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我怎麼又回來了？
劇烈的疼痛、煎熬的灼燒、窒息、憋悶、恐懼……
耀眼的強光在眼前凝為一條線，恍惚的，蘇小北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地鐵站外，灼燒的肌膚與疼痛感不消而散……，
……他明明記得，碰了一下小女孩的頭髮，然後就爆炸了？
身後是反目成仇的媚骨姐妹，姐妹倆打的不可快交，星海淡漠的說了句：“看到了嗎？這就是殘民！”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對白、熟悉的經歷……，
蘇小北正愣神，蜥蜴人的屍體忽然翹了起來，一把攥住他的腳踝，從懷裏掏出一塊手錶遞向蘇小北，
“給……她……”
蜥蜴人嘴邊掛着血涎，目光渙散遊離，說完就兩腳一蹬，死了。
怎麼回事？這不是之前經歷過的事情嗎？
為什麼又回來了？
蘇小北傻傻的看着蜥蜴人，看着他說完這句話，死在眼前。但蘇小北還是盯着他看，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果然，死去的蜥蜴人再次睜開眼，抓着蘇小北的胳膊說了句：“照顧好我的大花貓。”
“還真的回來了呀？”
蘇小北大跌眼鏡，反而是瀕死的蜥蜴人皺了皺眉，帶着困惑，再次死亡。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荒誕，以至於蘇小北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扭回頭，看到大花貓沖他喵了一聲。
“你是不是讓我去地下？”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打遊戲的時候死掉了，卻還能悔棋重來。因為你有復活幣！
“這特喵的是無限流呀！”
好像只有小說和電影裏才有的橋段，怎麼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了？蘇小北既激動又害怕，緊張的捏了一把大汗，
他乾澀的咽了咽喉嚨，看着大花貓，點了點頭。“一定是月亮碎片在作妖，我要再去一趟……”
說著，蘇小北趁星海和玉如雪不注意，躡手躡腳的走進地鐵站。
直到他走遠，星海才一臉肅然的扭過頭，看着那個消失的背影。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處處透着陰涼與詭秘，周圍很安靜，靜的只能聽到自己粗沉的喘氣和敲鼓般的心跳。
腳下是沉寂的海沙，牆壁上掛滿了鹽霜和水漬，空氣中充宿着濃濃的海腥味，
蘇小北看到手機店的桌子前趴着一個小女孩，女孩清甜可人，面前是一顆晶體球狀物，熒光閃爍美輪美奐。
之前發生的一幕彷彿就在眼前，他只是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小女孩的頭髮，晶體球狀物就像是爆炸了一樣，散發出耀眼強光，熱浪與氣流席捲開來，整個世界都不復存在……
回想着剛才的經歷，蘇小北不禁的打了個哆嗦，懲前毖後的繞開小女孩，
這時再看桌子上的球狀物，蘇小北嗞的倒吸一口涼氣，“這就是月亮碎片吧？可以把妖月復活的月亮碎片？”
“可是，這個小女孩是怎麼一回事？她真的是妖月嗎？”
小女孩就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蠟像，在昏暗的地下世界裏，粉嘟嘟的臉上映射着來自晶體球狀物的熒光。
她的表情像是忽然被凝固的，瞳孔中映着一粒白光，伸出手指，指甲蓋淺淺的貼在晶體球狀物的表面，表面有混潤的光波，像是水波漣漪，無形蕩漾。
蘇小北又環顧了一圈屋子，東看看西瞅瞅，找到幾部手機，卻都因為一百年的歲月侵蝕成為了垃圾。
這一次他沒有再冒失，又把隔壁的卡旺卡和美甲店都看了一遍，轉悠一圈，見實在沒有可尋的，這才回到手機店，對着小女孩和晶體球狀物觀察。
“不管怎麼說，我是來取走月亮碎片的。”
“現在它就在我眼前，我必須把它帶走。”
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很掙扎。
磨嘰了半天，最後把心一行，一把抱住月亮碎片……
……
……
沙澤外，林小曼正在皮卡車裏聽車載音樂，身體隨着搖滾的節拍顛搖，
“喲呼~”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也……，嗯？”唱着唱着，林小曼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此情此景，怎麼像是不久前經歷過？
忽然的，大地猛然顫搖，林小曼看到遠處的沙丘像是雞蛋破了殼一樣，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從裂縫裏迸射出耀眼的強光。
光芒四射，直刺蒼穹……
……
……
嘭~
劇烈的強光在眼前凝結成一條細小的橫向光線，蘇小北像是從萬丈高空跌落，帶着驚惶與煎熬猛然張開眼睛，
然後他就聽到星海淡漠的說了一句：“看到了嗎？這就是殘民！”
劇烈的喘氣、撲撲的心跳、粒粒汗珠滾落脖頸，
蜥蜴人屍體突然翹了起來，一把攥住蘇小北的胳膊，顫抖的手從懷裏掏出一隻手錶……
蜥蜴人剛要開口，蘇小北就一把奪去手錶，急切的問：“給林小曼的對不對？我知道了。”
蜥蜴人一愣，雙腳一蹬，死在眼前。
但是蘇小北拿着手錶看着他，心裏默數：1，2，3~
“照顧好你的大花貓對不對？我會的！”
蜥蜴人剛要開口，蘇小北就一口氣把他想說的話給說完了，搞得他空長着嘴，像是有什麼東西卡在嗓子眼，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脖子都憋紫了。
瀕死的蜥蜴人一臉艱難的看着蘇小北，瞳孔開始渙散，喉結閃了閃，徹底死去。
但他的死狀相比前兩次多了一絲猙獰，看上去就像是被喉嚨里的什麼東西給噎死的。
“難道月亮碎片真的不可以觸碰？”
蘇小北忽然想起星海說過的話，說月亮碎片是帶不走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星海言語中的篤定與自信像是在宣佈一項自然規律，不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也不是對敵人的蔑視，就如同在說太陽會在東方升起、星星會出現在夜晚，是必然存在的客觀事實。
“難怪說月亮碎片隕落蘇城后，近百年沒有人帶走或是挪移。原來真的沒有人可以觸碰……”
想到這裏，蘇小北忽然又發現不對，
“不能挪移？那月亮碎片是怎麼放在桌子上的？”
晶體隕落後，一定是在那個深坑裏，可是，是誰把它放到桌子上的呢？
這樣一想，好像也並不是所有人都不可以觸碰它，至少把月亮碎片從深坑裏取出的這個人是可以辦到的。
這個人，會是誰呢？
腦海中千轉百匯，事情越發的蹊蹺與詭秘。
正神馳意遠，大花貓忽然仰起臉，對着蘇小北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