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古怪的村子
“咯咯……”
那一霎,我被小女孩嚇得說不出話來,雙腳“蹬蹬”朝後退了兩步。
要不是宋偉元扶住我,只怕要一屁股摔在地上。
“喂!你說清楚,我們怎麼就死了?”宋偉元問道。
小女孩搖搖頭:“你們沒死的話,怎麼會坐這個公交車呢?這是死人才能坐的公交車。”
“嘩!”
小女孩一番話,瞬間引起軒然大波。
我被她盯得渾身發毛,結結巴巴問道:“你的意思是……死了的人才能坐上這輛公交車?”
“是呀,你看那個大姐姐跟司機,他們都是鬼,只有鬼才能坐這輛公交車。”小女孩甩着兩個馬尾辮說道。
同事們都被這話嚇住了,周蓉推了我一把哭喪道: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上這輛車!”
她一說完,頓時有幾個同事發泄着不滿的情緒。
“就是,王陽你不會帶路不要瞎搞好不好?”
“這麼多人的命呢,真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嘛!”
宋偉元最先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嚷道:
“都嚷嚷什麼,王陽也不知道這輛車是鬼公交啊,你們都是自願跟來的,憑什麼要怪他一個人!”
我被小女孩的話嚇住了,忽然我想到了什麼,抬頭說道:
“不對,你說的不對!你們不是鬼,鬼是沒有影子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想起之前那個大爺下車時,腳下是有影子的。
至於鬼有沒有影子,我特么哪知道啊,這個時候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咯咯咯……大哥哥你還挺聰明的嘛。”小女孩搖晃着馬尾辮笑了起來。
我鬆了口氣,開口問道:“小妹妹,既然你們不是鬼,那你們是什麼?”
“嘻嘻,大哥哥,你們不是要去大邊坨嗎?等到了那邊,一切就知道了。”
小女孩說完,一陣劇烈的剎車聲傳來。
等我們好不容易穩住身形,才發現車子不知什麼時候到站了。
外邊灰色的站牌上赫然寫着“大邊坨”三個字。
回過頭來再看車廂,紅衣女人、中年司機和小女孩都不見了。
這麼詭異的一幕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感覺就好像做了個夢一樣。
“要不要下車?”章梓渝在身旁問道。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下車!去大邊坨村裡問問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沿着馬路線走了將近兩百米,遠遠的看到一個寫着“大邊坨”的牌樓。
牌樓用草泥築成,很有年代感,牌樓下面聚集着幾個老先生,他們低着頭,聚精會神的下着象棋。
“老爺爺,您好。”我走過去極其恭敬地喊了一聲。
等了片刻,沒人理我,我只好去拍他的肩膀。
這一下,老先生突然轉過頭來,當看到他的臉后,嚇得我蹬蹬後退兩步。
一旁宋偉元直接嚎了一句我的媽呀,嚇死我了!
老先生臉皮白凈,滿是皺紋,古怪的是他嘴上抹着濃重的口紅。
他一抬頭,其他幾個下棋的人也紛紛抬起頭來。
所有人無一不是濃妝淡抹。
這古怪的場面着實嚇了我一跳,渾身汗毛都跟着豎起來了。
“什麼事?”其中一人打量着我們問道。
“您……您好,我想問問村裡是不是有個神人啊?他住在哪啊?”馮一西恭敬問道。
“你是說芳姑吧?直走到頭右拐第一家就是!”
“謝謝。”
告別了幾個古怪老人,我們向著村子裏邊走去。
村子裏很乾凈,但處處透着古怪,別說人影了,連狗叫聲都聽不到。
每家每戶的房門都是閉着的,整個村子安靜的可怕。
走過兩個十字路口,一串哀樂從遠處傳來。
遠遠便看到烏泱泱的一群人朝着這邊走了過來,領頭的人們吹着嗩吶號角。
後邊是十幾個漢子抬着棺材,棺材是大紅色的,但是卻沒有封棺。
站在我們幾人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躺着一個青年男子。
我以為是這裏的習俗,一邊在心裏默念着見棺發財,一邊後退兩步給他們讓開道路。
眼看着送葬隊伍就要過去的時候,一個叫劉奔的同事突然嚎了一嗓子,嚇得癱倒在地上。
送葬的人們齊刷刷的看向我們,這些人不管男女老少,都是白皮凈面,嘴上塗著濃重口紅。
我被盯的有些發毛,拉着馮一西給他們道歉。
等這幫人走後,馮一西不滿的看向劉奔:“你剛才嚎什麼?”
“我……我剛才好奇,看了眼棺材,沒想到棺材裏的那個人突然睜眼了。”
“啊!別說了!”
劉奔一說完,膽小的女同事捂着耳朵尖叫起來。
張蓉不屑說道:“哼,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呢,被死人嚇成這樣,真丟人!”
劉奔梗着脖子嚷道:“張蓉,你別站着說話不腰疼,換你早嚇得尿褲子了!”
眼看着兩人就要吵起來,馮一西打着圓場道:
“好了好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思吵架,還是快點找到芳姑吧!”
聽他一說,我們這些人繼續前行。
只不過劉奔好像丟了魂一樣,全程一句話沒說。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大邊坨村子好像迷宮一樣。
按理說一個村子不可能會太大,可我們沿着這條路走了半個小時都沒有走到頭。
“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老先生騙我們啊?”跟在張蓉身旁的女同事說道。
“他敢,他要是騙我們,看我回去不抓死他!”張蓉恨恨罵道。
“你們看,那邊是不是到頭了!”
就在這個時候,宋偉元興奮的大叫起來,循着他手指方向看去,磚路已經到了盡頭,再往前就是一片麥子地了。
我們臉上露出笑意,走了這麼久,可算是走到頭了。
按照老先生的指示,我們右拐來到第一家大門前。
看着貼着秦瓊尉遲恭的木門,我咽了口唾沫,敲門道:
“您好,請問有人在家嗎?”
“什麼事?”
突然,牆頭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着實嚇了我一跳。
抬頭看去,一個三十齣頭的青年男子坐在牆頭上,手裏拿着黃瓜警惕的看着我們。
我暗罵一聲沒事爬什麼牆頭,陪着笑問道:
“您好,請問這裏是芳姑家裏嗎?”
“找我做啥?”
青年男子一句話給我問住了,敢情眼前這位不修邊幅的男子就是老先生嘴裏的芳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