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副導演
“赤芍3兩、細辛1兩、枳殼1兩、大血藤、夏枯草....”
“成了,就這些,對了,干酒你店裏有不?”
“有。”
“來個50斤,成,就這些,算賬。”
中藥店老闆巴巴按了一通計算器,“連裝干酒的壺一共1203塊,給1200吧。”
方南摸出兜里鈔票,毫不猶豫數了十二張出去。
別的錢可以省,泡跌打酒的錢省不得,這屬於職業羈絆。
“老闆這是泡通血化瘀的跌打酒吧,跌打酒我們店裏也有,內服外敷都有,要不要帶一瓶?比一些民間留傳的配方好多了。”
“不用,我習慣了自己泡。”
開玩笑!
他師傅留下的跌打酒配方,可是經過他本人十多年親身體驗后認可的良藥。
不假思索一口回絕老闆,方南把藥材包往懷裏一揣,拎着一壺干酒出了中藥店。
這個冬天有點冷,“呼呼”刮在臉上的西北風跟刀子似的,他一個練武之人都有些受不了,走了兩步哆哆嗦嗦的把軍大衣的毛領子立了起來。
好在中藥店離四季賓館也就兩三里路,熬一熬一會就到。
縮頭夾頸正走着,迎面碰上一戴白色粗織帽的女孩,女孩臉特白,人特漂亮,就是脖子看上去有些梗,很怪異。
“誒,你幹啥去?”方南頓足,好奇道。
跟前兩步遠,毛領子遮住了一半臉的男的突然開口,高園園不禁嚇一跳。
仔細瞅了瞅,見是對門的方南,劇組管雜事的年輕副導演,她臉色苦楚道:“我脖子扭了,買一盒膏藥去,他們說這邊有家藥店,你看着沒?”
方南轉身朝剛才的中藥店一揚腦袋:“就前面,我從店裏剛出來。”
“你脖子也扭了?”
以為方南跟她同病相憐的高園園剛高興的一轉腦袋,又痛苦的叫了出來:“哎呦,好難受啊。”
“呵”
情不自禁的一聲笑后,方南道:“並沒有,我是去買藥材。”
“誒,不跟你說了,我買膏藥去。”
既然不是病友,沒法交流病情,高園園閑得站大街上吹西北風,蹙着眉頭就要往前走。
方南在她身前後退着:“你信我不?”
高園園瞥了方南一眼:“你能治啊?”
方南笑道:“不能說完全治好,但肯定比你現在這樣舒服很多,就看你信不信我。”
“你怎麼治?”高園園好奇。
“給你骨頭掰一下。”
方南說完,高園園捂着脖子埋頭就走,方南緊跟着退了幾步,道:
“我跟你講,膏藥那玩意很傷皮膚的,有些人還會紅腫過敏,效果也就也一般,你這麼嚴重的話,即使貼了膏藥,明天也別指望拍啥戲了。”
高園園停了下來,望着方南:“掰一下多疼?掰完明天就能拍戲?”
“也就疼一眨眼的功夫,一夜過來拍戲應該沒問題。”方南頷首道。
高園園頓了會,緊抿雙唇道:“那你現在給我來一下吧,我難受死了。”
她從第一支廣告出道到現在也幾年了。
以往的小眾電影受到了一些關注不假,但和剛開拍就受到這麼多人關注的《倚天》比起來,孰輕孰重,她分的清。
高園園首肯,方南放下手中的干酒,把兩隻手掌搓到發熱,往高園園兩邊冰涼的臉頰上一貼,道:“手從兜里拿出來,人放鬆,別緊張,
這事我經常干,從沒出過問題。”
四目相對,高園園點了點腦袋,就這會,方南腦袋往左一偏,突兀道:“咦,這男的長的真帥!”
一句話轉移了高園園注意力,方南左右手齊用力把她腦袋左右一掰,西北風中多出兩聲“咔嚓,咔嚓”。
與此同時,高園園小嘴一張,發出“啊”的一聲。
掰完腦袋,方南又轉到她身後,用大拇指給她腦後的兩根頸椎捏了捏,隨即停下,笑眯眯道:“感覺感覺咋樣?”
高園園轉了轉腦袋,欣喜道:“誒,好像舒服多了,感覺脖子又長了一截。”
方南自傲道:“那必須的,我這多少年的正骨手藝了,可不是鬧着完的。”
說完,他沖還搖着腦袋的高園園道:“走,回賓館吧,用不着買膏藥了。”
寒風中,兩人聯袂往賓館走去。
有了剛剛的體驗,高園園對方南的技術有了認識,走了兩步,她突兀道:“誒,你能幫我把腰上頸椎也掰一下?這幾天拍打戲腰酸背痛的。”
方南眉毛一翹,笑道:“是不是體會到快感了?”
高園園:“你會不會嘛!”
方南頷首:“成,給你掰一下吧,回去別跟其她人說我有這手藝啊。”
再次放下干酒,方南轉到高園園背後,讓她站直后,右腿膝蓋往其背上一頂,左右手抓着她兩隻胳膊往後一掰扯,寒風中又多出一聲“咔嚓”。
以及那個要魅惑死人的“啊...”
兩種異樣的聲音結束,方南放下又腿:“就這了,站着不太好整,得躺床上才好搞。”
“你講話為什麼這麼難聽呢?”高園園舒服的捏着左右雙肩時,滿心無語道。
方南來氣了:“大白話唄,有啥難聽好聽的,心裏不純潔的人才會胡思亂想。”
高園園白了他一眼,揉着肩膀扭着腰率先踏進賓館。
方南拎起干酒,疑惑的瞅了馬路對面行人路上的兩人,撓頭嘀咕了一句,“狗仔?不至於吧”后,放慢腳步,吊在高園園屁股後面走進賓館。
馬路對面的行人路上。
一年輕男的,對旁邊戴眼鏡的中年人道:
“苟哥,拍下了,摸臉的、抵背的兩場都拍下了。”
“但這有啥用啊,男的不認識,高園園也不算太出名,除了兩人都是《倚天屠龍記》劇組的能讓人產生好奇,其它沒啥用啊。”
“你懂啥,誰說沒用,別管啥《倚天》劇組了,到時頭條名就寫《高園園倚天劇組劈腿》,或者《倚天劇組某工作人員插足高園園、張東戀情》,保證賣的好。”
拿着相機的年輕人無語道:“苟哥,這不是亂編嗎?”
“屁話,不亂編有人看?沒事多學學人家香江的那些狗仔。”
“現在給你個任務,去查清楚這男的叫啥,幹嗎的,家哪的,反正祖宗八代所有信息我都要。”
尖腦袋、尖下巴,長的有些像《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中小頭爸爸的中年人罵旁邊的年輕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