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發現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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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糰子感受到那道如影隨形的炙熱目光,下意識將身體往後縮了縮,想要減少自己的存在感變成一個小透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一點都不喜歡張曉雅看自己的眼神,總覺得陰惻惻的,好像有些不懷好意。
這種視線實現極度令人反感,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表達着一種顫慄與抗議。
“睡覺覺,窩好睏困。”
苓蘿忍不住喃喃自語,故意將腦袋埋在膝蓋間,她剛剛吃了麵包,這會子自然不算餓,反而有些困意。
幼崽的睡眠時間本來就早,加上今天一直興緻缺缺,沒怎麼睡好。
偏偏一覺醒來又發生了這種事情。
“困就睡覺。”
張曉雅收斂了起心裏的成算,倒是不怎麼在意苓蘿心裏的想法,在她看來一隻不到三歲的幼崽罷了,根本掀不起什麼風浪。
這種明明自己遭遇不怎麼好,又見不到見別人比自己好的心理,扭曲到有些醜陋。
薄薄的月色描摹出那張白皙的側顏,按理來說這應該是一張清秀可人的臉,而不是在此刻顯得那麼僵硬詭異。
張曉雅站起身走到了木門的位置,默默將門后的鐵鏈鎖了起來,像是為了防止自己睡着以後有人會偷偷跑出去。
她可不想要一覺醒來,自己的籌碼就消失不見了。
目前京都的局勢緊張,白肆衡與其他人背地裏涌動着一股暗潮,看似前者落了下風,但後者似乎也沒有拿到什麼好處。
雙方都默契地保持着一種平衡,就彷彿等待着什麼東西開打破這種平靜。
張曉雅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應該將苓蘿交給哪一方才能獲得最大的好處。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多麼善良的人,順手帶走小幼崽其實是認出了小傢伙的身份,覺得這樣是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
只要有小糰子的存在,張曉雅有種自己能夠擺脫這種困境的預感。
她不想要再像這樣窮困潦倒地多藏着了,想要許多金錢,想要高高在上的地位。
這樣自己的生命就不會任人宰割。
可以說林嬌嬌這種舉動極大上戳中了張曉雅內心最隱秘最難堪的東西,她從前不敢怨恨對方,現在這種不滿卻是流露在表面。
林嬌嬌既然那麼在意白家的情況,或許將這隻幼崽當做交易內容,自己會獲取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
當然最讓張曉雅感到高興的一點,就是她覺得林嬌嬌是京都貴圈的豪門大小姐又怎麼樣子,還不是會被自己拿捏住。
想到這裏女人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根本無法抑制。
本質上這兩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啊啾。
小糰子伸手揉了揉微微發癢的鼻子,心底嘀咕着張曉雅的舉動,又怕家裏的人發現自己突然消失會不會着急擔憂。
她心裏藏着許多複雜的情緒。
從前049在的時候,這些東西苓蘿將它們掩蓋得極好,又幾乎不怎麼提起,加上身邊還有粑粑和哥哥他們寵愛,所以表現得並不明顯。
可是當小糰子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身上的那種距離感彷彿附骨之蛆般緊緊跟隨着,不管是從眼睛到嘴巴,每一處都透着幾分孤獨與落寞。
這是從前所遺留在心裏的陰霾,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是無法根治的,需要長長久久的陪伴才能逐漸消磨掉心裏的不安。
張曉雅不懂這種情緒是為什麼,或者說就算覺察到了她也不想管,只要苓蘿沒有逃走一切問題都不算大。
這種直白的惡意並不明顯,
偏偏小糰子是一個對外界極其敏感的孩子,她看似大大咧咧,但腦子不傻,能分辨得出到底誰對自己好。
因為暫時不能逃走。
比起流落到其他陌生的地方,萬一碰到可怕的人販子,待在這裏或許算是比較好的結果。
苓蘿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只是出於一種強烈的預感,她覺得張曉雅短時間內暫時不會對自己動手。
哪怕對方不懷好意,可是總比孤零零地待在外面吹冷風要來得好一些。
“叔叔,窩好怕……你怎麼又不打招呼就走了。”
“粑粑和哥哥們為什麼還不來找窩,蘿蘿離開家好久好久了,他們都不想窩嗎?。”
小糰子委屈巴巴地鼓着腮幫子,眼底暗淡無光,軟糯的嗓音透着幾分哽咽,彷彿遭遇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魔都,白家別墅。
阿靜如同往日那般,半夜走到小傢伙的房間裏面,擔憂崽崽半夜會踢被子。
畢竟往常白梟沉他們總是會陪伴蘿蘿一起睡,至少不用擔心踢被子感冒什麼的。
小幼崽身體嬌弱,一旦生病那無異於一場生死的交戰。
她知道家裏其實就剩下白禹澤一個人了。
就在昨天晚上,白梟沉與白知逸他們已經匆匆離開了,哪怕沒有說明到底去哪裏了。
可阿靜就是知道他們去找白肆衡了。
從前就是那個樣子,現在還是那個樣子。
不管多少年過去,或許外表與行為有了什麼改變,但是他們永遠都是他們。
想到某隻奶糰子大字形的豪放睡覺姿勢,阿靜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臉上寡淡平靜的顏色頃刻間好似讓人看到了春暖花開那般。
冷風透過開啟的窗戶吹了進來,皎潔的月色當場澆了她一個透心涼,腳步僵硬在原地,每一步都顯得極為小心翼翼。
不管怎麼尋找就是找不到那個小小的身影,床頭與底下都找過了,連薄薄的被子也消失不見了。
阿靜慌亂了幾秒,顧不上任何東西,立刻就奪門而出去找白禹澤。
至少家裏的大人不在,他是唯一能夠做主的那一個。
苓蘿突然間消失不見,將本該寧靜的夜晚打破,讓整個白家別墅的人徹夜不眠。
白禹澤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死死擰着眉頭,眼底彷彿凝結着一月的冰霜那般,他臉上嚴肅的表情是從未出現過的。
大力攥緊的拳頭咯咯作響,輕微的響動暴露了某人並不平靜的內心。
他頭一次覺得無比自責。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幾乎將人完全淹沒掉,有種好像馬上就要溺死在這片泥沼當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