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4: 紙人敲門
給舒芸開門的,就是我們今天準備要找的呂典。
學校周邊的這種小樓,基本都是租房,通常都是幾個學生合租。
我和孫胖子不知道裏面除了呂典和舒芸,還有沒有其他人,不敢冒然進去,只好在路邊等他倆出來。
看樣子,舒芸是這裏的常客,輕車熟路。
兩人的關係很一般。
這也能解釋那天他們幾個去九山嶺旅遊,為什麼肖權武也會去了。應該是舒芸先約的呂典,通過呂典再叫上肖權武。
這幾個傢伙,嫌疑越來越大了。
天色漸漸暗下來,小樓的門依然緊鎖,我尋思舒芸和呂典估計是樂不思蜀,不會去上晚自習了。
呂典早就在小樓里,估計下午壓根就沒去學校上課。
我對孫胖子說:“回去吧,今天怕是等不到他倆出來了。”
孫胖子不甘心,說大老遠的跑過來,要不再等等吧,反正現在回去也沒啥事干。
我看了看時間,說好吧,那就等到九點半,再晚這地方就不容易打到車了。
就這樣,我和孫胖子一直守在小樓附近,身上被蚊子咬滿了包。
孫胖子氣得不行,咬着牙說:“等會那小混蛋要是出來了,老子非把他打出屎不可。特么的,從來都沒這樣遭罪過。”
說著,孫胖子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讓我守着,他去去就來。
十來分鐘后,這傢伙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卷白紙和幾根樹枝。
我正準備問孫胖子拿這些玩意幹啥,就見他開始擺弄起了白紙和樹枝。
沒多久的工夫,一個兩尺多高的紙人做好了。
接着孫胖子拿出隨身帶的布袋,摸出一隻小毛筆,給紙人點了眼睛。
點晴之後的紙人頓時活靈活現,乍一看,跟個小孩子似的。
孫胖子燃了一道符,嘴裏開始念念有詞。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紙人跟着孫胖子的動作,有樣學樣的慢慢動了起來,然後邁動腿兒,一步一步朝着小樓的門口走去。
要不是知道紙人是孫胖子做出來,大晚上的看到這一幕,非把人嚇死不可。
“砰砰……”紙人跟隨孫胖子的動作,抬起手,一下接一下的敲門。
“特么誰呀?”呂典慍怒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來。
孫胖子繼續念咒,手指跟紙人之間,好像有一根看不見的線,操控着紙人不停的敲門。
“草,有病是吧!”呂典怒沖沖的打開門。
看到紙的那刻,突然驚叫一聲,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
屋內沒有傳來別的動靜,說明住在這裏的,只有呂典和舒芸,並無其他人。
那就好辦了。
我和孫胖子對視一眼,快步上前,在呂典關門之前,閃身而入。
呂典嚇懵了,哆哆嗦嗦的問我和孫胖子是人,還是鬼。
孫胖子踹了那小子一腳,拖着他往裏走。
我關上門,緊隨其後。
屋裏沒開燈,黑呼呼的,不過隱約可見房子的佈局風格,是九十年代的那種三屋兩廳結構。我們所在的位置是客廳,一條走廊延伸到廚房和廁所,走廊兩旁是卧室。
這時舒芸的聲音從房間傳來:“典哥,誰來了呀?”
呂典還沒弄清楚狀況,不敢說話。
我擔心舒芸出來看到我和孫胖子後會壞事,就湊到呂典的耳邊說:“別聲張……找你有點事兒,咱出去聊幾句,也不為難你,聊完就回來。”
呂典確發現我是人不是鬼后,反而不害怕了,嘴裏冷冷的哼一聲,問我們是什麼人,想找他聊啥?
孫胖子沒慣着他,直接一手掐住他脖子,一手指着門口的紙人說:“瞧見沒,那玩意是來取你命的,不想死的話,就少特么廢話。”
呂典被紙人嚇住了,馬上點頭答應。
孫胖子又說:“門口那紙煞誰見誰死,該怎麼跟舒芸說,不用我教你吧?”
聽到孫胖子說到舒芸的名字,呂典滿臉的驚訝。
孫胖子鬆開了呂典,嘴裏念叨了幾句,紙人便晃晃悠悠的進來了。
呂典咽了口唾沫,梗着脖子衝著舒芸的房間說:“肖老大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趟,今天不舒服,就別去上晚自習了。”
舒芸估計也沒想着要出來,淡淡“嗯”了一聲。
學校附近有個廣場,不知什麼原因,路燈長期不亮。
我和孫胖子把呂典帶過去后,找個處偏僻的地兒坐下來。
孫胖子故意讓呂典挨着紙人坐,然後手指敲着石桌說:“知道找你啥事么?”
“這哪能知道,不過我好像沒得罪兩位大哥吧?”呂典往旁邊縮了縮,指着紙人說:“哥,能不能先把這玩意收起來,怪特么嚇人的。”
孫胖子一耳光呼了過去,把呂典打懵了,再不敢嘻嘻哈哈的。
“現在我問話,你回答,但凡有一句假話,今晚就讓紙煞陪你過夜。”孫胖子叼着煙,威脅道:“紙煞里封着妓師的魂魄,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保管你爽翻天,一直爽到死。”
呂典連聲說道:“我……我特么什麼都不知道呀!”
孫胖子又是幾耳光招呼在他臉上:“老子還沒問呢,你就回答不知道,有你這敷衍的么?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紙人化煞,挖你心,吸你的陽髓,把你變成乾屍。”
說罷,孫胖子掐了個手訣,紙從的眼睛突然轉動起來,雙手抱住了呂典。
一股騷味兒從呂典身上瀰漫開來,這傢伙居然嚇屎了。
我假意去勸孫胖子:“別弄出人命,他還是個孩子。”
“孩子怎麼了?孩子做錯事就不用承擔責任是吧?”孫胖子氣急敗壞的拎住了呂典衣領:“老子是干陰行的,弄死你不會留一點痕迹,根本沒人能發現。”
一邊說,一邊又作勢要打過去。
呂典嘴角滲出了血絲,跪地求饒起來:“大哥,我錯了,求求你別打了……你問吧,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個字都不敢隱瞞。”
“這還像句人話。”孫胖子鬆開他,給了點好臉色,然後問道:“你跟舒芸好多長時間了?”
呂典怔住了,大概以為我們是衝著舒芸來的,又摸不清我們跟舒芸之間的關係,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麼回答。
孫胖子大喝一聲:“說話!”
呂典嚇得哆嗦了一下:“我……我跟舒芸是同學,也是好朋友,我們一直都很好。”
我也有點兒發懵,孫胖子問的這個問題,跟安心顏的事有毛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