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待辦事項正在進行中
胡思亂想的走着的陸知白差點左腳踩到右腳,還好被手急眼快拉的池予槿了一把,不然就要像一條跳進大海的魚一樣摔在人流中,來一場說走就走的踩踏事件。
陸知白心有餘悸的藉著池予槿的力站了起來,還沒完全站起來就看到不遠處的紅串串的糖葫蘆。
「池予槿,我想吃那個!」
池予槿扭頭,被陸知白拉着一步步的拖到賣糖葫蘆的小推車。
「老闆,兩串山裡紅我女朋友付錢。」
「得嘞,一共二十,不是我說小夥子,出來玩怎麼能讓女朋友付錢呢?」
「大叔,您就看咱這張臉——」陸知白捏了捏這張吹彈可破的臉,「妥妥的吃軟飯的料哎!」
「您別聽他胡說,給您不用找了,我現在只有六位數,而我的七八九十位數全在他手裏!」池予槿挑了挑眉,「這傢伙就是貔貅,愛好吞金吞銀,就是不往外吐!」
「哎呦,小姑娘可真有意思,拿好了您。」
陸知白心滿意足的拿着糖葫蘆蹦蹦跳跳的往前走着,趁着陸知白興奮的不知所以注意不到池予槿這邊,池予槿側頭右手捂着嘴小聲的咳嗽了兩聲,眼角微微一撇,手中的那抹紅便瞬間被她擦去。
池予槿看着不遠處陸知白活潑的背影,拿出小本本劃掉一行。
陸七安不遠不近綴在最後,他還是穿着那身萬年不變的黑色西裝,整個人透着一絲不苟的古板,他來夜市的目的並不像其他三個人純粹的來玩,來約會,他是為了盯池予槿,看看她到底隱瞞了什麼?
陸七安隨意的看着攤位上的小玩意兒,壓抑着心慢慢放鬆起來。
從剛成年接手陸氏到現在,你和他已經在總裁這個位置上待了十年,正所謂高處不勝寒,陸七安習慣了用冷漠和不在意來掩蓋孤寂。
他閉上眼睛,感受着來自的人間的人生鼎沸。
這就是池予槿口中所說的煙火氣嗎?
感覺——還不錯。
陸七安深深的吸了口渾濁的空氣,睜開眼睛,恍惚間卻好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擠在人群中借用人來人往隱藏着蹤跡。
陸七安為了驗證他心中的猜想,拿出手機點了點,手機中間的紅點兒距離他所在的位置不到五十米。
陸七安眯了眯眼睛,他朝着紅點指示的方向看去,然後快步走過去,拽出了一個捂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人。
「你怎麼在這兒?」
池予槿和陸知白剛剛從陶藝館出來,就被快步走來的池鏡抓住了,池鏡把聲音提高到八十度:「可讓我逮到你們兩個臭情侶了!說好了給我整一隻小兔子的。」
「快點兒,快點兒,我剛才看中了一隻灰色毛毛的兔子,晚了被別人套走了!」
池鏡一手抓着一個站在兩個人中間像個難搞的熊孩子拉着父母嗷嗷叫。
「???你確定的是灰色的?」池予槿有些懷疑的眨了眨眼睛,難不成現在就開始分不出顏色來了嗎?
「明明就是灰色的呀,池予槿你失明了?」
池鏡手指上的那隻兔子是只尾巴很短,耳朵也很短且圓溜溜的侏儒兔,毛色從棕色漸變到深灰色,可能是夜市的燈光的原因,像是覆蓋了一層黃毛一樣。
陸知白不喜歡這種雜毛兔,他怪異的看了眼池鏡:「那不是黃兔子嗎?」
「那明明是個灰兔子,現在在換毛期,等他換了毛之後絕對是灰色的!」
池予槿不知道池鏡哪兒來的篤定,她摸了摸下巴,看着洋洋得意的池鏡,總覺得池家養不出來這種刁鑽的性子。
突然之間靈光一閃,池予槿一臉嚴肅的問到:「你是從哪個孤兒院接回來的來?」
「???我就要那個兔子,這跟我從哪個孤兒院的有什麼關係啊?」
「盛總也是從孤兒院接回來的。」
「幹嘛?」池鏡雙手防禦性的抱在胸口,「你又打什麼歪主意?」
「我告訴你,就算現在後悔也沒用了,當年我和盛凌是同一個幼兒園的,盛老爺子帶走了看起來更穩重的盛凌,而爺爺帶來了活潑可愛的我!就算你想換也換不走!」
「當時一塊兒去選的嗎?」
池予槿磨了磨牙,爺爺當時去選孩子的時候池予槿正在虛弱期沒一起去,要不然——
成熟穩重的盛凌若是在,可能就不需要經歷往後的這些災難了。
池予槿突然覺得手上一沉,她低頭一看,池鏡往她手脖子上掛了幾十個圈兒。
「幹嘛給我這麼多?」
「也不多,我就從你兜里摸了一百塊錢,買了一百塊錢的圈。」
一塊錢兩個圈,一百塊錢二百……池予槿當時就把手腕上的竹圈脫下來:「!!!可惡,你居然拿我票子!而且就一隻兔子,用得着二百個?」
「哪有二百個,大叔還送了我二十個。」
陸知白噗嗤一聲笑出來:「那大叔說池鏡剛才就投了二百個,一個都沒套中!」
「池鏡池鏡池鏡,你還叫我池鏡?我現在是你的大舅哥,你知道不?沒大沒小的!」
池予槿無語,就算竹子做成的套圈兒彈跳性更強,但也不至於一個都無,這不前三排放的小金魚和小倉鼠都挺好的嗎?
