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找尋2(番外)
陸知白很惶恐,那麼大的一道傷疤,以至於在他剛做完手術醒過來那段時間裏,每日都要從噩夢中驚醒。
每次陸知白驚醒的時候,池予槿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都會第一時間把他抱進懷裏。
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夢嗎?
不,絕不可能。
不過是個疤痕而已,池予槿不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疤痕消失嗎?
現下一定是池予槿使了什麼手段,給他去掉了那道疤。
可就算皮膚上的疤痕消失了,但裏面動過的手術不會消失!
陸知白打定主意要去醫院裏做個全身檢查,他一定能夠看出來端倪。
陸知白說這些話的時候,hsky並沒有阻攔,他按部就班的開着車,這讓陸知白越發懷疑。
這個世界就對陸知白來說就像一個大大的圈套,不行,他不能在淮東的醫院做檢查,陸七安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安好了,所以hsky才能這麼有恃無恐。
沒錯,陸知白認為hsky也是參與者,他認為目前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是參與者,不過他還不能放棄希望。
陸知白就不讓hsky帶着他去醫院了,陸知白話鋒一轉,hsky帶着他來到J&C公司。
由於人沒有預定,還被J&C公司的前台攔在了下面,這次和在盛氏不同,在盛氏,就好像知道陸知白要過來專門在樓下等着一樣,而在J&C——
誰不知道兩家有着你死我活的大仇,前台是萬萬不敢把老闆的死對頭的弟弟放進去。.c
陸知白說他和池鏡交情不淺,可沒有任何人相信,甚至他還在等待的時候收到了池鏡助理的冷嘲熱諷。
池鏡的助理不屑的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到:「該不會是陸七安被嚇破了膽,派他一事無成的弟弟來麻痹池總進而打探消息吧。」
「我見過你!你還吃過池予槿親手做的面!那時候你說的,可是如果能每天吃上池予槿的面立刻死了也毫無遺憾!」
那助理猖狂的叉着腰,仰天大笑:「陸小少爺你也太天真了,誰不知道我老李是個吃貨?不過小少爺也太小看我了,一碗麵條還不足讓老李說出那樣的混蛋話!」
「還有什麼池予槿?這名字我可聽都沒聽說過,陸小少爺該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憑空捏造出來一個人就說是我們老闆的兄妹?」
「你們說可笑不可笑,若是一代攪動風雲的商業帝王陸老爺子知道他兩個孫子一個一敗塗地散盡家財逃亡國外,一個得了失心瘋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不知道那棺材板還能不能壓得住。」
陸知白皺着眉頭,他難以置信的看着池鏡的助理,這個個子矮矮的男人曾經用那種灼熱的目光看着池予槿,把池予槿奉為神仙,如今卻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往後退了兩步。
那助理一頓,面上露出一瞬間的悲傷,不過也是眨眼間便收拾好所有情緒,他忽的一笑:「陸小少爺,若是你想見我們家池總,還是讓你哥親自來吧。」
陸知白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表情的不自然,他給陸七安打了個電話,在樓下受夠了冷嘲熱諷才被池鏡的另一位助理請上去。
池鏡坐在老闆椅上,面容嚴肅,和陸知白記憶中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不同,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和陸七安同樣比肩的人物。
「小陸少爺還挺有耐心的,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啊,在樓下等了兩個小時。」池鏡把眼鏡摘下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看在小陸少爺這麼誠心的情況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也可以考慮一二。」
「我來不是為了陸七安。」
「哦?」
池鏡很不解的看着陸知白,看着看着忽然像是想明白什麼似的又笑了出來:「果然是如珠似寶,被捧在手掌心的小陸少爺,陸氏都到了這個地步,我還以為你是在向我求饒的。」
「嘖嘖嘖,不食人間煙火到這個地步,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
陸知白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他靜靜地看着這個統一裝飾的辦公室,沒有任何一點兒東西能夠證明池予槿曾經存在過。
