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祖師
“衛方，你去，不要起衝突。”白眉老者徐道陵揮揮手。
追上去找麻煩，非常不明智，只能讓他去看看情況。
“是。”
衛方身輕如燕，掠向遠空。
一旁的年邁老婦人瓊音，有些不解地道：“王允怎麼處置？”
“他的體內有妖邪之氣，非常隱蔽，為他提供了不少生機。”硯心搖搖頭，“我們不在的這段時間，他應該沒少惹事。”
今天被高人一劍洞穿，應該就是下場。
這也是徐道陵沒有出手救王允的原因。
就算他出手，也未必能救得了。在他看來，三聖山的弟子，學了妖邪之術，死不足惜。白眉祖師徐道陵，是出了名眼裏揉不得沙子。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得罪那位高手。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對方只針對王允下了手，並未繼續出手。
過了一會兒。
三聖之一的衛方，帶着滿臉疲憊的秦淮，飛了回來，落地便道：“祖師，那位高手已走，不過，我倒是找到了他。”
白眉祖師目光落在眼前的年輕人身上，稍作打量之後，點頭道：“根骨奇佳。”
秦淮睜開迷糊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四位老人，心想，目的總算達成了。
緊跟着，他一臉無辜，茫然地道：“祖師？”
這是三聖山唯一能讓秦淮正視的人物，他清楚地記得，當初練三個滿級號，做五域挑戰的任務，其中一個NPC，就是三聖山的祖師爺徐道陵，在遊戲中徐道陵同樣是百級的NPC，至今還記得那些任務劇情。
“你是誰的弟子？”白眉祖師溫和地問道。
“陳之平。”秦淮如實回答。
白眉祖師徐道陵也不知活了多久，對三聖山內的人事知之甚少。
硯心則是笑道：“陳之平是我的徒弟，你得管我叫師祖。”
“？？？”
輩分都這麼高的嗎？
看他們老態龍鍾，精氣神卻不一般，也不知道壽命幾何。
一個師祖，一個祖師，字是一樣的字，可地位和輩分截然不同。
“這裏發生了何事？”硯心問道。
秦淮忍着疲憊之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允，忙道：“請祖師為弟子做主，這老賊想把我當藥引。”
“藥引？”硯心老者眉頭一皺。
“那邊山峰半山腰有煉藥的場所，裏面鼎爐，煉丹所需的材料。”
沒等祖師下令，衛方便飛了過去，很快又折返。
“祖師，這小子說的屬實。”
一直沒說話的白眉祖師，表情上終於有了變化，頗有些不悅地道：“傳令下去，將其醜事昭告宗門，日後若有再犯者，重罰。”
“是。”
白眉祖師徐道陵問道：“你叫什麼？”
“秦淮。”
“叫上你師父，到懸空殿見老夫。”
言罷，不給秦淮解釋，白眉祖師腳尖輕點，朝着懸空島飛去，衛方和瓊音緊隨其後，只剩下硯心搖頭嘆息。
硯心則是帶着秦淮飛回三聖山。
幾位長老以及雲台上恭敬等候的弟子們，看到硯心旁邊的秦淮時，頓時炸開了鍋。
硯心沒工夫跟年輕一帶的弟子寒暄太久，按照祖師爺的命令，將王允之事公佈，又令人去處理王允的屍體。
一石激起千層浪。
王允在三聖山頗有地位和聲望，人好心善，助人為樂，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但是硯心說話，誰敢多逼逼？
“長老以上，到懸空大殿集合。”硯心一開口，雲台上安靜了下來。
說完，帶着秦淮飛向懸空大殿。
看得眾弟子羨慕不已。
很多年輕弟子，至今為止還沒有真正一睹三聖和祖師爺的真容。
這些年來，三聖山沒有分崩離析，靠的就是這四位定海神針。
……
懸空大殿。
祖師爺徐道陵端坐在正上方，三聖位列左側，一人一座，右側空無一人。
諸位長老紛紛步入大殿。
一番行禮結束。
徐道陵指着秦淮道：“過來。”
眾長老紛紛讓開一條道。
“老夫有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徐道陵左看看又看看，皺眉道，“你師父何在？”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不枉我辛辛苦苦和王允演這麼久。
秦淮露出悲傷表情說道：“祖師爺，我師父，他老人家早就仙逝了。”
三聖相互看了一眼，有些驚訝。
“陳之平只有你一個徒弟？”徐道陵又問。
“他們都在虞都謀生呢，三位師姐，一位師兄。”秦淮說道。
這話剛說完。
早就安耐不住的執劍堂長老李季，向前一站，躬身道：“祖師爺，陳師兄走後，玉龍山弟子混亂不堪，為穩住局勢，伏天峰和玄女峰將玉龍山弟子重新收編。至於陳師兄的關門弟子，是自行離去。”
說著又覺得不太妥當，補充道，“畢竟沒人能取代陳師兄。”
硯心聽得眉頭直皺。
他們都是活了一把年紀的人，李季要放什麼屁，他們又豈會看不穿。
“混賬。”硯心開口道，“一會兒你們幾個留下，若不把事情說清楚，重罰！”
幾位長老臉色難看，壓低頭，不敢看祖師爺。
秦淮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說道：“祖師，您剛才要問什麼？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可不想摻和三聖山高層的這些破爛事。
他現在只想好好修鍊，尤其這次登錄大號，收穫頗豐。況且，這兩次登錄，都沒好好休息，睏乏的很。
徐道陵開口道：“你被王允挾持時，是何人救的你？”
就知道會問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啊，我當時暈過去了。”秦淮一臉無辜。
“殺王允者，乃神照高手，其劍術了得，不在老夫之下。”徐道陵淡淡說著。
“這麼厲害？”秦淮驚訝道。
戒律堂長老楊萬生說道：“此人號稱南荒劍神，從未有人能在他手下走過九招，故名秦九招。今日那一劍，是其劍招行雲，寓意為行雲流水，造詣極深。”
秦淮聽得心裏舒服，這一點變化很大，遊戲中那些劍招再華麗，也逃不出屏幕的框架。
今日那一劍，就連他自己看着都驚艷。
老者硯心疑惑地道：“王允與他有仇？”
就算王允做得不對，不至於傻到開罪一位神照級的高手。
楊萬生說道：“王允這些年極少離開三聖山，那南荒劍神，常年在南域遊走，兩人並無交集。這次他對王允下手，的確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秦淮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人家剛好路過，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出的手？”
眾長老紛紛投來無語的目光。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三聖山方圓數十里都是林地，山區，他一個南荒劍神，會路過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