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在下不敢覬覦
“摯友?”
“是啊,我們少主輾轉各地,為的就是求葯!聽聞大齊都城醫術高明之人齊聚,哪知道,來了這麼久,一個能治的都沒有!哎……我們少主為了這件事,日漸消瘦,今日若還是尋醫無果,便要走了。”小廝嘆了嘆氣。
蘇淺言聽了,便說道:“如此重情重義之人,也是少見。”
“是啊!”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輪到蘇淺言了,那小廝引着蘇淺言和南宮霜月入了任善堂,只見裏頭擺設簡單,有些葯櫃,散發著貴重藥材的味道。
進入裏間,有一個很大的屏風落在一張大床前,床邊坐着一個白衣男子,身形頎長,從屏風看過去,那身影頗為瘦弱。
床榻掛着紗帳,一根絲線從紗帳縫隙拉出來。
蘇淺言便坐在屏風前,看不到那男子,也看不到榻上之人。
小廝走上前,與那坐在榻邊的白衣男子說了幾句話,然後便扯着絲線,繞過屏風,遞到蘇淺言手中。
“請診脈。”
南宮霜月好奇的看着蘇淺言,只見她用手指捏着絲線,捏了好一會兒,房內安靜極了,偶爾還能聽到床榻里那人的咳嗽聲。
那是個男子,中年。
只要那人一咳嗽,榻邊的白衣男子便會頗為緊張,時不時地撩開帘子看一眼。
南宮霜月時不時抬頭看看屏風,時不時低頭看看蘇淺言,她看不懂。
過了許久,白衣男子許是沒了耐心,便問道:“如何?若是無結果,便請回吧。”
他的嗓音有些低啞,蘇淺言感覺這聲音似乎在哪裏聽過。
她微微扯了扯絲線,然後朝小廝笑了笑,將絲線遞給小廝。
“這位公子,您的這個友人,已病入膏肓。”蘇淺言說道。
“這個我們少主知道!你若是不會治,便走吧!莫要在這裏耽擱時間!”小廝生氣地說,若不是病入膏肓,何苦要這樣尋醫?
“文星,不得無禮。送客吧。”那白衣男子淡淡地說,言語之中,頗有一種看破世事的無力之感。
“您請吧。”文星不高興地伸出手送客。
南宮霜月正打算拉着蘇淺言走,卻沒想到蘇淺言並無走,而是說道:“公子,你這位友人,雖病入膏肓,你卻沒有放棄,實在是感天動地。我這裏,有一法,或許,可以救你的友人,只是花費頗高,不知道公子你給不給的起價格?”
聽到有法子,那白衣男子急切地站起來,說道:“多少銀子都不成問題!只要你的法子奏效!”
“當真?讓你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嗎?”蘇淺言問道。
“傾家蕩產?銀子沒了,還可以掙,若是人沒了,當真是坐擁金山銀山又如何快活?”
聽了這話,蘇淺言眸子閃了閃,道:“好,就衝著你這句話,我幫你一試。”
話音剛落,外頭便忽的衝進來許多護衛,將原本就小的廂房圍了起來。
一個衣着華貴的女子手裏執扇,笑得嫵媚,一個丫鬟引着她走了進來。
文星嚇了一跳,衝上去,攔住道:“貴人,您怎麼又來了?!我們少主說了不見您!”
“笑話,這京都還有我不能去的地方?我今日,給你們少主帶來了宮裏的御醫!”那女子嬌蠻的說,說完,指了指蘇淺言和南宮霜月,“怎麼這裏有女人在?”
蘇淺言和南宮霜月臉上戴着面紗,所以那女子認不出南宮霜月來。
但南宮霜月可認得這個女子,她是大齊三公主,齊赫潼
“哪裏來的女子,滾出去。”齊赫潼的貼身侍女巧雲走到蘇淺言和南宮霜月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道。
南宮霜月向來不是好惹的,她瞪着巧雲,道:“滾?你可知我是誰?”
“你是誰?你可知我們貴人是誰?”巧雲得意洋洋地問。
“什麼貴人?我還沒見過如此硬闖別人家的貴人呢!”南宮霜月扯下面紗,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來。
齊赫潼一看,嚇了一跳,她指着南宮霜月道:“你……怎麼是你?”
“沒規矩!你能這麼指着你的皇姐說話嗎?三公主?”
“什麼狗屁皇姐?你不過是我父皇為了穩定南宮勢力認來的公主,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齊赫潼冷哼了一聲,“聽聞你還被御南王退婚了,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我若是你,就好好獃在宮裏,等御南王成親后,趕緊離開京都滾回封地去!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啪!”南宮霜月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得齊赫潼臉頰紅紅的。
“你敢打我?”
“我怎麼不敢?”
“來人,將她拿下!”
帶刀護衛衝上來正欲抓南宮霜月,蘇淺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道:“三公主,這裏是民宅,你這麼鬧事,真的好嗎?裏頭那位公子,可難受着呢!”
齊赫潼聽了,便說道:“南宮霜月,我沒有惹你,你也不要管我的事!今日我是帶御醫來給蘇公子的友人治病的!你給我滾出去!”
此時,白衣男子繞過屏風,走了出來,他剛走出來,蘇淺言便認出他來了。
這不是……
蘇傾嗎?
他依然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近一年未見,他臉上添了些許滄桑,卻掩蓋不住那俊美的容貌。
“三公主!”蘇傾朝齊赫潼拱手,道,“三公主,蘇某已說的很清楚,蘇某的友人一日未愈,蘇某都不會考慮婚嫁之事,望公主不要相逼!”
“我沒逼你!我給你帶御醫來了,我說過,只要你答應做我的駙馬,我就幫你治好他!你若不答應,再好的大夫,我都不會讓給你!”齊赫潼威逼利誘道。
“三公主,您這是強人所難!”
“跟着本公主不好嗎?”齊赫潼不解地看着蘇傾,“本公主有權有勢,還能為你醫治友人,只要你跟了本公主,再不用顛沛流離!還能享盡榮華富貴,做人上人,你為何就是不答應本公主?難道,本公主生的不美嗎?”
“公主言重了,公主何等風姿,在下不敢覬覦。”
“你不敢覬覦?我沒有那麼難接近的,或者你覺得我哪裏不好,我可以改啊!”齊赫潼將姿態放低,一張小臉委屈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