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古屍檮杌

第六百九十五章古屍檮杌

此時在洞庭湖南岸不遠處的妙真觀中,李元化,佟元奇,醉道人,矮叟朱梅,金姥姥羅紫煙,以及她的師妹步虛仙子蕭十九妹,正和嚴媖姆的弟子姜雪君說話。

在眾人最前面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下頜留着三縷長髯的修士;以及一位面目威嚴,身穿素色長裙的中年女修。

看着前面風平浪靜的君山,齊漱溟開口道。

“嚴道友可看出虛實?”

嚴媖姆搖了搖頭,“看着不似陣法,也感應不到法寶的靈韻,好似直接被一層渾厚的壁障隔絕了。”

齊漱溟認同的點了點頭,“應該是壺天之法,直接把洞庭湖所在空間改變了。”

“昊天鏡?!”嚴媖姆言語中透着一絲羨慕。

“有可能,但我未曾見過昊天鏡,也不知其具體妙用。不過,如果少清真君手裏真有此寶的話,鐘山之下的寶物怕與我等無緣了。”齊漱溟嘆道。

禹王鍾雖然是頂尖仙器,但為了它得罪擁有金仙坐鎮,在靈空仙界背景深厚的青林一脈,未免有些不值得。

“也未必無緣,道友且看。”

嚴媖姆道袖一揮,面前現出潺潺水流,轉而化為一面三尺見方的水鏡。

鏡中現出兩個人影。

一個身穿紅色道袍,一頭血色赤發,目露精光;另一個身穿青色道袍,頭戴鐵箍,鷹鉤鼻,神色顯得有些陰鷙。

“紅髮老祖,摩訶尊者司空湛!”齊漱溟驚訝道。

“這兩人一個徒弟陷落君山,一個寵姬被擒拿,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嚴媖姆道。

齊漱溟搖了搖頭,“只憑這兩人,還不是‘少清真君’徐玄都的對手。”

後者不到一個時辰便掃滅整個百蠻山魔教,實力之強,遠超紅髮老祖和司空湛。

“只憑這二人當然不是那徐玄都對手。”嚴媖姆話鋒一轉,“齊道友可知我身在這洞庭湖畔,為何卻始終沒打那禹王鐘的主意?”

齊漱溟眉頭一跳,他原以為是嚴媖姆害怕禹王鍾鎮壓數千年後積累的五濁穢氣,現在看來另有緣由。

“願聞其詳。”

嚴媖姆目光中多了一抹回憶。

“數千年前,大禹王用禹王鍾鎮壓此地地氣之餘,還在這裏鎮壓了一頭霍亂天下的怪物——檮杌。”

齊漱溟眉頭一挑:“可是上古四凶之一的檮杌?”

嚴媖姆點頭道:“不錯!這檮杌本是顓頊大帝之子,為害作亂,惡貫滿盈,被堯帝流放。”

“後來禹帝時,天下洪水泛濫,九州大地盡成汪洋大海,檮杌乘機起兵造反作亂,與禹帝爭奪天下,被禹帝殺死,屍身塞了地眼,鎮壓此處,如今已經過了數千年,已經練成氣候。”

“一身實力之強,比那無華氏父子強出百倍,已是天仙頂峰的妖魔。而且他身邊還有四件厲害的法寶。一旦失去了禹王鍾鎮壓,這檮杌就會伴着洞庭湖大水出世。”

“徐玄都實力雖強,但若是對上檮杌也不過伯仲之間。而且他若是不想洞庭湖大水淹沒周圍千里方圓,惹下大劫的話,他最先做的不是取寶,而是消弭劫數。否則,億萬人因他喪命,這等大因果,輪迴十世都休想飛升上界。”

齊漱溟眼睛亮了起來。

他明白了嚴媖姆的意思,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檮杌出世,徐玄都忙着消弭大劫的時候,他們出手收拾檮杌,幫忙消弭劫數,完全正道互助。到時不僅可以得寶,還要讓徐玄都承情。

