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閉嘴，我送你去醫院
為什麼會變成目前的情況？
H市這麼大，為什麼那麼容易遇見對方！
唐柔穿着白襯衣，小馬甲，黑色西褲，圍着淺藍色的圍裙——服務員的制服，站在趙鑫、柏壯麵前，思緒有些飄遠。
喊了唐柔幾聲都沒得到回應，趙鑫扭頭看唐柔，就見她視線定定落在一個地方，眼神放空，根本是在神遊天外。
趙鑫沒再說話，打量起唐柔來。
大概是工作的原因，今天唐柔的圓眼鏡換成了隱形眼鏡，原先一直藏在鏡片后的眼睛露了出來，像小動物一樣，有些圓，但很漂亮，望過去如同孩童一般澄澈。
白襯衫很合身，下擺妥帖地塞進褲腰裏，勾出纖細的腰部線條，下面是一雙筆直的長腿。
客觀的評價，唐柔是長得好看而且白白的大長腿，絕對的女神級——趙鑫得出最後的結論。
柏壯坐在旁邊，笑着觀察好友，托着腮看了會，見兩人雖然各自發獃，氣氛卻很和諧，莫名令他人無法融入。
而趙鑫流露出的驚艷神色，他也分毫不差的看在眼裏。
難得可以調侃趙鑫，柏壯自然不會放過，他故意咳了兩聲，“你的眼睛快黏在唐柔身上了。”
唐柔聽完，猛的回過神。
她的目光向下，正好對上趙鑫的雙眼，她愣了幾秒，迅速移開了視線，耳根、臉頰有些發燙。
“你們沒什麼需要我就先走了。”丟下這句話，唐柔轉身就走。
等跑遠了，唐柔才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趙鑫抬眼，瞪了柏壯一眼。
“好好好，我錯了。”柏壯聳了聳肩，過了會又說，“不過沒想到唐柔居然在這裏工作，以前怎麼沒發現她？”
他忽然笑了，兩手撐着下巴看趙鑫，“你想見她就很方便啦，下來就好了嘛。”
趙鑫冷着臉，抱着手臂斜盯着他。
柏壯舉雙手，“我閉嘴了。”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趙鑫又回頭，看了看在後面為客人服務的唐柔。
跟其他店員不一樣，唐柔的笑容很真實。
像是一團發光的太陽，吸引人注目。
看着忙來忙去笑容卻依舊不變的唐柔，趙鑫有幾分出神。
原本只打算在咖啡廳待會放鬆情緒的趙鑫，一直待到晚上七點，助理給他打電話，而柏壯也必須要回去開店了，才起身離開。
—
晚上十點，唐柔把垃圾從後門丟到垃圾桶，伸了個懶腰，輕輕晃了晃頭。
很累。
很困。
以前大學的時候，她一天兼三份職，晚上回到家還能很精神，但最近是怎麼了？只是坐着碼字都覺得很累，一睡午覺基本就很難起來。
晚上溫度降了下來，唐柔只穿着服務員的制服，冷的打了個哆嗦，她把兩手放在嘴巴，哈着氣往回走。
從後門回到咖啡廳，店長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她看到唐柔，給他遞了杯水，“捂捂手。”
“謝謝。”唐柔禮貌說。
穆冉，也就是店長看着唐柔，微微皺了下眉，“小柔，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她關心說：“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穆冉其實是唐柔的學姐，比唐柔大四屆，那會她家裏出事，先是父親的公司倒閉，接着電梯事故讓父親成了植物人，她不僅要照顧父親，更要償還欠下的巨額債款，極度缺錢。
認識的教授介紹唐柔到穆冉的咖啡廳兼職，穆冉知道唐柔的事以後，兼職的時薪給她提到最高，每次唐柔要請假，她也會同意。
三年來，一直很照顧唐柔。
這也是唐柔現在全職碼字賺的錢已經足夠應對的情況下，還會堅持來兼職的原因。
“我最近比較嗜睡。”唐柔說，“大概是冬天到了，我要冬眠了。”
穆冉輕輕敲了下她的頭，“冬天都快過去了。”現在二月下旬了。
唐柔笑了，“可能我比較後知後覺？”收起玩笑的模樣，她對穆冉說：“放心吧穆姐，我沒事，可能是我的文最近在收尾的緣故，用腦有點過度，等完結以後我會去醫院檢查一下的。”
穆冉點頭：“好。”
她拍了拍唐柔的肩膀，“去換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唐柔想說“不用”，但她還沒開口，穆冉就已經看穿她，繼續說：“我開車，很方便。”
