惑人心智的氣息。
兩人齊刷刷望向山洞外邊的一處石碑。
石碑上有好幾個不同顏色的格子。
每一格代表着一個修為,這是為了記錄閉關自出關之後修為所修。
溫儀閉關之前是元嬰境,出關之後她的靈氣會外泄,靈力將會被這石碑吸收一點點往上攀爬。
格子上邊分別是出竅境,分神境,合體境,渡劫境和大乘境。
縹緲幻府有史以來有且只有一個修士在閉關前後境界相差兩個境界。
歷史記載是從金丹境直接到出竅境。
一種難言的恐怖氣息蔓延開來,
這些黑紅與銀白加上桃粉的靈力交織在一起,紛紛湧向石碑,石碑上的格子漸次亮起。
「出關了出關了,看看這次小師妹的修為能在什麼境界。」白鳳笑眯眯的靠在梧桐樹上,他眉眼彎彎道,「我打賭小師妹的修為應當在出竅境巔峰。」
一層境界,一層天。
元嬰境之後的修為差距並非時間能平息。。
三五十載之內能成為出竅境修士,已經是天大的好運啊。
只要小師妹的修為到了出竅境,那麼教訓江懷玉只不過是招招手的事情而已。
「我覺得小師妹的修為至少在分神境。」謝謙想到這個近乎妖孽的小師妹感慨萬千道:「咱們小師妹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知道花天酒地,醉心在錦繡堆里的小廢物了。」
「分神鏡?你未免也太看得起她了。」說話間一點紅色由遠及近,來人身着縹緲幻府的長老長袍,面容秀麗,她落地的瞬間霜花瞬間蔓延整個山洞將花草樹木上鍍上了一層銀霜。
來人正是縹緲幻府四長老柳新月,「這樣的氣息雖然夠強悍,但無情殺戮劍的氣息本就超出常人,我和三師兄一個想法,小師妹的修為應當在出竅境巔峰。」
她倒不是嫉妒溫儀,只是依照自己的經驗實話實說。
「你不去陪你那個哭哭啼啼的未婚夫,怎麼有空來這裏?」白鳳望向柳新月吹了一個口哨,「我聽說他離開你一步都會哭天搶地,生怕你丟了他。」
縹緲幻府吞併符宗和合機樞院之後,機樞院的弟子大多數被廢逐出修仙界,然後返回了凡間。
有些弟子則是成了縹緲幻府門下的外門弟子。
機樞院院長在那場大戰中屍骨無存,少宗主公輸盤也消失無蹤。
只有公輸淵,一人苟延殘喘。
蓋因他是柳新月的未婚夫,白鳳在對付他的時候手下留情,沒有直接殺了他,只是毀掉了他的仙根和丹田,讓其永世不能修仙。
修仙界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便是硬道理。
倘若那戰敗的是縹緲幻府,白鳳他們的未來也許比公輸淵更慘。
距離大戰已經過去了大半年,公輸淵一直在柳新月的府上休養。
失去宗門之後,他彷彿過上了一段嶄新的人生,整個人也變得開朗許多,只是每每遇到機樞院的弟子,便會有一番格外的感想,林意濃知道他心機深沉,有意防備着公輸淵。
公輸淵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凡人,他身上的重傷全靠柳新月用各種珍貴的藥材吊著。
自此以後他離不開柳新月,兩人倒也算得上是恩愛,只是宗門之間的仇恨成了兩人之間的鴻溝。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想做什麼我無法阻止。」柳新月沒有像往常那般和白鳳鬥嘴,她的情緒有些低迷,「小師妹的修為如果到了出竅境巔峰,那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哪怕是二長老柳新辭的修為也還只是在出竅境初期,沒有誰能像小師妹那麼幸運,得到無情殺戮劍劍道至尊宗主的指點。
當初師尊是仙逝之前曾說,過整個縹緲幻府天資和根骨最優秀的是溫儀。
只不過她憊懶不求上進,因此時常耽擱前命途多舛,多有坎坷,讓他們這些做師兄和師姐的多照看一些。
金陵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確實是這樣。」白鳳有些唏噓,「三年前小師妹還是一個築基境的小渣渣呢,轉眼間已經成了一方大能,這樣的速度實在是讓我望塵莫及。」
謝謙調侃一句,「小師妹的修鍊速度自是無人能及,但是你願意經受過她的危險和苦難嗎?」
白鳳的腦袋搖得像是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樹。
他又不是有情劍道那群瘋劈以命搏命,他的命還長着呢,而且已經是元嬰境修士的他,擁有五百壽元可以慢慢修鍊。
再說了有小師妹在前邊給他遮風擋雨,他這個師兄就應該美美的享受,好好的保護這張臉。
「時間快到了。」一道飄渺的聲音傳來,緊接着紫色的靈光一閃,身着一襲簡樸長袍的縹緲幻府府主林意濃出現在眾人面前。
白鳳等人朝林意濃行了一禮。
林意濃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石碑之上。
「嘿嘿,我說的沒錯吧,五師弟你輸了,小師妹的修為就是在出竅境巔峰。」白鳳看着那靈力停在出竅境的格子上,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就像是搶到糖吃的孩子。
「不可能。」謝謙眉頭一皺,「小師妹的修為不可能那麼低。」
他是如此篤定,好像知道溫儀的修為會停在哪一格一樣。
「出竅境巔峰已經不低了。」柳新月臉上露出一副欣賞的神色,「她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已經成為一方巨擘,比我強多了。」
白鳳欣然的點點頭,小師妹確實比柳新月強多了,至少小師妹不是戀愛腦。
「急什麼?再看看。」林意濃的聲音輕柔舒緩,面對師弟和師妹們,她永遠那麼溫柔和善,全然沒有對付外敵那般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