一舉兩得。

至於紅髮老祖和司空湛,若是他們願意出手試探對方深淺,就讓他們出手。若是他們謹慎不出手,也想來個黃雀在後。

這麼多峨眉弟子在,斷然不會讓他們得了好處。

兩人計議已定,便靜靜觀察洞庭湖上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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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妙真觀那嚴老婆子打定主意要來個黃雀在後,你意如何?不會也打算繼續等下去吧?”司空湛冷笑道。

紅髮老祖內心糾結,他不在乎死一個徒弟,即便對方是自己的嫡傳大弟子,但天魔化血神刀是他花了無數心血煉成,若是就此失去,實在捨不得。

相比之下,禹王鍾反而是小事。

不過若是讓他找上門去討要,他心裏沒底。

當初他可是親眼看到過少清真君徐玄都收拾百蠻山,那舉手投足間爆發出來的大威能,讓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現在直接了當的找上門,即便有司空湛這位地仙一起,他也沒什麼把握。

不過守着外人,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害怕。

“我雖然想現在找上門,卻不願意給嚴老婆子和峨眉的人當槍使。否則,我們拚命,人家得寶,你我將被天下同道恥笑。”

司空湛臉色變換,這也是他擔心的事情。

“慢慢等吧,我看齊漱溟帶着朱老鬼還有七八個峨眉的人去了妙真觀,他們定然不是來觀光,肯定會有所行動。現在,咱們就跟他們比拼耐心,誰先出手誰就輸。”紅髮老祖道。

司空湛雖然不願意,但也承認對方說的確實沒錯。

現在最理智的方法就是繼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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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瑞盤坐在蓮台上,等了三日不見動靜。

“這些傢伙還真能忍。也罷,你們就忍着吧,我先把裏面的寶物取了。”

腳步一邁,身前現出一條空間通道。

進去后,不過片刻出現在一座足有數百丈方圓的巨大石洞中。

石洞正中昂然屹立着一座石碑。

石碑無字,卻瀰漫著一股封天鎖地的氣勢。

簡單打量片刻,讓他想起了被自己收入空明法界的‘神禹碑’。

不過比起後者,這座石碑則差了一些,不過也是一件中品仙器,喚做‘鎮魔碑’。

簡單審視片刻后,大袖一揮。

碧水蓮花琉璃法界強橫的界域之力呼嘯而來,化作一股浩瀚青氣落在石碑上。

那碑彷彿被激怒,五色毫光如同浩浩神火,衝天而起。

這禁制幻化的神火極為厲害,便是修成陽神的天仙也能燒得形神俱滅,不過比起整個碧水蓮花琉璃法界的世界之力,卻差了太多。

雙方僵持了不過一個呼吸,鎮魔碑便被碧水蓮花法界界域之力鎮壓。

屈指一彈。

一枚傀儡印融入鎮魔碑。

現在他靈魂道修為還無法掌控上等仙器,但中品仙器卻無虞。

成功烙印后,鎮魔碑的種種妙用,如同潺潺流水緩緩流入心田。

他略加領悟,猛然發現,這鎮魔碑禁制跟神禹碑禁制,竟然互為表裏,隱隱關聯。

“原來如此。”

