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己怎麼就成了藥引子了呢?
姜家的醫院裏,一頓檢查猛如虎……
安若生拿到了自己的新葯,說是“藥效更快,副作用小”。
“Combiendetempsva-t-ellevivre?(她還能活多久?)”陪在一旁的沈念問醫生。
安若生側着頭,想用自己的雙眼皮夾死這個討厭的傢伙。
“Prendredesmédicamentsàtemps,mangercorrectement,savieseralongue.(按時服藥,合理膳食,她的人生會很長。)”醫生說。
“醫生說你沒事兒,你會是個長壽的小老太太。”沈念對安若生說。
“Jeconnaislefranais.(我懂法語。)”安若生說。
“我知道你懂,沒想到你很懂。”沈念笑道。
“Jesaisplusquetunelepenses.(我懂的東西多到超乎你的想像。)”安若生說。
“Unedameau-delàdel'imagination,Rentronscheznous.(超乎想像小姐,我們回家吧。)”沈念笑道。
安若生扶着沈念的手剛站起身,就見診室的門被撞開了,一個黑西裝進門就喊:“沈先生,姜先生他……”
“他醒了?”沈念一驚。
“沒醒,姜先生他剛剛突然大喊大叫,又開始搶救了!”黑西裝說。
聞言,沈念丟下安若生,奪門而出。
那個姜敬棠還沒有脫離危險啊!他這年紀輕輕的……
安若生走出了診室,見沈念和黑西裝都不見了人影,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趁着這個機會回家呢?家裏現在安全嗎?朱莉有沒有受到牽連?
安若生剛想給朱莉打個電話,就見剛剛來找沈念的黑西裝又跑了回來。
黑西裝見到安若生后抓住她的手腕拉起就跑,嘴上解釋道:“安小姐,快!姜先生找您!”
姜先生?姜敬棠?他找我?他醒了?他找我幹什麼?
一頭霧水的安若生被黑西裝緊緊抓着手腕,跟着他一路小跑。兩個人連電梯都沒有搭,走樓梯,直接跑到了樓上的一間病房。
“讓開!”黑西裝在前面開着路,拉着安若生的手擠進了人山人海的病房,喊道:“沈先生,葯來了!”
葯?
“他是在喊你嗎?”沈念像瘋了一樣,一把從黑西裝手裏拉過安若生,將她推到了病床前。
病床上,被醫護人員圍着的男人,就是那個姜敬棠,此時的他,身子不住地抽動着,嘴裏,模模糊糊地叫着什麼,聽起來像是“姐姐別走”。
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警察來了,姐姐我不走,難道等着他們送我回國嘛!
姜敬棠的樣子讓安若生好生心疼,她俯身拉住姜敬棠的手,柔聲道:“姐姐不走,姐姐,姐姐剛剛去了個洗手間!”
姜敬棠,他,竟然,安靜了下來!
醫生一臉驚訝地望着安若生,說:“Continue.”
安若生看向醫生,心想:繼續?繼續幹嘛?繼續給他編故事?
“快說點兒棠棠愛聽的!”沈念催促道。
安若生看向沈念,心想:棠棠?你叫他棠棠?你家棠棠愛聽什麼?
