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完工！”秦川從錄歌台上跳下來，洒脫地伸了個懶腰，也不顧忌面前還站着趙總監。
畢竟現在他把這首《童年》交給台里了，那他就不欠台里什麼了，雖然還是台里的實習生，但要是趙總監真把他當實習生來指手劃腳，秦川也不是不能去辦離職手續。
不過趙總監望着一躍而下到了面前的秦川，鼓起了掌來。
邊上錄音棚的工作人員們看趙總監帶頭，也紛紛鼓起了掌。
錄音棚本來就不大，雖然有着一定吸音效果，但眾人紛紛鼓掌，裏面頓時就是啪啪聲一片。
秦川也厚着臉皮跟着一起鼓了兩聲掌。
掌聲停下來后，邊上的趙總監拿出了一份合同道：“小川啊，雖然我們台只說你找到一首歌就是不追究你上次犯的錯了，但這首歌既然是你創作的，那我們也是要給你版權費的，你看看這個合同你滿意嘛？”
秦川接過趙總監遞過來的合同，看了起來，條款還是很合理的——
一、星城電視台給出秦川十萬的版權費用，讓秦文將《童年》授權於星城電視台使用；
二、星城電視台只要《童年》在電視節目類的五年獨家使用權，歌曲版權仍歸秦川所有，秦川仍可以授權在影視劇、演唱會等方面使用；
三、秦文是作為音樂人與星城電視台簽署合同，與星城電視台並非雇傭關係；
……
認真看完上面一長串的合同條例后，秦川放心地簽下了字。
雖說星城電視台這麼一家大電視台，不至於為了這點錢坑他，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秦川還是細心地看完了所有條款。
這份合同還是很不錯的，星城電視台雖然只出十萬，但對於他這個純素人來說已經是很不錯了，更何況電視台也只要了《童年》電視節目的獨家使用權，而且也僅僅是要了五年，五年後，秦川還是能把這方面的授權授予給別的電視台。
估計他面前的趙總監也沒想到，《童年》這首歌會成為經久不衰的經典歌曲，不然他寧可給的錢超級加倍，也要多拿個幾年授權。
“趙總監，我先回自己工位上了去了。”簽完合同后，心情大好的秦川向趙總監打了聲招呼，走出錄音棚上樓去了。
秦川出門后，錄音棚內。
“是個好苗子吧老金，你能不能翻盤就看這小子能不能支棱起來了。”趙總監頗為興奮地走到一人身旁說道。
“新人成長太慢了，就算他是個天才也來不及了。”老金淡淡地回道，話鋒一轉：“不過老趙，你合同里只要五年版權，還是簽得有點保守了。”
要是秦川還在，就能認出這是剛剛他在錄歌時，唯一一位待在錄音棚電腦前，未去調試設備的工作人員。
聽到這話，趙總監臉上也露出一絲愕然道：“可是老金，公司簽歌一般都是三年為期，我把這這首歌版權代理時間延長到了五年，已經的新歌的頂格了，要是想再簽久點，就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事了……”
“你做事就是太保守了，這種好歌現在不拿下，以後再想像今天這樣拿下，只怕要花十倍的價錢了。”老金恨其不爭地道。
“我是保守，但是你當初要不那麼激進，也不至於……”趙總監剛出口，就後悔了。
趙總監趕忙想補救，說道：“我不是故意提那事來怪……”
面前的老金面色沉靜，擺了擺手：“都過去了。”
接着老金嘆了口氣，面色凝重地道：“現在台里情況你也知道，音樂部一直被影視部打壓，你接了我的位置也是苦了你了。”
“這個位置是累啊。”趙總監見着老金扭頭望向窗外去了，也只能嘆了口氣道：“現在台里對我們部門是越來越不重視了啊。”
“我被擼下來之後，那邊項目他們推進得怎麼樣了？”老金目光望着窗外，低聲問道。
“我去問過幾次，因為總台那邊不想大力推行，所以很多大牌歌手都邀請不過來，聽說有被擱置的計劃，所以我才覺得他這種有潛力的新人也是我們應該爭取的。”
“嗯。”老金微微點頭，神情沒有什麼改變。
見老金一言不發，沉默下去，趙總監輕聲嘆了口氣，起身出了錄影棚。
老金低下頭透過窗戶樓下，靜靜地望着如長蛇一般匍匐在馬路上的車流被紅綠燈截斷成了兩截，就像他畢生的夢想。
