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話:怪物少女?
黃雀男的攻勢密集且迅猛,如果應對的是一般的對手,即便對方當真也擁有所謂的上根器,恐怕也只會被密集的火束彈幕打成篩子。
但很可惜,這次黃雀男的對手,可不止是來自渡鴉的“專業人士”那麼簡單。
來自渡鴉特遣隊的春生,姑且可以算作是專業人士中最專業的一批。
甚至在許久之前,渡鴉的其他狩魔人曾在私下裏稱這他為“怪物少年”。
原因其實很簡單。
春生好像從骨子裏起就是為了戰鬥而生,骨子裏就蘊蓄着與生俱來的戰鬥天賦以及對戰場的出色掌控。
應對如此密集的攻擊,春生倒顯得並不慌張,只是睜開眼睛定睛看清了所有的火束,單靠着瞬間的直覺便判斷出了這些火束的先後緩急,隨後便是如同本能一般揮動起手中的空刃。
純白色的長刀在他的控制下,於半空中起舞。
春生整個人彷彿和手中的空刃融為一體,一時間,破舊的房間內旋即迸發出一連串清脆的格擋聲。
乒乒乓……
各異的格擋聲拼湊成一篇斷章的殘響,回過神時,黃雀男散射出的火束已經被春生從容不迫地全部格擋出去。
該說什麼呢?
或許一時間就連黃雀男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太輕敵,還是對方的實力遠超自己的預料了。
但現在可不是感慨誇讚的時候,對於春生和驚蟄來說,也還不到喘息的時間。
男人的攻勢是由散射的彈幕和猛突的自己一併構成的,眼下對於春生來說,將空刃作為純粹的能量體,將男人的火束全部彈反回去,不過才是接下這波攻勢的開始……
幾乎是在彈開火束的下一秒,繼承了骷髏男強勁力量的黃雀男便已經畢竟至了春生的面前。
他嘴裏怒吼着,朝着春生猛地揮出一拳。
春生本能地以自己的左腳腳跟為軸,巧妙地朝着左邊微微側身。
黃雀男的重拳就這樣落空。
換而言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側身閃躲,現在就已經輪轉到了春生的回合。
剛剛繼承骷髏男力量不久,男人對於這份忽然間在體內暴增的力量,應用起來就和骷髏男一樣,顯然還不是很得心應手。
因為最開始就沒想過對方能夠彈反掉全部的火束,所以他甚至沒有考慮過自己的直衝拳會落空。
畢竟就算是當真被別人反將一軍,憑藉現在的自己應該也有後續的辦法脫離險境。
男人的想法很簡單,倒像是遭遇他們之前的春生。
側身閃過的春生沒有任何猶豫,瞬間將電流集聚到了自己的右腿處。
電光涌動,毫不留情地,春生瞬間提起膝蓋。
重重地一記膝頂結結實實地落在黃雀男的腹部,瞬間便改換了他的行動方向。
按照春生聽不懂的物理學角度,先前行進的物體在這一刻瞬間獲得了一個向上的加速度。
儘管因為根器的力量,黃雀男被免去了身體的痛覺,但在那一刻,他還是能夠感受到像是有一串電流被憑空打入了自己的身體,隨即開始沿着自己的身體四處蔓延。
麻痹的感覺從腹部一路延伸,正在朝着他的四肢擴張,而他的肚子裏,也像是瞬間翻湧起一陣液體。
什麼?!
受到如此重擊,黃雀男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第一時間,他甚至沒有辦法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身體開始朝着天花板抬升。
下一秒,春生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即刻提起了手中的空刃,朝着半空中的男人斜側這上挑揮出一刀。
這一刀精準地避開了男人的所有要害,卻又不偏不倚地正指向他擊出直衝拳的右臂。
此刻在春生的腦海中,儘是黃雀男先前對自己應對星野遙時所作所為的解釋。看書喇
作為星野同伴的他聽着自然很是生氣,但不口否認,在式神不在場的情況下,如果要限制住星野千奇百怪的陰陽術,直接破壞她結印的手,確實是個不錯的方法。
所以春生也選擇以牙還牙。
像之前一樣,直接朝着男人的手下手。
畢竟這樣的話,他自己也就不再需要顧及男人噴發出的火束和張開的屏障了。
這樣雖說有些毒辣,但春生深知自己現在已不能完全將眼前的黃雀男看做是民眾。
再說了,眼下黃雀男的手上正掌握有根器賦予的再生能力,只是從中間砍掉他一條手臂,對他的性命來說不會有任何影響。
手中的空刃瞬間在空中留下一輪明亮的月牙。
後方的刺青女彼時正一面朝著空間的後方奔去,一面回過頭不安地看向獨自留守在前方的春生。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這樣想着,且看見大個子的手臂再一次被那少女手中的長刀站落。
瞬間,黃雀男的手臂旋即開始朝外噴湧出鮮血。
“你這傢伙!”