陸知白覺得也許他來錯了地方,J&C的辦公室說不定池予槿連去都沒有去過,他應該去別墅裏面看看的。
人是會變的,人會說謊,可是房子不會。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他也想聽聽池鏡到底會說什麼。
「你是池家唯一的人?」
「小陸少爺只是來嘲諷我的嗎?」池鏡臉上的表情一變,「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
池鏡冷冰冰的看着陸知白就像在看一個罪犯:「這天底下誰不知道陸七安害得我池家只留下我這一根獨苗?」
「要不是我沒查出來證據,小陸少爺覺得還有有機會這樣心平氣和的跟我說話嗎?」
「如果小陸少爺是來說這件事情,那就恕我不奉陪,老李,送客!」
「我不是這個意思,池予槿去哪兒?」
「池予槿?是誰?」池鏡皺着眉頭像是很疑惑的樣子,「你在說什麼?我池家連個分支都沒有,不要把亂七八糟的什麼人就往我池家裏邊兒安!」
「老李!老李!帶小陸少爺出去,我不想聽他瘋言瘋語!」
個子矮小長相刻薄戴着眼鏡的李助理瞬間出現在陸知白身後,做了一個情的姿勢。
陸知白恍恍惚惚的被李助理辦推半就的推了出去,直到站在J&C到了外面的時候,陽光才稍微驅散了一點點身上的寒氣。
池鏡也不承認,池鏡和陸七安的關係這麼差,他現在還沒恢復好,不能潛入池家別墅了。
陸知白依舊讓hsky帶着他去向別墅的方向。
「池總,大小姐她……」
李助理想了想,還是開口。
「什麼大小姐?哪裏有大小姐?」
池鏡一臉冷漠,李助理從池鏡臉上看不到任何情緒,但他心裏知道,池鏡對池予槿這個池家真正的血脈又愛又恨的感情。
李助理默默的關上門,他走到一旁的吸煙休息室抽了幾根煙。
池鏡在所有人都離開辦公室后,僵硬的身子忽然軟塌,他臉上的表情不再冷漠,凡是難捨難分的仇怨:你為什麼要離開?還把這麼一堆都留給我嗎?
果不其然,池家別墅一片欣欣向榮,陸知白遠遠的看到了花園裏的花匠正在澆花,來來回回的女傭打掃衛生。
陸知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從車上下來。
hsky突然叫住陸知白:「二少,咱們陸家和池家關係一向不和您這樣直接闖是闖不進去的。」
「不,我只是想問一件事情。」
hsky見陸知白並不衝動便下了車陪在陸知白身旁,把別墅都看過了,是不是也該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hsky有些惆悵不聽的,他就聽見陸知白問前來開門的管家。
「您好管家先生,我是公司派過來做售後調查的,請問咱們主家對我公司派人上來安裝的門是否滿意?」
hsky在聽到這個問題時瞬間警鈴大作,他拚命的向老管家眨着眼睛,老管家只是微微的抬了眸子,滿臉警惕性的看着陸知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別墅並沒有換過門窗!」
「怎麼可能呢?地址分明是這裏我們公司二樓靠左側的門,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不好意思,這位小先生,如果你是來坑蒙拐騙呢,那是我不奉陪,我們池家剛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盯着我們的人實在太多了,麻煩這位小先生回頭告訴您的主子,休想再打我們池家的主意,池家也不是吃醋的。」
陸知白情緒懨懨,連招呼都沒打直接轉身上車,hsky笑着跟老管家說了犧牲誤會,也上了車。
「二少,我們現在去哪裏?」
「回家吧。」
hsky在心裏長長的鬆了口氣,看來二少已經明白了,hsky拍了拍陸知白的肩膀:「二少,您就別再讓總裁擔心了,因為您的事情,總裁茶不思飯不想,白白的丟了幾個大案子,導致陸氏傾塌。」
「原來是因為我才讓陸氏破產的。」
「是啊二少,您可不知道那段時間……」
車子緩慢行駛在淮東的馬路上,陸知白坐在副駕駛上聽着hsky編織出來的故事。
hsky說總裁設計池家,因為池家當年沒有救活總裁的親生母親,雖然總裁討厭寂寞,但對陸知白這個小弟弟卻一直關愛有加。
後來陸知白從南境回來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總裁去了趟南境,把車禍的始作俑者整了一道。
陸氏等危機除了從前積攢的細枝末節,還因為陸七安鳳礦報復南境和陸知白昏迷不醒。
所以才輸給了池鏡。
「我哥的未婚妻呢?」
「什麼未婚妻?」hsky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怒目圓瞪,「別提到女人在陸氏窮途末路時公開聲明解除婚約!」
「哦。」
陸知白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怎麼所有一切全都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