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媽,你看看我爸!(番外完)
可能是陸知白太過委屈,那一瞬,池予槿便如觸電般瞪大了眼睛,失去的記憶像是雪花碎片般撲面而來。
「陸知白,你聽我狡辯……解釋!」
原來,池予槿答應秦爺的續命之法被她在得知陸七安也是池家人的那一刻調換了一顆。
秦爺確實時不治之症,大概是惡人自有天收,就算是池爺爺在也無力回天,更何況池予槿,池予槿顛倒了藥丸的順序,讓秦爺在身體狀態最好的時候突然死去。
免得秦爺惦記陸七安。
可這個過程短則一月,長則半年,而秦爺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對池家秘葯早就虎視眈眈的人面前,池予槿早晚惹禍上身。
她必須悄無聲息的離開,讓人猜不出她的生死。
更何況當時的池予槿的狀況確實糟糕,她自我估計頂多再撐半年,所以便溜了。
「那你現在!」
「最後和你在一起的那個月,我每天都要重複很多遍,因為我已經開始忘記。」
「這五年,我一直以為我是海難的倖存者,我只能記得幾個小時的記憶……我……」
看着池予槿的話猶如江水滔滔不絕,陸知白無奈的捏了捏鼻樑,他哪裏是需要理由?
不過是怕了,怕眼前的一切是海里的泡泡,一戳就破了。
陸知白輕輕的抱住池予槿,熟悉的味道和溫暖傳遞到他身上,他才覺得活了過來:「對不起,我太笨了,找的太慢了。」
「我……」
「沒事,不管發生了什麼,我陪你。」陸知白閉上眼睛,「我會一直陪着你,沒有為止。」
時隔一月,hisky再次見到了他的總裁。
「陸總……」
「別說了,陸知白那個狗崽子找到我了,hisky,你怎麼沒給我透個氣?」
hisky抖了抖嘴唇:「陸總,您那日不告而別,小白醉生夢死多日,陸氏全壓在我一人身上,我都被壓垮了!」
陸七安磨了磨牙:「算了算了,彙報下最近工作進展,我看看我不在的時候那個膽大包天的壓你了。」
「哎哎哎,是壓榨和欺壓,陸總我潔白如玉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陸七安突然想起在淮東的時候,hisky就是這麼不靠譜經常氣的他想要辭退hisky,陸七安抬頭望天:「hisky,你這跟誰學的爛梗?信不信我明天就給你踢了?」
「陸總,您每天都想辭退我呢。」
陸七安搖着頭笑了,可不就是每天都想辭退hisky嗎?
hisky這人啊,人如其名,上頭啊上頭!
十五年後。
「你能不能快點!」
程似耀煩躁的撓着雞窩頭,他身後跟着拎着六個行李箱背着背包的盛凌和池鏡。
「不過就去一周,你帶那麼多東西幹嘛?」盛凌手裏的六個行李箱全是程似耀的,他們又要去找池予槿的小島上度假了。
程似耀嘟嘟囔囔的說著上次被池予槿打敗了是因為他帶的設備不行林林總總,池鏡說著就算你帶了最好的設備也打不過池予槿等等,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
盛凌把行李箱辦好託運,看着吵個不停的兩人不由笑了。
距離池予槿消失在眾人面前已經十五年了,從陸知白找到池予槿也過去了十年。
這十年裏,池予槿頂着馬甲隨心所欲的做任何想做事情,除了記憶力偶爾下線外榮耀滿地,但沒有人會把這一切榮耀和十五年前銷聲匿跡的人聯繫在一起。
陸七安和hisky偏安南境,生意遍佈整個世界,現在儼然榜上有名。
程似耀和池鏡兩個鄰居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加上盛凌三個老光棍沒事就互相傷害。qs
而每年陸七安、hisky、池鏡、盛凌、程似耀聚集在陸知白池予槿的小島上最大的事情就是催生。
「真是歲月催人老呦,池家那小子,哥準備和你盛哥領個孩子,一起不?」
池鏡撇了撇嘴:「去一邊去,我就比盛總小几個月,你得叫我哥!誰跟你倆似的不結婚,我池家……」
池鏡轉頭看向池予槿,池予槿把臉扭到另一邊。
另一邊坐着陸七安和hisky,陸七安幽幽的嘆了口氣:「凌啊,你領孩子的時候叫上我,我看我家,也不太行嘍。」
陸七安說完也看向池予槿,池予槿左看看右看看,只能望天。
陸知白端着水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場景,他把水果往桌子上一拍:「幹嘛呢!造反啊!單凡你們努努力,這孩子沒有五個也有十個了,指望我倆?還是做夢比較快!」
「咳咳咳……」池予槿差點嗆到,她摸了摸肚子,「其實,已經有了……」
「哈?」
眾人猛的站起來,翻了好幾個椅子,把池予槿像保護動物一樣圍在中間。
池予槿尷尬的笑了笑:「我早就想說來着,但我不是記性不太行了嗎?又沒什麼感覺,我就忘記……」
那邊陸七安幾人已經開始七嘴八舌池予槿寶寶的名字了,這邊陸知白有點小小的不開心。
才三十多就要當爸爸了哎,寶寶會分走池予槿的注意力!
可惡!
太可惡了!