“姐姐……”姜敬棠又嘟囔了起來。
呃……
安若生蹲了下來,將姜敬棠的右手貼在自己的臉上,柔聲道:“姐姐在呢,姐姐不走,等你醒了,一起吃飯,姐姐餓了。”
昏迷中的姜敬棠也是好哄,嘴裏不知叨咕了兩句什麼,便又安靜了下來。
姜敬棠的各項數據恢復正常后,醫護人員離開了病房。
“我呢?”依舊握着姜敬棠手的安若生問沈念。
沈念搬了一把椅子給安若生,說:“麻煩您繼續握着我老闆的手,您想吃什麼,我叫人送過來。”
“你終於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安若生要哭了。
“想吃什麼?什麼都可以。”沈念拿出了手機。
“出去打電話,這裏好多儀器呢!”安若生提醒道。
沈念笑了,說:“你想吃什麼?我出去打電話訂。”
“三分熟菲力,蘑菇汁意麵,阿拉伯沙拉,胡蘿蔔麵包,無糖可樂,謝謝!”安若生說。
沈念做了一個OK的手勢,到走廊打電話去了。
望着眼前這個昏迷中的男人,安若生髮現他本人比照片好看很多,五官立體,睫毛很長,皮膚奶白奶白的,還有奶膘。
好想,捏一下。
“你是想吃了他嗎?”沈念回來了,見安若生盯着姜敬棠的臉直咽口水,氣得嘴角直抽抽。
“他,還有奶膘呢!我想,捏一下。”安若生尷尬地笑了。
“他昏迷着呢,你不要打他主意。”沈念說。
“他,就是那位‘更先生’吧?”安若生笑了。
“女人太聰明,會不招人喜歡的。”沈念搬了把椅子,在病床的另一邊坐了下來。
“我又沒想討人喜歡。”安若生說。
“你為什麼來這裏?”沈念問。
“我想去洗手間,順便給我室友報個平安。”安若生試着將自己的手從姜敬棠的手裏拿出來。
他,抓得好緊!
安若生向沈念投去求助的目光。
“敬棠,我在這兒呢,你的小姐姐丟不了,讓人家去個洗手間。”沈念俯身,柔聲對姜敬棠說道。
“難得這麼近的距離磕了個CP。”安若生笑了。
沈念看向安若生,說:“還不快去。”
姜敬棠的手果然鬆開了,安若生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去了走廊。
之前的黑西裝在走廊站着,見安若生走了出來,忙上前問道:“安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出來打個電話。”安若生說。
“附近很多便衣警察,凡事兒,謹慎些好。”黑西裝低聲說。
看着守在門邊的兩個壯漢,再看看走廊上那些看起來就像是警務人員的“平民”,安若生問黑西裝:“我去衛生間打個電話,方便嗎?”
“衛生間病房裏有,您想打私人電話的話,樓梯間吧,我陪您去,請隨我來。”黑西裝說。
在黑西裝的“護送”下,安若生在樓梯間撥打了朱莉的電話。
“朱莉,是我,沈念把他的電話借給我了,說是用着安全。”安若生說。
“你暫時先別回來,房門被撞壞了,在修,那幫人估計想拿你撒氣,你跟着沈念安全些。對了,我這門是因為姜家的事兒被撞壞的,那這維修費,我能找姜家要嗎?”朱莉說。
“你更關心門,是嗎?”安若生問。
“你知道人工多貴嗎?我還請了假呢,也是要扣薪水的。我一個弱女子,替你擔驚受怕,還要破財,我多難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還來,會不會拿我出氣。”朱莉在電話那邊快要哭出來了。
姐!你是佛羅朗戲劇學院的漏子吧!
真想為你鼓掌喝彩,可惜,條件它不允許啊!安若生瞟了一眼一旁的黑西裝。
“我這就去找沈念要你家門的維修費。我就不告訴你我在哪裏了,免得你為難。我很安全,放心。”安若生說。
“還有我的誤工費。”朱莉提醒道。
“你,你,棒棒的!”安若生笑道。
打完了電話,安若生在黑西裝的“護送”下回到了姜敬棠的病房。
姜敬棠的病房是個套間,配有客廳和衛生間。
安若生坐在馬桶上,盤算着接下來該怎麼辦,原計劃是讓人販子集團的人留意到自己,將自己這種”沒有組織”的人收了,然後,再找機會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個懂多門語言的人才,剛巧不巧,前陣子,他們的翻譯被抓了。自己現在攪進了一個武器供應商的襲擊案里,那個沈念,對自己,估計一半是感激,一半是懷疑,他這種保護性監禁,很耽誤工作進程啊,萬一,人販子找到翻譯了呢!總不能再抓了吧?
