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秦川倒不是不喜歡參加詩會，只不過是不喜歡那種場合，人太多了，還要交際，他本人還是比較偏宅的那種……沒辦法，在一個人均宅男的時代穿越過來的人，多少都有點社恐。
不過，在文運大道的背景之下，秦川又是鼓勵開詩會的。
畢竟只有交流，才能促使大家共同進步。
只有秦川自己才知道，他那些詩詞和文章，都不是他自己所做。
其實，說到底，秦川還是一個抄襲者。
可是那又如何呢？
這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他抄李白、杜甫，沒人會來告他。
而且，既然這個世界，有文運大道，認可那些詩詞和文章，那秦川也有義務，將匯聚了五千年華夏曆代先賢的文化精華，在這個世界綻放屬於它們的光彩！
那些瑰麗壯烈的詩詞，不應該在他這裏被埋沒！
“好，那便再打擾諸位一個晚上了！”秦川拱手。
眾人大喜，那些讀書人甚至還要求，開一個匯聚了全江都府讀書人的大型詩會，範文正也是見到秦川答應了機會難得，於是提出來：“今夜江都府全民開放，開放宵禁，另外足以容納萬人的廣王宮也將開放，所有讀書人都可以前往參加。”
“范太守，只有我等，怕是不夠吧？”
“還要請那些大家行首們來唱詞啊！”
“對！”
“……”
讀書人的熱情，也讓範文正頗為無奈。
俗話說，眾意難違。
範文正只好說道：“今夜詩會，不阻止各路花魁行首入內，但並無任何報酬，願意便來，若是不願意，也不強求！”
等於算是義務演出了。
其實在秦川的理解里，古代的文人就好比是那些後世的作詞者，當然水平方面肯定高低不一了，而那些青樓的花魁行首，就和後世那些明星、歌星差不多。
只不過，兩者的地位是反轉過來的。
因為古代可沒有媒體傳播，而且對於詩詞的水平要求更高，文人才子的成就往往更能得到大眾的認可，所以一些才華高的文人才子們，往往是這些花魁行首們爭相追逐的對象。
這其中的佼佼者，秦川也知道一個，這個世界不知道有沒有，他叫柳永！
號稱奉旨填詞柳三變！
據說當他去世的時候，全京城的妓子，無論花魁還是行首，都自發為他送葬了。
當然，那是柳永。
在一般的時候，能當上花魁行首的女子，都是那些文人才子們追逐的對象，畢竟不是每一個人在詩詞方面都能有柳永那樣的造詣。
可是經過了白天的事情之後，整個江都府，秦川這個名字已經無人不知了，至少在消息靈通的各大青樓畫舫之中，秦川的名字也是如雷貫耳。
在詩詞覺得舉辦之後，範文正等人便去操持着，而秦川等人也終於可以來到府衙之中休息一下，不過在姜雨初的邀請之下，秦川和沈青姿還是來到了姜府之中歇息。
當然，王菱也在。
凌鵬、李元這些人，押解着李明山和秦三笑這兩個重刑犯去交接了。
王菱拉着沈青姿到一邊談話，雖然王菱年齡比沈青姿要大兩歲，可二人的地位卻不一樣，王菱是秦川的徒弟，沈青姿是秦川的嫂嫂，在輩分上沈青姿就高了一截。
但是她們卻各論各的，以好朋友相稱，也不知道有什麼好聊的，經常能聽到性格已經恢復之前開朗的沈青姿，被王菱幾句話逗得大笑。
聽着沈青姿的笑容，秦川自然沒有什麼不好的感覺。
不過很快，笑容不見了。
秦川便疑惑了起來，親耳聆聽着。
“真的假的，那些女人都想幹什麼？”王菱問出聲。
然後秦川聽到隔壁，出現了姜雨初的聲音：“還能幹什麼，都看上沈姑娘家的小叔子了唄！畢竟，那可是秦川，少年先生，整個江都府的讀書人都奉為師長的存在。而且，眼下秦先生風頭正勁，誰要是能和秦先生搭上關係，那個女子肯定明日就能揚名江都府……甚至，有可能成為江都府第一花魁！”
“提司，馬上江都府都要成為前線陣地了，這些女人都吃飽了沒事幹嗎？還有，像青樓畫舫這種紙醉金迷的地方，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即將到來的妖魔大軍啊？”王菱沒好氣地回應着。
“醉生夢死，那些人的想法，你怎麼能夠理解呢？”姜雨初的聲音聽起來，也有幾分無奈。
總有這樣的人。
說好聽點，是主張及時行樂，說難聽點的，就是擺爛了。
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甚至還有詩歌為證：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任何時代，都不缺少享樂主義的人群。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人群，所以市場不會消失，市場一直存在，這些青樓畫舫也就會繼續紙醉金迷下去。
“姜小姐是說，那些女人，都打算在今晚的詩會上勾……勾引小叔嗎？”沈青姿開口，語氣中不乏擔心，還有幾分茫然，她開口問道：“那我們能怎麼辦？”
“我們？”
姜雨初臉色一紅，說道：“他和我又沒什麼關係，我才懶得管他呢！剛才我呀，就是偷偷去看我嫂子了，結果聽到這些消息，回來就告訴你的。”
“那王菱，我們怎麼辦啊，要不要幫小叔擋着那些不懷好意的女人們？”沈青姿詢問着。
“這我可不敢，萬一師父認為我是壞了他的好事，再給我增加作業怎麼辦？”王菱沒好氣地說著，一邊提醒道：“沈娘子，你還是問我家提司吧！”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我嫂子的事情呢！”
姜雨初說起這個，語氣很不好，顯然是有氣的：“我真是想不通，像我哥那樣‘混蛋’的一個人，為什麼我嫂子卻對他還不死心啊！”
說著說著，姜雨初埋怨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卻是要落淚了。
她的聲音，哽咽了起來。
“我嫂子，和她現在的丈夫至今沒有圓房，而她的丈夫一見到我便跪下來哀求，讓我嫂子離開他，可我嫂子又不肯回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聽着姜雨初嫂嫂的事迹，還有姜雨初對她哥哥的埋怨，秦川突然在腦海中想到了一首詩其中的一句……
父母且不顧，何言子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