這個點回家的公交車和地鐵都是末班車了，會很擠，權衡了下，唐柔沒再拒絕。
“那就謝謝穆姐了。”
鎖好門，兩人從咖啡廳出來。
最近半個月氣溫一直忽高忽低，晚上的風很大，穆冉的車停在對面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要過個馬路。
裹緊外套，唐柔觀察了下風吹來的方向，移了移位置，替穆冉擋風。
穆冉笑了，“小柔很體貼啊。”
穆冉半調侃的語調，讓唐柔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食指颳了刮臉頰，沒說話。
這些都是唐柔從父親身上學到美德。
為穆冉擋風，是出於習慣性體貼人。
她們走到靠近斑馬線的位置，紅燈剛好變成綠燈，行人禁止通行，突然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追着氣球跑到了馬路上，車燈閃了下，一輛拐彎的車開過來——
幾乎是立刻，唐柔就竄到了馬路上，抱起怔怔待在原地的小孩滾到旁邊，有驚無險的避過了那輛車。
但這會是綠燈，避開了一輛還有下一輛。
刺耳的緊急剎車聲響起，一輛小轎車停在距離唐柔幾厘米的位置，馬上要撞上唐柔，司機如果再慢一步，就會從唐柔身上碾過去。
和剎車時一起響起的，還有一道尖叫聲。
一個女人快速擦過穆冉，跑到馬路中間，抱起被唐柔保護的小孩，花容失色。
穆冉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臉色煞白地朝唐柔跑過去。
但有一個身影更快。
趙鑫衝到洛小柔身邊，彎腰抱起愣住地上的唐柔，三步並作兩步穿過馬路，跑上對面行人路，將他放在供人休息的長椅上。
他的臉色難看，迅速檢查了唐柔全身，發現只有腳扭傷了，緊繃的肌肉才放鬆下來。
捏着唐柔的下巴迫使他抬頭，趙鑫狠狠的說道：“你不要命了嗎！”
回憶起剛才那幕，趙鑫仍然心驚膽戰。
他剛從大樓出來，就看到不遠處唐柔跑到馬路上，來來往往都是車，唐柔抱着小孩避開車滾到旁邊后，另外一輛車又衝出來——
唐柔被趙鑫的罵聲換回神，瞳孔重新聚焦，她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趙鑫。
趙鑫蹲在唐柔面前，兩人的距離很近，這樣的距離讓兩人的神色變化都毫無保留顯露在對方眼底，無處遁形。
唐柔小聲說：“……抱歉。”
趙鑫狠狠瞪着唐柔，捏着他的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下巴傳來的疼痛讓唐柔“嘶”了一聲，他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手也抬起來，想掰開趙鑫。
似乎是聽到了唐柔的聲音，趙鑫怔了一瞬，先收回了手。
後面傳來腳步聲，穆冉也趕來了過來，緊隨其後的，是小孩和他的母親。
唐柔抬起頭，對穆冉說，“對不起。”
穆冉抿着唇，走上來狠狠在唐柔的上臂打了一下，稍時放鬆了下來，“沒事就好。”
小孩的母親帶着小孩過來道謝。
她一連鞠了好幾個躬，眼眶還是紅的。
趙鑫看了眼旁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孩，然後看向他母親，面無表情說：“請你盡好做母親的責任，看管好你的孩子。”
對方連連點頭，趙鑫哼了一聲，目光重新回到唐柔身上。
唐柔接受了小孩母親的道歉和道謝，母子兩人離開后，他看向趙鑫，“謝謝，你也回去吧。”
趙鑫一動不動，俯視唐柔，“你的腳扭傷了。”
“不是很疼，還能走。”唐柔理所當然地開口，說完，她還試着站起來，重心回到腳上的瞬間，她身體歪了歪，差點摔倒，臉也本能地皺起。
很疼！
穆冉伸手想去扶他，然而趙鑫又快了一步，他陰沉沉的一張臉，直接再一次打橫抱起唐柔。
被人抱着，唐柔很不習慣。
唐柔臉瞬間紅的像個大番茄
她開口，“我……”
“閉嘴！”趙鑫低頭，居高臨下，表情臭，語氣冷，“我送你去醫院。”
作者有話要說：小柔太逞強，就是要像趙鑫這樣，直接硬來才能衝進她的心防。
明天繼續呀。
么么噠~
然後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