道家認為,天人合一,自生感應。

修行之時,經常以自身比宇宙,身外為太空。又時常以氣為陽,以液為陰,所謂調和陰陽,抽坎填離,便是由此下手。

反過來,山川大地,宇宙乾坤也與人體相類,氣為陽,水為陰,氣水之間可以相互轉化,也可以相互交攻。

昔年大禹治水,捋清地脈,在巫山以碑制氣,在洞庭以鍾鎮水,使氣水調和,坎離歸位。

之後這數千年來,有不少仙人覬覦兩處寶物,然而若先取鍾,則氣攻水出,千里汪洋,若先取碑,則水伐氣動,整座巫山全要崩壞,天塌地陷,釀成大禍。

能算出來的都懼怕災劫,算不出來的也無法破除禁制,因此兩處至寶,一直無人取走。

如今山河遷徙,乾坤變換,昔年的地軸已經挪了方位,水眼也泯滅乾涸了不少,已經不需要兩件寶物繼續鎮壓,只要想辦法解決了地下餘存的水氣便可取寶。

明了其中因果后,徐瑞再無顧忌。

心中一動。

轟隆。

那高達數十丈的石碑驟然離地而起。

下方的禁制歷經數千年,再加上山河變遷,地脈移動,早就衰弱不堪。

神碑一起,剩下的禁制也一起土崩瓦解,整個君山都開始顫抖,數百丈以下的地殼中,蘊藏着億萬年的五眚濁氣,此刻失了鎮壓,立刻向出口聚集。

最先上來的是赤眚,此氣由地火岩漿之中生成,混雜了地下積攢了千萬年的五濁穢氣,順着地脈向上急沖,雖然不見半點火星,但所過之處,所有岩石沙土全都融化成渣。

眼見紅色的煙氣從玉碑底下冒出來,徐瑞伸手一指,七大法界顯化,彷彿一座巨型磨盤,把赤眚之氣磨碎煉化,成為各界成長的養料。

過了大約一刻鐘,赤眚消失,變成黃眚,俱是黑黃色的煙氣,尋常人沾上一點,也要皮腐肉爛,露骨而死。

七界之力封天鎖地,不使其泄露分毫。

黃眚之後,又是白眚,白眚之後是黑眚,然後又是青眚。

漸漸地,下方地脈里的五眚之氣消散一空,地竅之中的也不再上涌。

那鎮魔碑也被徐瑞收走。

沒有了石碑鎮壓,原地現出一個三丈多寬,黑漆漆的洞口。

洞穴之中充滿黑眚瘴氣,不辨東西。

徐瑞心中一動,昊天鏡從頂門飛出,彷彿一輪大日從東方升起,滾滾黑暗如湯沃雪,快速消失。

一個足有數千丈巨大的空間出現在徐瑞面前。

空間四周具是堅固的岩石,下方則是一眼深潭。

潭水青黑,冰冷刺骨。

一根三丈粗的石柱從水中衝出,石柱頂端放着一口巨大的石棺。

石棺上方凌空懸浮一口巨大的銅鐘。

這青銅色的大鐘,足有九丈之巨,毫光內斂,不見絲毫神異。

以螭龍為鈕。

巨大的鐘體從上到下分為四組。

最上面是日月星辰,第二組為飛禽走獸,天地萬靈;第三組為田畝耕稼,刀兵戰爭;第四組為治水天下,降妖伏魔。

徐瑞觀摩着這口巨鍾,靜靜體會着上面浩瀚古樸,亘古流傳的強橫法意。

因為他取走神禹碑和鎮魔碑的關係,這禹王鐘的鎮壓之力也消散了近半。

不過他沒去驚動這口上等仙器。

反正到了自己混元七魄琉璃法界中的東西,誰也別想拿走。

目光一轉,他繞着石棺飛了一周,催動五行法力化作凜凜劍光,從蓋板的縫隙射進去,劍光在裏面迅速延伸,破壞裏面的禁制,然後拖住蓋板,噴出一口真氣。

“起!”