在他離開總台之前，籌辦的那項音樂類綜藝，現在看來，有可能永遠也不會與觀眾見面了。
“十萬塊啊十萬塊，一生一世花不……”
“呃，花還是花得完的。”
出錄影棚的門后，見四處無人，秦川那副淡定的模樣沒繃住，一路樂呵呵地自言自語上了電梯。
這筆錢差不多夠秦川在星城買房的首付的五分之一了，這也僅是《童年》賣出的第一項版權，之後他還能把《童年》除電視節目外的版權，再給授權給其他方，肯定又能是一筆不菲的資金。
前世的秦川，就是每天看着賬戶上的餘額，想着每月要還的房貸碼字，每天日萬，但一個月收入也就才勉強過萬。而現在他秦川要憑藉著這個系統，在這個世界裏活得更加精彩，要一步一步走到最高，成為萬人之上的趙……秦川。
秦川回到他所在的工位上后，激動的神色已經平復下來，不再是在電梯裏一個人傻樂的表情了。
畢竟要是把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別人面前誇你坦率沒城府，心裏指不定盤算着怎麼算計着你呢。
這個教訓也是秦川前世工作后才明白的道理，雖然他不主動招惹別人，但別人也休想把他當傻白甜糊弄就是了。
“小秦吶，你剛剛和總監去了一個多小時，是錄啥歌啊，跟哥說說唄。”劉長貴湊了過來，趾高氣昂地問道。
他說完這句話后，四周地同事目光也悄悄望秦川身上瞟過來。
“誰是你弟？”雖然秦川現在心情大好，但也不想讓劉長貴占什麼口頭上的便宜。
“切，不就是找了個歌手來補你之前犯的錯嘛，有什麼好嘚瑟的？”劉長貴出言不善。
秦川：？
本來他現在有版權費拿，正是心情大好的時候，不想懟人，咋還有不開眼的直接來找罵呢。
秦川深吸了口氣后道：“我為你那可憐的想像力感到悲哀，人和人是不一樣的。對了，剛剛錄歌的那個歌手叫秦川，那首歌的歌詞和曲的作者也都是秦川，請問這個回答請問你滿意嘛？”
“這……”劉長貴還真沒想到秦川錄歌是錄自己的歌，他還以為總監把秦川帶上，只是讓他當個跑腿的，去找其他的歌手錄歌。
不過一瞬間，他就又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面帶一副前輩指點的表情，緩緩說道：“小秦啊，你這首歌呢，台裏面之所以買你版權，讓你錄歌，也只是想着你年紀輕輕不容易，想給你個機會罷了，花個幾千塊錢，不想讓你履歷上……”
秦川以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劉長貴。
“你在說啥，台里給我的版權費用是十萬。”
“嘎！”
秦川這話一出口，劉長貴便發出一聲鵝叫。
要是幾千塊錢，他還能認為是台里不想毀了秦川，給秦川一個機會，但是十萬塊錢，就證明這首歌就是值這個價的。
秦川見狀，不禁搖了搖頭，這人見識淺就這樣，聽到這點小錢，就這麼激動了，像自己這樣穩如泰山的人還是不多啊。
周圍不斷有同事聽到這話，都好奇地嘰嘰喳喳向他提問，不過秦川不再一一回復了，擺了擺手后道：“現在我要工作了。”
說完，秦川坐下感慨道，公司里的這台破電腦總算是開機了，不然他也懶得和這些人瞎扯那麼多，不過現在他面臨著一個很大的問題——
是打開聯盟好呢，還是打開蒸汽平台好呢。
十分鐘后。
劉長貴悄悄扭頭，想看一下秦川到底在創作什麼。
然後他望着秦川電腦屏幕上4-1的亞索，陷入了沉思。
為啥別人上班打遊戲是尋找靈感，而他就要扣錢？難道是他沒有玩快樂風男的緣故嘛？
於是他一咬牙，也選出了一把快樂風男。
開局三分鐘，劉長貴的亞索正E往無前時，肩膀被拍了一下，扭頭望去，他的面色頓時變得蒼白。
“趙總監，你聽我解釋啊……”
邊上也在E往無前的秦川聽到聲響，偏頭看了過來。
對視一眼后，趙總監對秦川和善一笑。
劉長貴看到這一幕，心底絕望地吶喊到，原來人和人之間真的是不一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