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緣

人類是怎樣的一種存在呢？殘忍的人性中卻又有着其善良的一面、既會明創造而又喜歡破壞與摧毀、充滿着智慧的頭腦里卻又暗藏着目光短淺的愚蠢、好戰中又懷着對美好的生活的嚮往。多麼矛盾的種族啊！他們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真的有必須存在的需要嗎？如果有，那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們的存在又有着怎樣的意義？其的展又意欲何往……

——摘自青族人類學家游烈《矛盾的人類想談》

日月更替中，不知不覺春去夏來。阿飛自與從天而降的“超越二號”相遇並接受了對方的強式軍訓后，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他確實有了不少的改變。原先那個瘦弱的阿飛，現在已強壯上了許多。

身體強壯歸功於他基本每天都按照要求去完成體訓課程。當然有些時候他也會偷懶，不過在超越二號變態的“電之知識教育下”、即電擊，他的“懶病”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身體的改變是外在的，而知識的增加卻是內在的改變。

因為阿飛所學的，全是由遠古人類的智慧結晶——“光靈”內所存的知識，所以他半年的所學，早就超越了其他同齡人所能掌握的了。

阿飛早就學會了亞族的古語文字，（這是古東方族的基地，所以東方族古文字理所當然是基地的主用文字。如沒學會東方族古文字的話，那就麻煩了。）及其它的一般基礎知識，如大陸常用的語言文字、10進制的計算方法等。所以一開始，“超越二號”就讓他跳過了基礎知識，直接進入到下一學程的多面體教程中去。即開始學習與了解一些生物、歷史、地理等的多方面初步知識。

當然了，現在的地理環境與遠古時期已經大不同，學了也只不過是為了大約了解一下遠古時期的地理分佈情況而已。所以這方面的知識，超越二號也只是讓阿飛粗略地了解一下而已。歷史就不同了，遠古時期的歷史，是現在許多大歷史學家與考古學家，想學都學不到的高研究價值的斷層歷史。現在好了，阿飛所學的的遠古歷史那一丁點知識，就可以讓他成為一個遠古學系的大歷史學家了。

多面體教程可以找出一個人的學習興趣，讓其可知道他的潛力展方向。不過好象這點對阿飛沒什麼作用，他所學的各學科在幾天前為他所準備的測驗中，除了生物學外基本都不合格。至於剛好合格的生物學，經“超越二號事”后檢查現，其得分相當部份是來自於動物雌雄身體構造間的差異，以及生理衛生等相關的知識。這下到好了，阿飛其它方面的潛能到沒現，但身為人類雄性某方面的好奇心與本性潛力，卻被激了出來。

超越二號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幸運”地收到了這樣的一個，沒什麼展潛力的“天才”。

新大陸歷2005年7月10日：大陸第一大湖第一大島中央主鋒，雲山旁的山丘地帶某處……

每天早晨，阿飛準時六時起床后，匆忙地洗完臉吃完早點，就一路小跑跑到基地遺迹處。帶了基地遺迹前後，再圍着基地附近的幾座小山丘繞圈子跑上一圈。這跑步的全程，可是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的。要是超出了時間，又或偷懶（鬼知道超越二號是用什麼方法監視的，每次阿飛偷懶它都會知道。），那他就有苦頭吃了。沒能完成任務的懲罰往往是利用午休息時間，再繞圈子跑上一小時以之補上。而對偷懶的懲罰就更簡單，一頓他無法躲得過的電擊了事。久而久之到了後來，被電擊慣了的阿飛，身體意外地獲得了對電系攻擊一定程度的抵抗力。這到是完全是出乎當事人意料之外的收穫。

人就是這樣的一種存在。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只要持續的時間長了，慢慢地事情就會成為一種習慣。阿飛就是這樣的一個好例子。

長跑鍛煉剛開始時阿飛就很不習慣，因身體開始時的適應性問題，他不是起床晚了錯過時間，就是因體力的問題，無按規定時間完成全程。這樣一來的結果，他會是個怎樣的下場，那就不用再解釋了。而一百多天過去之後的現在，每天五時半他就已自動準時醒來，然後他在半小時之內梳洗完畢再吃完自備的早餐，接下來六時準時從家門出開始向基地跑去。

