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金手指
……
書桌上,一張完整的傀儡符呈現在眼前。
比起之前那些,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中玄奧的氣息。
雖然淡薄,但確實存在。
伸手拿起。
原本輕飄飄的黃紙,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硬木,沉甸甸的壓手;柔韌性也提升了數倍。
按照‘靈寶傀儡術’所述,他這張傀儡符乃是九品下等,也就是最低等的符籙,只能操控一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和野獸,以及沒有生命的死物,比如機關獸、屍體等
可惜徐瑞不是閣皂山弟子,也不會這樣的技藝,機關獸是別想了。
雖然很想試試威力,一時間竟沒有目標?
符籙珍貴,他不想浪費。
看看面板,進度百分之一的‘靈寶傀儡術’,而今已經變成了百分之三。
把書桌簡單收拾了一下,搖了搖頭。
第一道傀儡根本符的出現,讓他突然感覺自己腦袋沉了一些,身體也更重了。
“看來要儘早得到一門根本法才行。”
沒有練氣的根本法增進修為,他越參悟傀儡符,對身體的負擔也越大。
想到這裏,對明天的卸嶺之行多了幾分期待。
比起他自己大海撈針,卸嶺這種縱橫三湘的大派,擁有根本法的概率無疑大得多。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天一早,石虎便來了。
準備停當的徐瑞跟着他出了院子。
一個身穿黑色短衫,腰間插着兩把盒子炮,身材矮壯的漢子迎了上來。
“徐老弟,我來給你介紹。這是錢大川,我卸嶺湘陰分舵的副舵主,這次就由他帶隊,送你去星城總舵。”
“見過徐兄弟。”錢大川抱拳為禮。
起碼錶面上很客氣。
“有勞錢大哥護送。”徐瑞笑道。
看他態度隨和,錢大川也微微鬆了口氣。他之前送的幾個從亂葬崗中活下來的傢伙,態度可不咋地。
簡單客套了幾句,石虎引他來到一輛汽車面前,從車標看,是福特的T型車。
“沒想到湘陰還有這麼時髦的玩意。”
“哈哈,這可是少把頭的東西,專門用來接徐老弟,可見重視。”
淡然一笑。
“只接我一人?”
“其他人的傷還沒好,只有老弟一個人。”
點了點頭,抱拳為禮。
“石大哥,此番小弟就告辭了。”
“等老弟從星城歸來,我定設宴為老弟接風洗塵。”
“一定。”
轉身上車。
錢大川跟了上去。
除了他們兩人,車上還有兩個精幹的卸嶺弟子。
徐瑞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戒備。
很顯然,不管是錢大川還是他們,都有押解自己的意思,只是態度好些罷了。
簡單道別後,車子很快啟動。
看着遠去的車輛,石虎許久未動。
雖然他不知道少把頭要這些人幹什麼,但用那麼殘酷的方式選拔出來,顯然有大用。不出意外,未來地位還在自己之上。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
……
雖有汽車代步,但這時代華夏還沒什麼公路。就算是那些官道,年久失修的情況下,也變得坑坑窪窪。
所以車速算不上多快。
上午一早出發,直到下午才遠遠看到星城的影子。
作為三湘大地的省會重地,無論規模還是氣象都非湘陰可比。
不過車子並沒有進去,拐入岔道后,很快進入了一個守衛森嚴的龐大莊園,在一個百來平,青石鋪地的院子裏停下,眾人下車。
“徐兄弟,請隨我來吧。”
“有勞錢大哥。”
“不敢,請。”
二人穿過左側的月亮門,眼前出現了兩條廊道。
一條筆直向前,另一條左拐。
不論哪一條,都是庭院深深,而且關鍵處都有持槍的卸嶺弟子駐守。
錢大川闊步向前,然後又是一重院子,再穿月亮門,順着廊道走到盡頭,走到一處垂花門前敲響后,緊閉的房門打開。
一個魁梧,氣息剽悍的漢子出現在面前。
錢大川賠笑道:“在下錢大川,乃湘陰分舵副舵主,奉少把頭之令,帶通過考驗之人前來報到。”
漢子下意識的看向跟在後面的徐瑞。
打量了幾眼,退後讓開了通路。
“進來吧。”
錢大川謹小慎微的走了進去。
徐瑞緊隨其後。
一個不算多大的院子出現在面前。
正對面是三間堂屋,兩側則是廂房。
周圍栽種了一些花卉點綴。
看起來普普通通,不過院子裏的守衛卻比外面更多,可見其重要。
“跟我來。”
“有勞。”
黑衣壯漢帶着他們走進了左側的廂房。
看得出來這是一間辦公室,周圍擱架上擺着滿滿的案牘,一個氣息精幹,留着平頭的中年人坐在書桌伏案工作。
聽到動靜抬頭看了過來,徐瑞瞬間感覺兩道幽深的目光緊緊鎖定了自己。
彷彿毒蛇大蟒那陰冷中蟄伏兇殘的眼神,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先前還有幾分氣盛的黑衣壯漢,彷彿老鼠見貓,乖覺無比。
“堂主,又有考驗通過的人送來了。”
錢大川連忙上前幾步,語氣恭敬。
“湘陰分舵副舵主錢大川見過花堂主。”
“徐瑞見過花堂主。”
花堂主便是花瑪拐,是卸嶺總舵龍虎豹鶴四堂之一鶴堂堂主,大權在握,深得老把頭陳雲天的信任。
上下審視一番。
“你很不錯。”
“多謝花堂主誇獎。”
微微頷首後轉過頭。
“羅成。”
黑衣壯漢連忙應聲。
“你帶他下去,交給陳師傅。”
“是。”
轉過身。
“跟我來吧。”
徐瑞頷首,拱手一禮后,轉身退了出去。
現在的他還沒有驕傲的本事,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裏,多幾分禮節沒壞處。
等兩人離開了,錢大川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小心的遞了過去。
“這是舵主讓我帶來交給堂主您的。”
接過來一看,不由笑道:“落難學生,還懂點道術,有意思。難怪可以第一個通過考驗。”
“堂主恕罪,我們湘陰分舵查了二十多天,始終沒能查明他的來歷…。”
“無妨。這兵荒馬亂的,就算總舵去查,也未必能查到。而且,不管他來自何方,有什麼過往,入了我們卸嶺,便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是。”
“好了,你休息一天,明天再回湘陰。”
“多謝堂主體恤。”
花瑪拐揮了揮手,錢大川恭敬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