他這一下別說一塊岩石棺蓋,便是一座山峰也能掀飛了,然而如今卻是紋絲不動,那棺蓋彷彿跟下面的棺身焊在一起,徐瑞又全力發動,仍然毫無反應。

“倒是頗有幾分能耐。”

正要換種手段。

忽然耳邊響起“桀桀”怪笑,插入棺中的劍氣,竟似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裏面拖去。

徐瑞略作考慮,取出先前閑暇是徐不周煉製十顆先天神雷,隱在劍光中,索性不收反送,以五行真氣向內推去,劍光一閃,全都送入石棺內部。

那先天五行神雷與後天的不同。

後天大多顯相剋性,如水遇火則立克,遇木卻不容易相生。

先天五行是還未運作的精氣,多顯相生性,火雷炸后,自動化生土行真氣,得金水相助,立刻生成土雷,繼續爆炸。

若是只有一兩樣,不過化生數次,便耗盡能量,自動消亡,若是五行齊全,就能反覆化生,連環炸起。

徐瑞將十種雷珠各取一顆,同時炸開,便無盡無休,越壓制,反擊威力越大,便是一座山峰也能瞬間炸成粉碎。

果然那石棺經受不住,咕咚一聲,原地跳起尺許,竟然沒有碎裂,徐瑞不等它落地,雙臂向前虛抬,兩道五行真氣射在石棺一側,將石棺挑的向上翻飛而起,巨大的棺頭狠狠撞向半空中的禹王鍾。

“咚…!”

黃鐘大呂般強大的音波四散開來,整個洞庭湖水都開始翻騰起來,上面的君上更是搖搖晃晃,讓人立足不穩。

石棺一起,神鍾動蕩,鎮壓地眼的無形力量便開始減弱,青黑色的潭水瞬間上漲,頃刻間充滿整個洞穴,然後繼續向外涌去。

徐瑞法力一催,碧水蓮花法界世界之力籠罩,這濃郁的冰霜靈水瞬間被收走。

那巨大的洞穴再次浮現。

突然。

一道黑色的巨影從下方閃電飛來。

速度快的驚人,眨眼間到了徐瑞面前。

唰。

雪亮的刀光直朝他頸項斬落。

徐瑞心中一動,周身佈滿渾厚的界域之力。

‘轟’的一聲,刀光被震散,那襲來的人影也被震飛,站在十餘丈外穩住身形后,張開佈滿獠牙的巨口怒吼出聲。

看着面前青面獠牙,身高三丈,背生雙翅,手中握着一柄古樸戰刀的殭屍。

“飛天夜叉?!”

這種級別的殭屍他還是第二次見。

上次在無華古墓,窮奇便是飛天夜叉,若非徐瑞手段多樣,又有重寶護身,怕是難以短時間內壓下對方。

“這傢伙,不比修鍊數百年的地仙差。”

徐瑞的審視惹得妖屍大怒,發出如雷鳴般的怒吼,戰刀拖着一道閃亮耀眼的金光,匹練似地橫斬過來。

徐瑞心中一動,頭頂昊天鏡灑下一道青朦朦的靈光。

妖屍本能察覺到不對想要躲閃,但他的遁速又怎麼比得上昊天鏡的光速。

不過頃刻,便被青光籠罩。

霎時間,彷彿被封入琥珀的蚊蟲,保持着拼殺的姿勢不動了。

看了眼這栩栩如生的妖屍,徐瑞一震昊天鏡,把它鎮入太虛幻境。

石棺裏面又傳出響動,不過不是之前那得意的怪笑,而是變成了充滿憤怒的低吼。

“啪!”

棺蓋掀起半寸,一股無形之力緊緊縛住,此時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

雖然此地的封印,隨着神禹碑和鎮魔碑消失,已然消散了大半,但千萬年的餘威還在。

“哼!”

一聲輕哼,棺材裏湧出黑油似地火焰,流動之際,與油質一般無二,與外面的無形之力一碰,立即燃燒起來。

“砰!”