習慣就是這樣形成的。行動流程之習慣形成后的如今，若突然間叫他停下來，那他反道會覺得很不習慣了呢。

長跑為的就是鍛煉阿飛身體的體力與耐力。在體力與耐力的基礎值，沒達到超越二號所要求的標準前，它是不會讓阿飛進入戰士育成培訓的下一教程的。一個強大戰士的產生不是一朝一夕間的事，它不但需要被訓本身要有足夠的毅力，而且還需要一個不可或缺的好教官。

“超越二號”雖然不算是個好教官，但它那“非人”的“無情性格”，及人工智能體所特有的執着與耐心，卻又基本彌補了其不足的之處。所以說，有了超越二號的教導，阿飛既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這天與往常般，早上體能訓練后的休息時間一過，阿飛就來到控制室的“光靈”前開始了今天的學習。

學習時段里，是有一定可有自己分配的休息時間的。提前作出了總結的阿飛，現在就決定到處走走散散心透口氣，好讓頭腦冷卻清醒下來。反正今他天早上的任務已提前完成了。

半年來的學習，讓阿飛的思維角度開闊了許多。歷史讓他知道了遠古祖先們，與現今所大不同的生活方式；生物學讓他了解了什麼叫作生態鏈及各種生命之間的不同之處、當然也有讓他高度關心的男女之間身體上的區別……等等。對於自己頭腦思維上與身體上的變化，阿飛是察覺得到的。這種還在不斷變化中的轉變，阿飛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對於他自己來說，絕對不會是件壞事。也是因為如此，阿飛才沒有在“超越二號”的高壓式教育下做了“逃兵”。

在控制室門外空曠的方形等候廳里來回踱着步的阿飛，有意無意間地轉入到了通往真空倉庫的通道里，並一路走到了那被他親手所破壞的真空倉庫之大門邊上。

事情巧就巧在這了，倉庫的那個加裝的小門這時居然是開着的。

門既然是開的，阿飛很自然地就朝倉庫里瞄了幾眼。就在這一瞄之間，他好象好看到了“超越二號”那圓桶型的身材，在倉庫內其中一排儲物櫃旁閃過。

已有好幾天都沒見到“超越二號”的阿飛，多少是有些好奇它到底又在弄些什麼新鮮玩兒的。再加上他自己也想多瞧一下倉庫里的情形，於是他不由得探頭進了倉庫里四處觀望起來。

頸伸得老長眼張的老大，賊頭賊腦的阿飛在倉庫外探下探下、入點入點，就這樣將身體也探入到了倉庫之內了。就在他鬼鬼祟祟間，剛將最後留在門外的左腳抽入倉庫之內，都還沒來得及落地時，倉庫的某個角落所突然傳來了一聲“咔嘰”的響聲，讓膽子小小的他，象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僵硬地保持左腳凌空的姿勢，全身定在了原地。

事情好玩就好玩在這裏了。阿飛的身體雖保持姿勢不動，可是從前面看，你就可以見到他的那雙黑眼睛，卻正滴溜溜地向四處亂瞄着。如有人現在看到他這樣子，保證覺得其很滑稽。

還好，響聲過後四周都不見有什麼異常。觀察與等待了半晌，並沒見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生阿飛，這才放下心來。隨後，他的身體才從僵硬的姿勢中解放出來，左腳也終於腳踏實地地落到地面之上。

早想進到倉庫里尋寶的阿飛，這一下可是找到了機會了。以找超越為名的他既然進來了，就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倉庫里的燈，雖然大部分已被超越二號修好，但在某些角落裏燈光亮度還是不太足。這不倉庫里轉了大半圈的阿飛，這時就來到了一處，燈光不足的昏暗地段。

本來阿飛還真是想在倉庫拿點什麼出去的，不過一是因為他看上的東西太大容易被現；二是他又確實不知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用；三嗎，他還真怕在自己不經意間弄到了一些危險的東西。所以，到現在為止，阿飛都還沒去動架子或柜子裏的東西。

