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憎恨日本的理由

第二章 憎恨日本的理由

“我靠,是美國貨。”曾一陽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最後的感嘆。

無從探知他是對整個世界的不滿,還是對自己的不滿,或者更是對自己坐駕所代表的國家的不滿。總之就是不滿,由不滿引發的遺憾,且由遺憾引發的憤恨。也許若干年後,會爆發一場革命,革命的目的就是解決不滿,革命的過程是口水,一場出現於網上的口水革命。

對於已經過世的人,生者不管是處於尊敬、喜愛、義務,活着的人都要為死去的人買單。

這樣的一次頗具規模的活動中,生者對於死者的緬懷,不外乎需要一篇合適的驪文,有條件的還可以在墓碑上弄個墓志銘啥的。

總之,歸結曾一陽的一生就是,他出生於一個富裕的家庭,不滿於剝削階級的腐朽,堅決改造自我,成為了一個技術工人,融入於廣大的工人階級。最後,由於帝國主義之間的發展不平衡,造成了他的不幸,如此短暫的一生也就可以宣佈謝幕了。

(寫到這裏,曾一陽的故事也該結束了,那麼我還混個啥?但要繼續下去,任何手法都是超越自然規律,比方說投胎,穿越,甚至惡鬼附身等等。這裏,無決定用穿越,一個堪稱失敗之極的人生,穿越到另外一個時代,在那個時空裏,是秉性難移呢?還是振作精神,闖出一片新的天地來,難說!)

都說判官不過是尊泥菩薩,自從人民把他捧上神龕,他就墮落了、腐朽了、趣味越來越低級了。靠譜的事從來不做,專門從事些狗血的烏龍事件。等到曾一陽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在吃奶,突如其來的詫異,差點讓他被奶水給嗆死。

年輕的父母顯然沒有做好哺育後代的準備,曾一陽的舉動,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臉上略顯稚氣的少婦,在猝不及防之下差點急哭了。

“夫人,莫着急,我想一陽定是餓了。”帶着厚底眼睛的年輕男子湊到跟前,小心的說。

少婦姓陸,單名一個靜字,出生書香門第,雖說是結婚也有一年多,還是時不時的帶着羞澀。紅着臉說:“是嗆着了,不是餓了。”

“做父母也是一門學問。”男人點頭答到。男人性曾,名讓,原來是常州世家,從父親這一輩開始,家道中落。

家貧不是己錯,奮發才是正道。曾讓本着這樣的一顆赤子之心,暢想於知識的海洋中,才不過二十歲的年紀,就學業有成,還學了不少開拓眼見的語言,英語、法語、日語都很精通。屬於遇事便要一探究竟的人,對於兒子的出生,老實說他和他妻子都沒有準備,猝不及防之下,家裏多出了一個成員,讓他還有些不習慣。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降生就有着血脈相連的一家人,有着一種感應的力量支撐着他們不犯大錯,而小錯不斷。

陸靜輕輕的拍打着孩子的後背,讓本已經臉色發青的曾一陽慢慢的恢復了平復的呼吸,臉色也開始紅潤起來。

剛經過生死,老天好似又意猶未盡的多給曾一陽安排了一次,心有餘悸的他,哪裏還敢再吃東西,一個勁的大喊大叫。對於一個出生才幾個月的嬰兒來說,語言太深奧,他們只會哭和笑,但有這些就足夠了。

增讓不明白兒子為什麼這麼難養活,熱了不行,他要哭;冷了又不行,他要病;這個年代缺醫少葯的,一旦病了很可能就是夭折。雖然他們還年輕,生育不是問題,可要是一條生命,一條他們用愛情孕育出來的生命眼睜睜的消失在他們面前,這樣的打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承受的。

增讓首先是一個學者,非常了解當時社會狀況的學者,這個時代里,生命尤其是幼兒,時刻都在夭折。得病死去的人中,最多的不是老年人,而是兒童,因為在亂世,老人都是稀缺的群體。

事情發展到這裏,曾一陽的新生活自然也就開始了。至於是福是禍,就不得而知了,只能由他自己去體會人生的疾苦。

哭鬧了一陣,可謂是大費精力,隨着漸漸低沉的哭聲戛然而止,曾一陽終於在驚慌,恐懼,還有詫異中昏睡過去。

翌日,曾一陽又一次在大哭中尿炕,這樣的行為是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簡直就是無理取鬧的歇斯底里。曾一陽聲嘶力竭的呼喊着,只屬於零到半歲嬰兒的最高音。曾家又一次處在舉足無措之中,忙亂了很久,也沒有給曾一陽換好尿布。

這讓曾一陽很不滿,身體被兩個大人擺弄着,頓覺無聊的他開始想起,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他是開車到便利店去買夜宵,回家的途中,路上只有昏黃的路燈,顯得城市更加的冷漠。

