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鳳雛來信
周不疑聞言,立即接過信,對信使說道:“還請信使到客房休息。今日我便會回信,到時還需勞煩信使。”
信使離開之後,周不疑立即把信件放在了案几上,並未拆開閱讀。
曹沖更為疑惑地問道:“既是家書,文直兄為何不看?”
在曹沖的催促下,周不疑終於拆開信件,開始閱讀。
曹沖一直觀察着周不疑的神情,見他不但沒有笑容,甚至眉頭緊鎖,頓時感覺事情可能並不簡單。
他思索片刻后,直截了當地問道:“文直兄,冒昧問一句,這封信,莫非不是家書?”
周不疑看向曹沖,猶豫了一會,才遲疑地說道:“不是。”
曹沖繼續問道:“文直兄可否告知,此信來自何人?竟讓你如此為難?”
見周不疑仍然猶豫着沒說,曹沖朗聲說道:“文直兄,此信來自何人,還請說與我聽。你我情誼深厚,如兄弟一般。你若有何難處,我定不吝相助。我在此發誓,若我……”
周不疑急忙開口打斷道:“倉舒!不可如此!只是一封信而已,你不可發此重誓!”
他停頓了數息之後,平靜地說道:“此信來自荊州龐士元。”
曹沖聽到此話之後,雙眼似有光彩綻放,驚喜地說道:“龐士元?就是那個與諸葛孔明,也就是‘卧龍’齊名的‘鳳雛’?!”
周不疑也不再緊皺眉頭,微笑着說道:“正是。我與士元乃是故交。”
曹沖聞言,心中迅速地思索着:“原來是龐統!在我穿越前看過的史書里,他可是有名的謀士!在這段歷史中,他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若有可能,一定要把龐統拉過來,為我所用!”
如此思索一番之後,曹沖又對周不疑說道:“文直兄,龐士元乃是當今天下名士,我一直仰慕他。不知他在信中有何高見?可否將信中內容說與我聽?”
周不疑卻是直接說道:“倉舒,你我之間無需避嫌,此信你可一閱。”
曹沖微笑着說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從周不疑手中接過信件,仔細閱讀。
從落款來看,這封信還真是龐統所寫。
龐統在信中寫到,自己在荊州發展不順,不得已輾轉來到江東,成為周瑜手下。但自己身為外來者,並未得到重用。自己空有輔佐帝王之才,卻始終未能遇見明主。在信的最後部分,他還問周不疑,在鄴城感覺如何,是否有發展機會?
曹沖讀完信,看向周不疑,雙眼中似有光彩綻放,迅速地問道:“文直兄,這龐士元真有輔佐帝王之才?”
周不疑以肯定的語氣說道:“我與他是故交,他的才能我很清楚,確實有輔佐帝王之才。”
曹沖疑惑地繼續問道:“既然他有輔佐帝王之才,為何懷才不遇?”
周不疑輕嘆一聲,說道:“倉舒你有所不知啊。士元雖有輔佐帝王之才,卻因容貌不美,不受那些膚淺之人待見。久而久之,士元空有一番抱負,卻無施展機會,自然懷才不遇。”
曹沖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如此。以貌取人,繆也。”
緊接着,他提出了更重要的問題:“聽聞劉荊州知人善任,龐士元一直身處荊州,作為本土人士,為何未得到他的重用?”
周不疑搖了搖頭,輕聲嘆道:“劉荊州雖然知人善任,但他任人唯親,且其中不乏阿諛奉承、附庸風雅之人;更何況他固步自封,多年來困守荊州,不圖進取,坐失良機。”
“如此之人,非明主也。既非明主,士元豈能屈尊於他名下。”
曹沖讚許地說道:“文直兄所言極是。”
但他忽然話鋒一轉:“聽聞那劉玄德也身處荊州,為何龐士元並未前去投奔他?劉玄德可是被眾人稱為,求賢若渴啊。”
周不疑臉上顯現出略微古怪的神情,再次搖頭說道:“倉舒你可知,那諸葛孔明已然投奔劉玄德,且被任命為軍師?”
曹沖點頭說道:“此事我已知曉。”
“然而,諸葛孔明身為劉玄德的軍師,並不阻礙龐士元投奔劉玄德吧?更何況,我早就聽聞諸葛孔明與龐士元,曾拜於‘水鏡’先生門下一同學藝。他們二人身為同門師兄弟,應當情誼深厚,若一同輔佐劉玄德,豈不美哉?”
周不疑正視曹沖,緩緩說道:“倉舒,你有所不知。諸葛孔明與士元恐難共事。”
曹沖盯着他,疑惑而又認真地問道:“莫非其中另有隱情?願聞其詳。”
周不疑神情嚴肅地說道:“據我所知,諸葛孔明與士元之間,是有多年積怨的。”
曹沖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但並未開口,保持傾聽。
“或許諸葛孔明不認為,自己與士元之間有積怨……但俗話說的好,傷人者豈知被傷者之痛?”周不疑繼續說道。
“說來話長,當初士元與諸葛孔明,拜於‘水鏡’先生門下一同學藝。雖然士元身為師兄,但因他較為木訥、口舌笨拙,每當辯論之時,都被諸葛孔明說得無法反駁。”
“諸葛孔明完全不顧師兄弟情分,每次都把士元當成死敵,進行言語上的攻擊,使得士元對他越來越不滿。”
“更何況,諸葛孔明來自諸葛家族,出身較高。而士元身為孤兒,雖有叔父龐德公關照,但也改變不了出身較低的事實。”
“諸葛孔明從來都是仗着自己的出身,譏諷士元,甚至在社交場合打壓他,使得士元逐漸對他心生怨恨。”
“再加上,此前士元在談婚論嫁之年時,曾請求他的叔父龐德公,為自己求娶黃承彥的女兒。雖然龐德公對黃承彥提起過,但此時諸葛孔明卻也請人,為自己求娶黃承彥的女兒。”
“黃承彥對諸葛孔明與士元進行了觀察,經過綜合考慮,最終選擇了諸葛孔明。”
“諸葛孔明抱得美人歸,皆大歡喜。然而,士元經過這一事件,對諸葛孔明簡直是恨之入骨。”
“士元性格較為孤僻,有心事也往往不說出來,因此諸葛孔明或許並未察覺。”
“儘管如此,在各種社交場合有人提起士元時,諸葛孔明還是有意無意地詆毀士元。久而久之,士元在他人心中的印象,越來越不堪。”
“因此,總而言之,士元是不願前往劉玄德處的,諸葛孔明也不願讓他前去。而士元在他人心中的不堪形象,導致士元也暫時沒什麼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