燈光供給不足，使得倉庫用來存放紙張製品及零碎物品的北面角落，顯得有些陰森森的。昏暗中，各種物品的模糊影子，讓人看去很容易讓人生出疑神疑鬼的不安感來。膽子並不大的阿飛，轉到了這個角落裏來后，其心理很快地就被這陰森的感覺給感染了。在精神的不安所帶來的不良影響中，阿飛的動作不覺有些忙亂起來。為了早點離開這個使他感到不安的地方，他也不再想找“人”了，轉而加快了步伐想離開這個地方。

兩排柜子間的空間本就不大，再由於一些存放物品放得不好，又或因其體積過大而突出了存放着它的架子。這樣就使得走在其間的阿飛，不得不左右擺動着身體做着躲避的動作。空間本就有點狹窄，他這樣一邊走一邊動來動去的結果，就很容易東碰西撞的了。你看，他不是就在快步走時的側身中，一不留神手就碰落了身旁某個柜子內突出來的一個紙盒。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阿飛，要不是那柜子的門已早被人打開，並也沒將裏面存放的東西重新放好的話，柜子裏的東西也不會被碰落的。

在這個基地內，除阿飛外就只有“超越二號”了。打開了柜子而又不關上的不是阿飛，那就非“超越二號”莫屬。看來，“超越二號”不久前確實有光顧這裏。剛才那聲“咔嘰”的響聲，就是它打開金屬櫃門時所造成的。

紙盒落地后，裏面所裝的東西散落了一地。藉著昏暗的光亮，阿飛還是能看清，紙盒裏散落出來的物品，是些什麼。

那是幾本紙訂的書。阿飛是個有家教的好孩子，是自己弄落的東西，他是會自覺地收拾起來並放回原處的。很快地，這些散落的書本，就全被阿飛收拾了起來。

本來當最後一本書放回盒子，在盒蓋重新蓋上中，盒子就回放回它之前所待的柜子裏，而當櫃門關上的那一剎，柜子之內世界的一切都將回復以往的平靜。當然的，柜子之外的世界，日後也不會出現一個改變了自己並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的，追求無上進化之道的新一代“武修士”。

改變這一切的緣取決於一眼之間。如果沒有那決定性的一眼，將這“本來”改變的話，那改變日後世界命運的新選擇也就不會產生了。而這改變日後世界命運之軌跡的關鍵的一眼，就生在蓋子即將蓋上那個瞬間。

當最後一本書裝回了紙盒內，盒蓋即將再次蓋上的最後一剎那間。最後放回盒裏，並擺放在最上面的那本書的書面上的，那《我的記事本》這幾個紅色的已有點模糊的古東方族文字，並及時地映入到了阿飛那將要移開的視線之內，並引了他的注意。

盒蓋又重新被打了開來，那本最後放進盒子內的《我的記事本》又被拿了起來。在略暗的燈光中，書面上人手所寫的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字，擺在了阿飛的眼前。

“《我的記事本》這裏面到底會記着些什麼東西呢？從名稱上來看，這本書的內容說不定會滿有意思的！”在好奇之下，好奇之童心大的阿飛打開了這本記事。

也沒等阿飛有時間看完這本記事第一頁的第一段，一陣翻找東西的聲響，忽然在不遠處傳了過來。

“是超越二號這傢伙！”一驚之下將記事合上的阿飛猜到了這聲音的製造是誰。為了不被對方現，阿飛決定先出去再看這本書的內容。

有了新打算后的阿飛，馬上捧着裝書的紙盒離開邁步這個昏暗之地。很快地，走出了陰暗的區域接着在拐了個彎后，他的身影就消失於這兩排儲物櫃之間的走道內。

得到了遠古之書的人類男孩匆匆地離去了，但一個櫃門大開的儲物櫃，卻被人遺忘在了這個倉庫的某個陰暗角落裏。

見到“超越二號”在倉庫內出現是在無意間的。為了尋找“超越二號”，而走到這個倉庫之內的偏僻角落也是無意間的。“超越二號”選中這個地方的這個柜子翻找東西，並在事後沒將櫃門關上再是無意間的。阿飛碰落櫃內裝着紙造書本的紙盒，更是無意間的。可就是這一連串的無意間連上后，其卻組成了讓阿飛接觸到那無上進化之道的一個“緣”字。這一切都是緣，這是他與某種偉大之力間的傳承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