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是明天不是後天，就在今天
都剁了？
聽到這話，中谷達也本來想嗤笑一聲。
但感受着水島徹眼中的戾氣，他被嚇得向後一歪，險些咣當一聲從椅子上跌坐下來。
“呵，呵。”尷尬的笑了笑，中谷達也有些慌亂的從椅子上站起，“大言不慚，你就等着在這裏好好度過下半生吧！”
說罷，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衣服朝着探望室外快步走去。
說做到就做到——走在回監舍的路上，水島徹心中的戾氣已經醞釀的十足。
他是一個和善的人，前一世在社會中從不與人交惡，無論對誰都是笑臉相迎，這甚至稱得上是有一點懦弱。
被別人插隊時，也不會控訴，因為知道控訴是無力的。
被上司否定時，也不會反唇相譏，因為明白跳槽的困難。
不會因為轟轟烈烈的口號而動心，也不會再憤意說著：“今晚我們都是XX人”。
想要仰天大笑出門去，但這樣仰天大笑出門去，誰管你吃喝住？
而那從小引以為傲的特長，其實也只是無能的自己全身上下稍微拿得出手的一點長處。
嘴上說著平凡就好，是因為只能這麼平凡。
但這一世，都他媽已經被人冤枉入獄了。
難道還要畏畏縮縮當個縮頭烏龜？！
還是有着系統的王八？！
既然自己身在監牢，命運又給了自己衝出監牢的能力，不去硬捍一下，怎麼知道自己的終點到底在哪裏？！
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一切都只有幹了才知道！
真要是死到臨頭，那就他媽死到臨頭，反正你們殺的是水島徹，和我林野有何干係？！
走到監獄一個人跡罕至的走廊拐角，水島徹對着地面道：“響雷果實！”
作為自然系果實第一梯隊的響雷果實，不光可以讓使用者掌控雷電之力，更是可以將自身化作雷電、電流，換而言之，可以將自身寄托在電線中進行超速移動！
而放到現代社會中，無處不在的電流，無處不在的文明燈光，一切都是水島徹可以藏身的地方。
越是有無數監控，無數電子設備的監獄，越是關不住水島徹。
但即使不需要無處不在的電線，水島徹也可以在空氣中實現近似乎瞬間移動的速度。
“咕嘟！”
伴着一陣電流聲，水島徹突兀的在原地消失。
僅是一眨眼間，水島徹就出現在了監獄之外。
從監獄內到監獄外，圍牆就是這麼短短的距離，但有的人進了裏面便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呼。”
站在監獄外，水島徹深深呼吸着監獄外自由的空氣。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上面還有輕微的電流聲在噼啪作響。
瞬間移動——別說這是水島徹第一次的人生體驗了，找遍整個地球人類上下幾千年的歷史中，也只有神話中的神明可以做到。
但這樣的傳說，在水島徹手中輕易的實現了。
回望遠處的監獄高牆，在哨塔上的獄警完全沒有發現有人逃了出去，監獄的報警裝置也沒有發出聲響。
世界上所有監獄都是為了防範人類逃脫出去而設計的，雖然歷史上不乏通過挖地道逃出去的方法，但從沒有哪個監獄設計師會設想過有人可以藉助電流實現瞬間移動。
大喘着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水島徹回過神來，看着監獄方向的眼神猛然一凝。
“混蛋，真是個瘋子，
被關進監獄了還說著大話。”
在監獄的正門，中谷達也罵罵咧咧的拉開車門。
在右舵的駕駛座上另一名青年口中叼着煙，皺眉問道：“怎麼了，他說什麼了？要不依不饒的上訴？”
“那倒是沒有。”中谷達也重重的關上車門，“就是這傢伙竟然說要把我們一個一個都剁了。”
“哦，還說什麼馬上就要出來。”
“呵呵。”坐在駕駛位上的青年掐滅了手中香煙，不屑的呵呵笑道，“看你的表情，像是被他的大話嚇到了？”
“媽的，我怎麼會被嚇到，升川你個混蛋。”中谷達也搶過一根香煙叼在嘴中，“就算刑期滿了，他想要出來也得看島屋大哥同不同意。”
“你知道就好。”將煙頭彈出窗外，升川海人猛地踩下油門，“好了，不說這個晦氣的傢伙了……去找高城吧，他可是正在歐派吧哦，正好讓他請我們的客。”
“這樣的鄉下地方能有什麼好貨色，要去還是要去澀谷。”
吐槽了一句后，中谷達也倚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雖然是閉着眼睛，但只要一想起來方才水島徹那小子盯着自己的戾氣十足的眼睛，中谷達也的眼皮還是禁不住跳了跳。
這混蛋現在雖然沒有可能從監獄中逃出來，但萬一二十年後后出獄了，孤家寡人無所牽挂的要對自己復仇怎麼辦？
算了，不可能的，就算他刑期到了，也有辦法讓他在監獄中繼續蹲着。
白色的小汽車沒行駛多久，便停在了一處町田市的小酒吧前。
正如中谷達也所說的，府中監獄所在的府中市這裏，的確沒有如澀谷新宿那樣的高大上貨色，歐派吧的面積也小的可憐。
不過走進去之後中谷達也的眼睛倒是亮了起來，裏面那一個個酥胸半露的陪酒女是絲毫都不比澀谷那裏遜色啊。
“真不愧是你們倆啊，竟然能找到這樣的好地方。”
走進包間后，中谷達也先是一隻手攔着同伴高城的肩膀
這聽上去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在日本賣銀也是違法的，但日本人又是十分善於折中的，當一個最壞和壞的選擇擺在他們面前？
反正又不會真刀實槍的實戰，真要是客人和陪酒女對上眼了，那自然可以自己到外面找一間愛情酒店——這只是單純的一見鍾情，談了只有一晚的戀愛，雖然第二天早上就分開了，但這總歸是不違法的吧？
“今天你們去監獄裏看那個傢伙了？”高城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讓他在監獄裏老實點，老實點的話說不定還有出來的機會，要是想着上訴或者其他自找麻煩的事情，那……”
“那就什麼？”
一個聲音忽然接了高城的話茬。
“當然是讓他在監獄裏吃苦頭，這樣細皮嫩肉的可是很受歡迎的。”
“哦，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嚇死我了。”
高城忽然反應過來，警惕的扭頭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嗯？你是誰？！”
“水島徹！你這傢伙怎麼在這裏！”
“見鬼了！”
在房間的角落裏，穿着黑白色囚服的水島徹戲謔的看着高城幾人：“我說了，我會一個一個把你們剁了。”
“不是明天，不是後天。”
“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