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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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來介紹一下我們的女主角小慢。

在認識她之前，很多對女人的溢美之詞我只在書上見過，但不是十分明白那些詞所指的具體物象究竟是什麼樣子；認識她之後——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們在一起之後——我才為那些詞語第一次在現實中找到了完美的註腳。

詞語一：鶯聲燕語。用於形容女性聲音甜美、溫婉纖細。然而這樣的聲音應該是什麼樣的呢？如果你和小慢交談過，你就會知道這個詞所形容的是什麼了。說實話，這種聲音很少能在成年女子嘴裏發出，好在小慢甜而不膩，細而不嗲，完全實話實說，毫無矯揉造作。上學時，雲山霧雲三哥經常跟她開玩笑說她說話像鳥兒叫，當然他那是白話，如果換成文詞兒就是“鶯聲燕語”啊。有一次很晚，小慢給我打電話，在電話里給我讀了一篇關於愛情的文章，文章的內容我記不清了，大概是說“愛情”遇難了，它求助於“金錢”啊、“朋友”啊很多東西，但都沒能救了它，最後是“時間”拯救了“愛情”；那是我第一次用心聆聽她的聲音，感覺好像是在聽電台的節目。有時候小慢來電話，如果是我媽接的，我一聽就知道是她，因為我媽的語氣會突然變得又細又輕，彷彿自己本來的聲音會刺傷別人似的，讓我聽着極不舒服。

詞語二：吹彈得破。用於形容女性皮膚細膩、光滑水嫩。有一次我陪她去和平路上的雅芳專賣店買護膚品，我在馬路對面等她。她出來后告訴我，剛才在裏面服務員給她試那些產品的時候對她說：“你皮膚真好！我摸你的手，心裏都那個勁兒的。”這裏要補充說明一點，那個服務員是女的。還有一次，有個朋友的朋友見了她，兩個眼睛竟然直勾勾地不能移動，讓我看在眼裏，噁心在心裏。等她出去之後，那個傢伙才不懷好意地對我說：“那是你女朋友嗎？”我說是。他竟然冒出來一句：“不錯啊，皮膚挺好的。”我說：“這你還能‘看’出來？”他又非常噁心地說了一句：“當然，我有經驗。”

至於什麼“纖指”、“玉腕”、“皓臂”，也就不必細說了。

小慢是圓臉，像一個可愛的粉紅的蘋果，下頦略尖；細眉毛，大眼睛，長長的睫毛讓我一度懷疑它的真實性；高高的鼻子，直挺而線條優美，在她整個臉部構造中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她的嘴唇很美，說話的時候下唇比上唇的動作略大一點點。她身材適中，我喜歡用“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來形容她。我喜歡女孩留長發，這一點說來也不奇怪，絕大多數男人都喜歡長發的女孩。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裏，小慢的頭髮蓄了又剪、剪了又蓄，由於缺乏恆心，一直都維持在到肩或剛過肩的中長發。當她終於留起了一頭飄飄長發的時候，她已經不屬於我了。那是在我們分手后的幾次見面，所以，她也就顯得格外美麗……

漂亮的女人雖不多見，但我們偶爾也會遇到，而聰明的女人則是少之又少了。說到這裏，我想起了我的朋友白自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女人不要太聰明！女人還是蠢點兒好！”其實仔細想想，這句話後面隱藏着的，正是那可憐的男權意識的危機感。因此，我頗不以為然，我無法忍受愚笨的女人。“一個女人如果不漂亮，那麼她就不應該存在。”這話是我說的。但我還要說：“女人一定要有靈氣。”有的女人雖然不漂亮，但是很有靈氣、很聰明，也一樣很可愛。我的小慢正是一個美麗的外表和聰明的頭腦的完美結合體，這樣的尤物，如果說世間罕有也不過分吧？

小慢之所以讓我如此朝思暮想、魂系夢縈，當然決不僅僅在於她冠絕群芳的外形，更為重要的，是她的氣質，她的聰明，她的幽默，她的靈性，她的快快活活，她的隨隨便便，她的伶牙俐齒，她的奇思異想，甚至於她的神經質和她的惡作劇……

好了，現在就開始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