池予槿隨手一扔,竹子的套圈兒套住魚缸又跳了起來,滾倒空地上。
池鏡攤了攤手,那模樣似乎再說看吧,就是很難。
於是,單調性重複實驗在三人之間展開,這些套餐似乎是被施了法,精力旺盛的像是撒了歡的狗,於是——
「老闆,再來二百個!」
池予槿霸氣的抽出一百塊錢,那老闆麻溜的數好圈子,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至少池予槿套到了一個花瓶兩個花盆三隻倉鼠一隻刺蝟一隻松鼠,陸知白也套到了一隻刺蝟和五六條魚兩袋狗糧。
而池鏡此時此刻正擺弄着放在他手心的那隻唯一被他套到了的烏龜。
「其實我覺得,養個烏龜——」
「打住,我感覺我馬上就要成了!」
池鏡選的這個套圈攤比其他的要長很多,有九排。
十二隻兔子分佈在七八九這三排中,而池鏡想要的那隻兔子在第八排。
池予槿套到的花瓶是第九排的,只要她在控制下力度,氣沉丹田——
輕盈的竹圈空中劃過一條完美的拋物線直直的落在黃毛兔子的籠子上,原本落地之時竹圈的一個着力點高高彈起。卻撞上了籠子一腳,想要再跳的竹圈兒便被牢牢的按了下去。
「哇,中了!」
池予槿深吸了口氣,再不中她就要使用鈔能力了!
池鏡都心滿意足的拎着兔子籠子溜了,池予槿擦了擦腦門的汗,把剩餘的分給圍觀者,和陸知白提溜這兩人的戰績打道回府。
池家別墅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務車內。
「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
池予槿點了點頭:「你感興趣的東西會在下周一送到你的花園裏。」
「你就不打開看看,不怕我騙你嗎?」埃爾維斯從來沒想過他會有一天和池予槿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他還以為池予槿永遠不會原諒他呢。
「不用了,能找到多少是多少,多謝。」池予槿說完拎着東西準備下車,埃爾維斯突然伸手攔住了他。
「喂池予槿,你真的不介意我……」
「那些都過去了,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任何交集。」池予槿說完后打開車門,一腳邁下去,又回頭補了一句,「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
埃爾維斯皺着眉頭,那件事……真的很令人莫名其妙感覺很糟糕呀!
除夕夜,一年之中被法律許可可以在公開場可燃放煙花爆竹的三天之一。
白天的時候,盛凌送了滿滿一後備箱的煙花,讓因為沒有得到煙花而鬧騰不停的陸知白安靜下來。
甚至因為這一堆煙花,陸知白和互相看不順眼的兩個人正在花園裏吵吵鬧鬧的放煙花。
眾除了回老宅的盛凌,所有人都聚集在池家別墅里,充滿活力的年輕人在花園裏打鬧着,不管曾經有過什麼仇怨,都在這一晚放下芥蒂。
池予槿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手裏揣着暖寶寶坐在花房裏,冒着熱氣的茶壺就放在手邊的小茶几上,氤氳的霧氣配上花房裏暖黃色的日光燈,直蒸的人昏昏欲睡。
池予槿把脖子縮上厚厚的毛絨圍巾里,冷入骨髓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別墅裏面最暖和的地方就是這間純玻璃打造的溫室花房,池予槿慢慢的飄過那些曾經種植過各種珍稀藥材現在改種為普通花朵的土壤。
池予槿也叫不上這些花朵的名字,因着幾十年來吸取的葯分造成的形態變化千變萬化。它們越長越奇怪,就像池家這個綿延了幾百年的家族。
池予槿的視線放遠,她在角落裏看到了那朵罩在玻璃罩子裏令她昏睡的宿花。
宿花,又叫做宿命之花。
在古時候常被醫者用着麻醉機使病人昏迷進行治療,燃燒時釋放的大量氣體可使一頭成年牛三秒之內陷入昏睡,因此又被稱作為古戰場上的殺人大兇器。
這種神奇的植物原本就稀少難尋,又被心腸歹毒人用以拐賣人口,幾百年前,天子最得寵的小公主因此失蹤,天子一怒,遍尋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