巨大的石棺蓋板徹底被掀翻開來,與水波摩擦,發出尖銳的哨聲。

棺蓋雖然翻起,水卻被逼住,不能侵入分毫,一股不可抵擋的氣息瀰漫開來。

棺材裏已經站起一人,看上去是個七八歲的男孩,渾身赤裸,不着寸縷,頭髮披散着垂到腰間。

左手間托着一盞古樸的油燈,燈芯乃是一顆眼珠似的東西,半邊黑半邊白,懸在燈上三寸高的位置,緩緩翻滾,眼珠上面升騰起黑色的煙氳,很是怪異。

男孩滿臉怒容,瞪着徐瑞,伸手一指,那燈上便飛出一道黑色火焰,也似油質,外面裹着縷縷黑霧。

徐瑞心下詫異,凝聚界域之力護在身前。

黑焰射在上面,立刻暴起無數點油狀火焰,四下飛濺。

徐瑞沒有急着出手,凝神觀察那男孩和他手裏所持燈盞。

男孩見黑焰不能建功,臉上怒容更勝。

催動那盞油燈,上面的燈芯轉過來,這次射出一道白光,這光芒也不見如何耀眼光明,然而一經發出,立時掃盡洞中陰霾,四壁的岩石淤泥,分毫畢現。

徐瑞再次凝聚界域之力將白光擋住,在身前炸起金星銀雨,煞是好看。

那男孩面色猙獰,忽然發出一聲夜梟般的尖嘯,托着那燈從棺材裏飛撲出來,伸手一招。

棺槨中飛出一把古樸戰刀,化作一道金光向徐瑞攔腰砍去,同時揚手打出一道五色毫光。

徐瑞仍然用界域之力抵擋戰刀。

不過後來發出的五色毫光卻威力奇大,他凝聚的界域之力彷彿被腐蝕一般,瞬間消融了大半。

徐瑞心中一驚,大修一揮。

催動神通五行大遁。

這門遁法,不只是飛遁之術,還可以變換五行,催動金木水火土五種力量。

強橫的五色靈光化作鋪天蓋地的針雨,那男孩左手一晃,燈上油狀黑焰向上升起,結成一片火雲,五行光針落在裏面,便是冰針入火,立時融化!

他這五行光針,是參修了《合沙奇書》后練成,喚做‘大五行滅絕光針’。

是《合沙奇書》中最頂尖的法術之一,威力無窮。

先前用來鬥法,還從未被人一招盡破。

不過他也不慌。

自己有的是底牌,之所以沒拿出來用,只是打算讓這石棺妖童當自己的磨刀石而已。

那男孩滿臉冷笑,又放出飛刀去斬徐瑞。

徐瑞忍下動用昊天鏡的心思。

法力一催。

五色神光盤繞糾結,化作一隻幾乎凝成實質的巨手,拍了過去。

轟隆。

飛刀被他的五行神掌震飛。

男孩手上神燈發出黑焰白光,徐瑞動用五行神通加以化解。

雙方鬥法,從男孩出現到現在,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男孩身體上便有變化。

身量伸長,面容也由稚嫩變向青色,頭髮更是延展到腳跟,竟是從一個七八歲大的幼童長成了十三四歲的少年,而且法力似乎也在在迅速增長。

徐瑞恍然大悟,“這傢伙是檮杌修成的元嬰。好傢夥,竟然被他煉成了第二化身!”

先前他昊天鏡封印的便是檮杌的肉身。

“難怪雙方氣息如此相似。”徐瑞心道。

檮杌怒吼一聲,將手一揚,再次把那五色毫光模樣的寶貝朝徐瑞打了過來。

見識過這寶貝神異的徐瑞,心中一動。

身前驟然浮現出一條空間通道,五色毫光來勢快如閃電。

檮杌察覺到不對,再想收回已經來不及。

五色毫光飛入空間通道后,直接被空明法界鎮壓。

同時,徐瑞催動昊天鏡,一道青朦朦靈光朝檮杌照徹過來。

後者早就見識過這靈光強橫,不敢怠慢,連忙從懷中掏出一枚成人拳頭大小的褐色小圭。

被他法力一催,這靈圭光芒暴漲,驟然化作一座土黃色的山形幻影。

昊天鏡打上去,那山影晃蕩了一下,居然沒有破碎?

“兀那賊人,等本尊恢復了修為,定然要把汝煉為屍仆,以泄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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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天從瓶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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