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在許小雅面前,宋琂永遠都是那個高冷十足的男人。
這幾年她求而不得,以退為進的招數也不是沒用過。
從宋家搬出來住過一段時間,宋琂也沒像現在這樣,帶着孩子去找她。
可是許朝顏一回來,他就來了。
並且她的孩子,還叫許朝顏媽咪!
剛才他們三個站在一塊,才更像是一家人!
嫉妒感從心底里湧現,許小雅死死地咬了咬牙,感覺牙根都隱隱作痛才稍微找回一絲理智,“我也很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宋母看向宋琂,“阿琂,她到底是誰?”
宋琂的腦海里閃過那個陌生的名字。
許襄。
他還以為那是許小雅故意為之,用來惹他注意的手段。
他的視線緩緩落在許襄的臉上,凝視了幾秒之後,又轉到了許小雅的臉上。
這兩張臉的相似度很高,甚至將他都給騙了過去。
但之前是因為不知情,現在知道同樣的一張臉是兩個女人,他才有了一絲辨認的技巧。
宋琂垂眸,眸底的神色越來越深。
難怪他總覺得很奇怪。
在面對同樣一張臉的時候,感受卻是完全不同的。
前者讓他忍不住想靠近想剖析,後者卻是連多看一眼都多餘。
“我是許襄。”這個時候,許襄淡淡開口,在宋琂看過去的時候,她又淡淡的補上後半句:“京惠商貿新任總監。”
宋琂望着那張臉,沒有說話。
許小雅往前走了兩步,幾乎跟許襄面對面的,她那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許襄那張白璧無瑕的臉。
四年了。
她更漂亮了。
也比從前更瘦了。
看着沒怎麼變。
可那雙眼睛裏卻再沒了半點生氣,更像是一片荒蕪之地,盯的久了會讓人心底生出幾分凄荒的清冷感來。
“京惠商貿新任總監?許襄?”許小雅認真的嚼着這個陌生的名稱,和許朝顏嶄新的身份,腦子裏怎麼也轉不過來彎來,“這麼巧?許小姐不僅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連姓氏都一樣?”
這句話意有所指的很明顯。
這天底下,連雙胞胎都不可能長得如此一模一樣。
不同的兩個個體,怎麼著都會有一點差別。
如果有,那也是照貓畫虎畫出來的。
許小雅的意思是,許襄照着她做了整容,還故意用了“許”這個姓氏。
許襄勾了勾唇,一點不避諱她的目光,道:“姓氏是父母給的,不能隨便更改。”
“許小姐,我對你的身世不感興趣。我只問你,為什麼要費盡心機的接近我老公和我女兒?還趁我不在家的時候,冒充我跟我老公領了離婚證?許小姐你這麼做,是違法的知道么?”許小雅知道,真的許朝顏回來了,她無力改變什麼。只能先發制人,既然許襄以新的身份回來了,又不肯跟宋家人相認,那她就順着這個往下推。把她在宋家人心裏的形象先死死地釘住,最好是讓她再無翻身的可能!
單是冒充她和宋琂離婚這件事,就能讓許襄背上罪名。
許襄挑眉,“我想你誤會了,我沒有費盡心機接近你老公和你女兒。我才剛來榕城沒幾天,因為水土不服這幾天一直在酒店裏待着。我和宋先生也是今晚在慈善晚宴上見第一面,至於你女兒……”
許襄無奈的低頭看了看還抱着她大腿的小姑娘,抿了抿唇,伸手將小姑娘扒拉開,“我也是第一次見。”
“媽咪……”宋清清仰着頭,聽許襄這麼說,一股委屈感立刻湧上心頭。
許襄移開視線,將小姑娘推到了許小雅身邊,“不過連自己女兒都會認錯媽咪,我想女士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這個母親做的是不是合格?”
許小雅才不信她這些鬼話。
當即問宋琂,“阿琂,跟你去民政局的就是這個女人。我當天根本不在榕城,我飛了一趟H國,因為醫生說最近在修復期,不適合再做手術,我才又回來了的。你被她騙了。”
宋琂盯着許襄看了很久,才收回視線,對許小雅道:“我還沒糊塗到分不清你和她的地步。”
聞言,許襄朝他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
宋琂察覺,抬眸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將視線調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阿琂。那天真的不是我,你不信的話,我這裏有機票存根,我可以證明……”
沒等許小雅說完,宋琂已經開口打斷她,“不用證明。我要的是結果,從來不是過程。”
許小雅一愣,“你……什麼意思?”
她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事情的發展也明顯在她預料的之外。
她以為能抓許襄一個現行。
只有她和許襄面對面,宋琂才會相信她的話,才會相信跟他領證離婚的人不是她。
但是宋琂竟然在幫着許襄!
宋琂彎腰,將宋清清抱起來,“字面意思。離了就是離了,你就算後悔,也要找個像樣點的理由。把鍋往別人頭上扣,沒意思。”
“我沒有……”許小雅搖頭,滿臉受傷。
終是宋母看不下去,開了口,“許襄小姐,你能保證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你沒有去過宋家,也沒有冒充顏顏和阿琂領離婚證?更沒有故意接近阿琂和清清?”
許襄不假思索,“當然。我可以為我說的每一個字負責任的。”
“好。”宋母點點頭,拉着許小雅說:“家裏的事情,我們回家再說。”
家醜不可外揚。
何況還是當著一個和顏顏長得一模一樣……不,比她家顏顏還漂亮氣質的女人的面?
說這些,不合適。
宋母帶着許小雅原路返回。
宋琂也帶着宋清清返回到了車上。
坐在車裏,宋琂的視線依舊忍不住的往許襄那個方向看。
兩輛車一前一後從許襄面前駛過,宋清清扒在車窗上,可憐巴巴的看着許襄。
看見女兒,許襄的心又揪到了一塊。
直到車不見了,白漠才側身擋住了她的視線,“還要在這裏站多久?”
許襄回過神,苦笑了一下搖頭,“白漠,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許襄眉心深鎖,領口處的鎖骨凹陷,看着像一個脆弱的瓷娃娃。
好像風一吹,就會支離破碎。
白漠沒有思索的,伸手擁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