「可惡什麼?」
從人群中擠出來的池予槿一臉茫然的抓着陸知白的手搖了搖,陸知白脫口而出:「寶寶會分走你的關心。」
「寶寶?什麼寶寶?」池予槿皺着的眉頭忽然展開,「哦對,我還沒告訴你,我要有寶寶了。」
陸知白突然眯着眼笑了。
HI,我叫陸盛池。
很奇怪的名字吧,據說是陸舅舅池舅舅還有盛伯伯翻遍了詩經楚辭等等N多有文化的書起的。
我時常懷疑這個名字和這些書的關係,因為陸盛池這三個字,明明就是簡單粗暴的把他們三個的姓放在一起!
五歲之前我和爸媽居無定所,我媽池予槿熱衷於全世界各處跑,她是個非常特別活潑的人,她會用各種各樣的名字參加各種各樣的活動,同時她是個非常具有冒險精神和熱愛大自然並被大自然接受的人。
是的,我在襁褓里就被背着穿越叢林、荒漠、草原、高山,和狼擠着取暖,和猴子搶着爬樹摘果子,我媽總能用最快的速度和動物們打成一片,而默不作聲的我,會用眼睛記錄這一切。
說實話脆弱的小孩子在惡劣的環境中很容易夭折,我這個平平無奇的僅有一條生命的小孩子也會經常生病,但沒關係,我媽醫術高超啊。
在媽媽身邊特別有安全感,儘管越野車有點顛,在我眼中我媽媽什麼都會,無所不能,我非常愛我的媽媽。
後來因為媽媽總是忘掉我,大舅便把我接去了南境,我在南境……
什麼?你說知道我媽記性不好那我爸呢?我爸啊……有還不如沒有!
我爸陸知白,就怎麼說呢?我在媽媽肚肚中就感到了來自他的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出生后他一直攛掇媽媽丟掉我!還說什麼三十多歲當爸爸非常虧!
還好媽媽是個非常睿智而理智的媽媽,別的方面任由爸爸無理取鬧為所欲為,只有在我這方面,媽媽一直站我!
其實爸爸也還好吧,雖然總是嚷嚷着要把我丟掉,但也沒真正操作,還會給我帶好吃的陪我玩,雖然是因為媽媽在做事情沒空理他。
但不是有那麼一句話來着,男人至死方少年,我媽說了,爸爸是少年,不比我大多少,要讓着他。
如果爸爸是少年,那我直接叫他哥就好了唄,舅舅也支持我叫他哥,可上次我從舅舅哪裏回去叫爸爸哥,被爸爸打了一頓。
哎,搞不太懂哎,男人的心思太難猜了。
後來長大后我才知道,有個詞兒叫團寵,我爸打小就被寵着,沒辦法嘍,我只能跟着一起寵嘍。
好了再說回我南境的大舅,我大舅叫陸七安,據說年輕那會兒和我爸媽鬧得不可開交,反正我是看不出來。
大舅和盛伯伯是我的長輩里穩重那一趴的,他們兩個像皮毛完美的狐狸,非常狡猾,經常笑眯眯的給我挖坑。
我小的時候經常被坑的嘁哧咔嚓,不過等我長大了,也會把他們坑的嘁哧咔嚓。
他們去找媽媽抱怨爸爸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時候我還挺忐忑,畢竟在正月剃頭這件事兒很容易被誤會為壞孩子,而媽媽卻說:「別小題大做無理取鬧,不過是棋差一招而已,很公平。」
小題大做的是陸舅舅盛伯伯,無理取鬧的是爸爸。
哎,媽媽總是這麼清醒理智,我太愛媽媽了。
我喜歡大舅身邊的hisky叔叔,hisky叔叔笑眯眯的從不坑人,如果hisky叔叔當我的助理,我絕對不會像大舅一樣動不動就拿離職威脅他!
可hisky叔叔不願意離開他的總裁我的大舅,沒辦法,我總不能強人所難只好作罷。
對於小舅池鏡和小伯伯程似耀,這倆花花大叔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不規律的作息。
說實話我常常好奇兩個加起來快一百的人是怎麼通宵蹦迪第二天照樣發號施令搞定整個公司,我這個小小年紀承受了不能承受的痛。
大舅不讓我跟二舅混,可程小伯伯總能想到辦法偷偷把我帶走,氣的大舅和盛伯伯不停跳腳向媽媽告狀,而媽媽則表示多長長見識沒什麼不好,媽媽總這麼有遠識我太愛媽媽了。
而這一切的美好都停留在十八歲那年,我剛成年,大舅二舅程小伯伯便把公司交給了我,又過了一年,盛伯伯的爺爺去世后,深受打擊的盛伯伯也把公司交給了我——那是對外的理由,內部消息是他去找大舅二舅小伯爸媽一起逍遙自在去了!!!
剛接手公司的我忙的焦頭爛額,無比慶倖幸虧我爸戀愛腦只有我媽沒搞事業,那會兒爸爸在我心中的形象差點超越我媽。
我大概用了五年的時間幾頭跑着把這些公司整合,別問我這麼垃圾花了那麼多時間。
拜託,我大舅半個南境拓展到滿世界的業務線,我大伯小舅整個淮東半個國內的攤子,我小伯的遊戲產業還有娛樂公司等完全不一樣的產業,每一個拿出來都讓人焦頭爛額。
五年後我本命年那天,我爸這個倒霉家長突然冒出來吹滅了我的蠟燭並交給我一堆文件搶走了我的蛋糕。
我一看好么差點暈倒,原來我大舅他們還有沒涉及到的產業,原來我爸並非真的純戀愛腦。
這份生日禮物過於沉重,壓得我要吐血!
我真的很想晃着我爸的領子威脅這個坑兒子的爹抓緊時間把我媽交出來!
我更想平地一聲雷大吼一聲:「媽!你看我爸!」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