他怒吼着,隨即在空中立刻抬起另一隻手伸向春生,“我不可能!輸給你!”
扳機扣動,四束火束旋即在近距離射向春生。
如此短的距離,即便是春生,再想揮刀格擋也已經來不及。
看着男人的指尖逐漸充盈的橙紅色,春生的眼神中閃爍過一絲錯愕。
“結束了!”
男人叫喊着,火束瞬間從他的指尖迸射而出。
但下一秒,春生的嘴角卻是忽然間莫名其妙地又開始上揚。
“你被騙了哦。”
他如是低吟一聲,旋即鬆開手。
瞬間,由強勁的電能凝結而成的空刃便在空中解除,即可見迸發出巨大的能量。
無形的衝擊在房間內爆炸開,瞬間便將春生朝着後方擊退出數米。
強勁的火束穿過能量,落在地上再次擊空,而春生卻是微微蹲伏下身子,在地面上安然無恙。
什麼?!
男人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或許他算計別人的計劃總是冷酷且高效,但這並不意味着他就在任何方面都很靈光。
至少在戰鬥這方面,黃雀男大概還只是個初學者。
他在空中不知所措,只是遠遠地,看見春生蹲伏在地面上,而後又是高喊一聲:
“驚蟄!”
他高喊一聲,黃雀男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一團電光正盤踞在自己的上空。
是那頭老虎?
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成電光悄無聲息地繞到了我的視野死角嗎?
他瞪大了眼睛,且看見電光中一雙幽藍色的眼眸旋即瞬間變換成一頭巨大的猛獸,並蓄着巨量的純白色電光,如同落雷一般,從他的上方墜落。
驚蟄的猛擊直擊男人的脊背,又將他一把猛砸到了地面上。
雷電和驚蟄的勁力協同在一起,爆發出了強大的破壞力。
一時間,整個空間都開始顫抖,破舊的屋子裏灰塵滾滾,地面上也張開了一大片裂痕。
驚蟄咆哮着,巨大的勁力壓在黃雀男的身上。
黃雀男的臉貼着地面,正和驚蟄銳利的目光對視上。
閃耀着雪白色亮光的白虎朝着地面上的黃雀男怒吼一聲,像是叢林的君王在向初來乍到的新人介紹着真正的規矩。
但黃雀男怎麼能服氣呢?
他的眼球充血似乎更加嚴重,整個人也開始歇斯底里地怒吼起來。
即便身體已經開始麻痹,他卻仍舊保持着掙扎。
他顫抖着,右臂的傷口瞬間又從中猛地鑽出一截新的手臂。
男人將自己的雙臂抵在地面上,旋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勁力,想要掙脫開驚蟄的壓制,然後支撐着自己重新站起。
驚蟄看着黃雀男掙扎的模樣,不由得增加了自己虎掌的力道。
然而男人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實在非同尋常,即便是驚蟄,也難以壓制這種力量。
但驚蟄的任務早就已經完成了。
“做得好!好孩子。”
春生低吟一聲,隨後將抬起的左臂重重地按了下去。
伴隨着一陣密集短促的咻聲,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向自己的雙掌,卻發現兩柄尖銳如短臂的刀刃表面被電流包裹着刺穿了自己的雙手,如同釘子一般將自己牢牢地固定在地面上。
沒有痛感,但他卻能感覺到鮮血不停地從自己的腹部翻湧而出。
這些刀刃精準無比地刺穿了他身體中幾個極為重要的關節,導致他現在,縱使肌肉的力量再暴力,也沒有辦法將其從體內引導出來。
而他的身體雖然能夠無限再生,但只要這些刀刃還存在,他就會被永遠固定在地面上。
這……
到底是什麼?
在黃雀男的視野里,那少女朝着自己緩緩走近,輕輕地摸了摸自己身上老虎的毛髮,而後它便緩緩消失,化作電光逸散。
這之後她站在原地,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像是在打量這什麼。
……
“嘗試攻擊他的後頸,小子。”
安無怪笑着如是說道,“這傢伙也是,剛才死掉的那傢伙也是……”
“他們的能量流動似乎都是從後頸的位置發源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是似乎單純的擊打就能破壞掉他們後頸里的那個能量樞紐,這樣的話,他們的能力大概也會被撤回……”
“這樣嗎?”
春生立在原地,皺着眉頭,對於安無的說法還是持懷疑態度,以心聲回應,“你的意思是,所有使用過根器的傢伙,只要擊打他們的後頸就能讓他們變回原來那樣嗎?”
“我可不敢打包票,我只是這樣建議……桀桀桀……”
安無如是說著,完全就是個局外的看客,“畢竟他們對你我都沒有什麼影響。”
“你這傢伙,真是該死啊。”
春生沒有說話,“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早說?”
“因為你可沒有問過我……而且一開始就說的話,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演出呢?桀桀桀……”
它怪笑着,而春生卻是無意識地看向破舊房間的窗外。
恍惚間,他發現,遠處的巨大時鐘的指針位置,似乎是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