“咚,咚咚。”伴隨着輕輕的敲門聲,沈念在門外說道:“若生,敬棠他,他喊你。”
你都昏迷了,還惦記小姐姐呢?你要是醒了,那還了得?真不愧是和向宇珩一個兄弟會的,人以群分!
“來啦!”安若生站了起來,象徵性地沖了一下馬桶。
握着姜敬棠的手,望着他的臉,安若生說:“小棠棠,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黏姐姐啊,我們也就是一面之緣吧,你這讓姐姐我有些尷尬呢。”
姜敬棠呻吟了一聲,像是想翻身,但是,動了傷口有些疼的樣子。
“好好躺着,要不然姐姐喊醫生過來了啊。”安若生說。
姜敬棠安靜了下來,沉沉地睡着,從儀器顯示的數據來看,一切正常。
床頭的對講器響了,有人來問是否需要醫生。
“Pasbesoin.(不需要。)”沈念說。
“沈先生,我餓了,你家寶寶的小姐姐餓了。”安若生看向沈念,撅起了嘴。
“我幫你訂了頂級的牛排,這就來。”沈念說。
“沈先生好貼心啊!對了,我室友找你要賠償,她家的門被人撞壞了,為此她還請了假,被扣了薪水。”安若生說。
“把她銀行賬號給我,一千歐夠嗎?”沈念拿出了手機。
“她那個公寓都不值一千。”安若生拿出手機,給朱莉發了條信息。
“你們怎麼認識的?”沈念問。
“她把我撿回家的。”安若生說。
“你去街上混,她沒攔着?”沈念問。
“我剛去站了一會兒就遇到你們這糟心事兒了,她不知道,就算她知道,又能怎麼辦?我沒有身份,沒有錢,總不能一直吃她的吧。雖然,她是當地人,但是,無親無故的,也很難的。”安若生說。
“你為什麼來?”沈念問。
“你也聽醫生說了,我的心臟問題是外傷所致,還有臉,你可能看不出來吧,整過的,被打殘了。”安若生說。
“你在躲人?”沈念的眉頭皺了起來。
“嗯。”安若生長嘆了一口氣,說:“我們,當著小棠棠的面講這個,不太好吧?”
“咚,咚咚。”有人敲門。
“應該是你的晚餐來了。”沈念站了起來。
“他抓得這麼緊,我怎麼切牛排啊!”安若生低聲說。
“我幫你切。”說著,沈念走了出去。
“姜先生,我還有自己的事兒要去做呢,你總是念叨我幹嘛?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好,還能護着你,但是,姐姐我大老遠過來不是來撩漢子的。你鬆開手,不再鬧,我們互留個聯繫方式,以後,有緣再見行不行?”安若生想將自己的手從姜敬棠的手裏抽出來,未果,氣得她感覺自己的血壓高了至少二十毫米汞柱。
沈念推着一個移動餐桌走了進來,將它推到安若生面前,然後,遞給她一個叉子,說:“牛排幫你切好了,慢用。”
看着滿桌的食物,安若生笑了,說:“謝謝!你要是喜歡女人,我可能會考慮你哦!”
“我要是喜歡女人,我也會考慮你的。”沈念搬了椅子在安若生對面坐下,問:“你喝酒嗎?”
“這是醫院,我們在帶孩子,不好喝酒的吧。”安若生抬起自己被姜敬棠緊緊抓着的左手。
“開朗,直爽,風趣,美麗,追求者很多吧?”沈念問。
安若生又抬起了自己的左手,說:“都這樣了,還惦記我呢,我能不招人喜歡嗎?等他醒了,對我的了解再多一些,我怕他會想要娶我。”安若生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找個護士小姐姐,換掉我,他昏迷着呢,不會分辨得出來是誰的手的。”
沈念舉起大拇指,低聲說:“你先吃了飯,一會兒借口去衛生間,我找個護士過來換掉你。”
安若生點頭,吃起了自己點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