後來有一輛車,沒錯一輛明顯要比他的日系車高級的多的傢伙,估計是美國貨。突然在路口冒了出來,狠狠的撞上了自己。於是,他很配合的飛了,然後他就成了……

都說胖子是遲鈍的人群,他們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對外界的環境變化並不是太敏感。曾一陽更是其中的驕楚,自己穿越了,變成嬰兒了,還是過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才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

“這個場景,好像不是夢。”曾一陽多少還不敢相信,自己會穿越,早就被無神論灌輸到骨子裏的他,哪裏會想到穿越這等好事會輪到他。

胯下涼颼颼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以至於,他都很難解釋,夢中會有如此真實的感覺。

雖說是想問題!小手還不消停,手舞足蹈的樣子,想是要掙脫種種束縛。可惜,一個嬰兒能夠有多少力氣,被少婦抱着,只能動彈一下小胳膊,小腿的罷了。

想到自己本來小心謹慎的活着,哪裏想到天降橫禍,他不會考慮,出交通事故中身亡時對方的責任。全都怪在了他的汽車上,一輛本就老掉牙的日系汽車,能載着他出門已經是萬幸,小日本柔弱的身板哪裏是山姆大叔的對手,一擊之下,頓時車毀人亡。。

現如今,看着家徒四壁,房間裏為數不多的傢具就是一張床,還算沒散架,還有三條腿的書架,地下墊着磚頭。桌子算是完好無損,可是一看就不是好材料做的,真箇桌面都裂成了一道道五線譜。整一是窮人家,將來的苦日子可謂源遠流長。

曾一陽的小臉,頓時一顫,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他,哪裏會想過自己還會過饑寒交迫的日子。

可惜,他猜不出他所處的年代,那個應該是他父親的男人穿着一套西服,消瘦的身體看上去略顯單薄。臉倒是白白凈凈的,加上註定要成為他母親的女人還是很耐看的,說明他們的基因作用下,他不用再為將來的長相擔憂,算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

總之,他的心情很糟糕,是悲大於喜,或許是銀行里的那筆巨款,他還沒有花完,或許是將來他要過上吃飯沒有肉的日子。

“哥們這一輩子,被一輛日本車給毀了。”曾一陽哀嘆着,滿腦子的悔恨,早知道如此,還不如買輛國產車,至少還為民族汽車業的崛起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心中的憤恨無以言表,對着虛空狠狠的比劃了一個中指。可惜,嬰兒的手指哪裏能做那種需要力度,和強烈視覺衝擊的動作,一張手,五個手指頭,像是個討飯的。增一陽一時大恨,說是快,那時快,他就咬上了他的手指,想要用自殘來發泄掉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不滿。

他現在的身體才幾個月大,哪裏有牙齒,舔着舌頭,使勁的嘬着。突然,他一皺眉,發現不對頭,手指怎麼會臭臭的,還粘糊糊的,晃到眼前一看,傻了。大拇指上赫然佔着黃色的粘狀物,還帶着他亮瑩瑩的口水,他明白,剛才那種奇怪的口感是什麼東西的。

即便胃中早就空空如也,也架不住噁心,一遍一遍的乾嘔着,什麼都不想,就是機械的重複着這個動作。

曾讓皺着眉頭,看着一臉茫然的妻子,無奈的想到:“什麼孩子啊!連自己的大便都吃,吃了還吐,還讓不讓當父母的活了?”前幾天發高燒,好不容易湊錢買了點西藥,燒是退了,孩子也精神了,可曾讓就是感覺有點異樣。

曾家今後重複最多的話題就是這個曾一陽才三個月大時發生的烏龍事件,作為主角的他,每每想到他年幼時的少不更事,往往羞愧欲死。

隨後的日子裏,由於曾一陽拒絕他母親的母乳餵養,才出生三個多月,他就喝上了粥湯水,外加麵糊。曾一陽考慮到三十多歲的老男人,如果還要餵奶過日子,會影響到將來的身心健康,導致原本白白胖胖的他,變得越顯消瘦,無奈之下,曾讓這個父親只好想了一個招。買來一頭剛生小羊的山羊,給曾讓喂起了山羊奶,才沒讓曾一陽幼年時由於營養不良,而過早的夭折。

孩子總算是一點一點長大了,作為父母的曾讓和陸靜算是放心了一點。至少他們不用大半夜起床,給他們還沒有行動能力的孩子把尿什麼的。

關於曾一陽,才沒幾個月,就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充滿期望的等待着他新的童年,最讓人難忘的童年,人生能有兩次童年,即便給個皇帝也不換。

但他不明白的是,一個噩夢正悄悄的向他靠近,直接的結果就是他的童年毀了,毀在了他的父親曾讓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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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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