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死亡關卡,過山車
坐在旁邊的章梓渝抓着我胳膊慌亂喊道:“王陽,你快看那是什麼!”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過山車軌道拐彎的地方左右各自放置着兩個巨大的風車。
風車呼呼轉動,帶起大片黏稠的血液。
那些坐在車頭的同事們,所有人的腦袋都被巨大風車給削下去了。
血液從脖頸里噴了出來,宛若噴泉。
這場面我從未見過,哪怕是在幽閉空間裏面,也沒現在這樣具有極大的視覺衝擊力。
“蹲下去!快!”
關鍵時刻,周亮瘋狂大喊,我們各自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隨後迅速蹲在車廂下面。
過山車底部傳來的聲音震耳欲聾,頭頂的風車沿着過山車椅背旋轉着掃過,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響。
避過風車,我坐起來朝身後看去。
風車下方所過之處,一顆顆大好頭顱被連根拔起,脖頸傷口平滑整齊,鮮血四濺。
“該死!我們得停下這個遊戲!”馮一西大喊。
馮一西今天以為團建不會像在公司時候那麼過分,甚至還特意穿了一身白色英倫西服。
可現在,白色西服上滿是黏稠血污,極其狼狽。
“停不下了。”周亮說完,手指着過山車下方道,“你們看那邊!”
扭頭看去,操控開關那邊,一個穿着舊時代深色旗袍的女人盯着我們。
女人臉上透着死氣,一雙紅唇極其顯眼,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們,嘴角掛着恐怖的邪笑。
“這不是……剛才那個售票員嗎?”章梓渝吃驚喊道。
聽她一說,我頭皮一麻,縮下去的時間慢了一下。
“嘶~”
頭頂一涼,緊跟着劇痛傳來,我摸了一把頭頂,才發現被削下去了一層皮。
“你沒事吧?”章梓渝關切道。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看向身後脫離大腦束縛的身體一個個軟塌塌的被安全帶綁在座位上。
“我們得想辦法跳下去,要不然,還不知道這過山車什麼時候停下來。”我看着他們說道。
過山車每走一圈都會重新上龍門架,上龍門架之前的匝道是離地面最近的地方。
同時,也是整圈軌道,過山車跑的最慢的時候。
說是慢,時速也有每小時四十公里了,貿然跳車,危險性也不小。
“可是,風車架和匝道距離很近,如果跳車失敗的話,咱們會死的。”周亮沉吟道。
馮一西咬牙道:“富貴險中求,除此之外,就是坐在車上等死!”
我看向章梓渝,她點着頭道:“我同意王陽的決定!”
少數服從多數,周亮點頭道:“好,我也同意。”
這個時候,過山車差不多已經跑完一圈。
我拉着章梓渝坐在我這邊,她很緊張,手上滿是黏稠的汗液。
“別擔心,我數一二三,咱們一起跳。”
嗅着她身上的蘭花香水味,我小聲說道。
“一。”
“二。”
“三!”
三字剛出口,我倆朝着一旁匝道狠狠摔了出去。
“嘭!”
顧不上身子撞在鐵板平台的痛楚,我趕緊看向趴在身上的章梓渝:“你沒事吧?”
“我們活下來了?!”章梓渝摟着我大喊大叫。
溫潤如玉的嬌軀在我胸口微微蹭着,讓我有些心猿意馬。
我抬頭看向過山車,周亮和馮一西剛剛躲過大風車,他們打算在下一圈跳下來。
氣氛一瞬間變得沉悶,在過山車即將抵達匝道口的時候。
周亮和馮一西奮勇一跳。
“糟糕!”我內心一顫,周亮跳晚了。
“嘩啦”一聲,巨大的風車直接把周亮給卷了進去,呼嘯聲中只聽到一聲刺耳的慘叫。
鮮血如雨點潑灑在我和章梓渝身上。
“嘭!”
馮一西摔在地上,一臉后怕的看着巨大風車。
他的白色西裝半截袖子被卷爛了,好在沒有受傷。
章梓渝傻傻的看着風車:“周亮……他……”
我拍拍她的肩膀,搖搖頭,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徒勞的。
其他的同事們見我們成功跳下過山車,一個個有樣學樣的跟着跳下來。
等到所有人跳下過山車,手機傳來周扒皮的消息。
“過山車遊戲結束,獎金已到賬!”
有同事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周扒皮你他媽剋扣勞資薪水,現在還要玩勞資的命嗎!”
“草泥馬的周扒皮,有本事直接弄死我。”
馮一西點了根煙道:“這麼玩下去,只怕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我點了點頭,一定要找到破解遊戲的辦法才行。
“咱們先出去吧,我總覺得這個遊樂場怪怪的。”
聽章梓渝一說,我害怕起來,拉着她往外邊走去。
等我們下了軌道梯,看到章梓渝臉蛋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我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發燒了?”
“還…還沒有男生這麼牽我呢。”
聽她一說,我立刻反應過來,原來因為害怕,我一直攥着她的手。
我不好意思笑笑,試探着問道:“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聽她點頭,我由衷的笑了。
章梓渝身材高挑,一米七的身高配上身後三千青絲,絕對是女神級別。
只是我沒想到章梓渝現在還是單身。
想到這,我心頭小鹿砰砰亂撞,鬼使神差的摟着她的腰道:“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她嘴角擠出兩個梨渦,羞澀的點着頭。
我內心一喜,正要開口,一旁的馮一西急忙道:“王陽,那個售票員不見了!”
聽他一說,我急忙扭頭看去,售票處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咱們先出去吧,這裏太古怪了。”
我說了一聲,帶着不少人離開遊樂場。
出來后我才發現,原本車水馬龍的街道,今天安靜的可怕。
大馬路上一輛車都看不到,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我們這群人。
“我有點餓了,你們餓不餓?”馮一西問道。
聽他一說,我也覺得有些餓了,只好說道:“咱們先走吧,看看哪有吃飯的地方。”
沿着馬路走了十幾分鐘,我們在交叉口看到一個餛飩攤。
還沒等我說話,同事們一個個沖了過去。
餛飩攤老闆是一對老夫婦,見到這麼多人吃飯,兩人開始忙碌起來。
“總感覺有些怪怪的。”看着空曠無比的街道,我說道。
就在我帶着章梓渝準備過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道刺耳的剎車聲。
緊跟着就看到一輛白色貨車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餛飩攤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