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墊腳石
王老闆等人相互看了幾眼彼此，最後都陸續點頭同意了，帶頭的王老闆說道：“既然兩位都這麼說了，那我們選擇第一個吧，如果資源合作上還能有所補償，那自然是最好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我們還是希望可以繼續合作下去的。”
老狐狸就是不一樣，可真會說話。
酒會商家合作出現矛盾的事情就這麼協商解決了，而資源對接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去跟進了，徐蕾和我們公司其他的同事會去跟進處理。
……
焦頭爛額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事情已經結束過去了五天，這天剛好迎來了準備發工資的日子，今天就可以“苦盡甘來”了，按照公司以往的慣例，最新一個項目的提成是會一併結賬的。
早上，我拎着一袋早餐來了公司，今天來得還算比較早，所以吃完早餐就過去吸煙區抽根煙去，當我剛走到吸煙區的位置就聽到了部門同事的竊竊私語，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普通的八卦，直到我聽到了有我的名字，頓時就豎起耳朵來認真聽了。
同事a：“哎，你說這周東黎，他命好也命好，命不好也命不好啊，真把譚堅那個老狐狸當成了好心人，說什麼陪老婆所以要休假，可怎麼會剛好卡在了這個節骨眼上呢！東黎他這小子他的廣告和策劃能力都是不差的，所以譚堅才會把這次的項目丟給了他，也幸好他能扭轉了局面，可這圈子裏，但凡有點人脈去了解的，誰不知道麗景酒店和中天投資那邊的人難搞啊，尤其是中天投資那邊，他們寧家人可是出了名的難纏！”
同事b：“是啊，也就只有他小子這麼傻了，要是肯早一點收拾一下心，專心來做這一行，不那麼弔兒郎當的，准能行，可惜嘍！”
聽到他們兩人的這番話，我感到震驚、悲哀、憤怒，可又無可奈何，畢竟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過那些事情我也不去計較了，比起這些，我更加看重的是那些實在點的東西，比如：馬上要發下來的工資。
我沒有理會他們兩人的八卦，而是等他們抽完了那根煙走了，我再進去吸煙區抽煙，一根煙抽完，也到上班時間了。
……
臨近下班的時候，我終於收到了公司發下來的工資，可我看到那個數字卻傻眼了，不僅沒有這次項目的提成，反而還少了五百塊錢！鬱悶中思考再三，我過去了財務室，找她討要一個理由。
我敲了敲財務室的門，客氣說道：“王姐，我是周東黎，工資的事情有點疑問想要找您來詢問一下。”
王姐抬起頭來看到是我，淡然的笑了笑示意我進來，那笑容像是猜到我會過來找她一樣，毫無意外。
“東黎，坐吧。”
“王姐，這次發工資沒有把最近一次項目的提成都一併發下來的嗎？還有就是，我發現不僅沒有項目提成，而且還少了五百塊錢，這是怎麼回事呢？”
“呃，這個，我們做財務的也不太清楚，你們所有人的工資都是根據每個部門的負責人提交上來的員工情況來發放的，所以……”
她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讓我去找我部門的負責人黃經理，我想了想點點頭說道：“好的，我明白了，麻煩您了王姐，那我先出去了哈。”
我剛走出財務室的門口，身後的王姐突然喊住了我，“東黎，有什麼可以慢慢商量，記住做事情不要太衝動。”
“知道了，謝謝王姐。”
“不客氣，去吧。”
我當然知道財務王姐這樣提醒我，說明她其實是肯定知道這其中的內幕的，只是礙於職務身份，不便和我說太多，也希望我去找上級理論的時候要注意分寸。我可沒想那麼多，就看這黃經理給出我什麼樣的說法了。
在我來到了黃經理的辦公室時，結果發現他人不在辦公室，倒是部門裏的另一個同事對我喊了一聲：“東黎，部門開會，趕緊來會議室吧，就差咱們倆了。”
我回應了他一聲，隨後跟着進去了會議室，黃經理見我進來了，眼神頓時就冷了下來，就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很快我就明白了事情大概的真相了。不過，今天的會議何總監也在現場，他就算是要為難我，恐怕也不敢太過於明目張胆吧。
“各位同事，今天開的這場月度總結會議就是例會來的，和以往一樣，主要就是部門內總結一下工作的情況。我來說一下吧，這個月裏，我們部門一共接了八個案子，其中在執行的還有兩個，已經執行完的有六個。值得繼續努力的是這個月接到的案子比起上個月的業績有所增長，但，美中不足的是個別案子給我們部門帶來了不少麻煩，甚至還影響了公司在廣告行業里的形象，連不少合作商家都找上門來了，這可是公司成立到現在前所未有的負面信息！”
黃經理站在那說話，說到這裏時，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我看了過來，隨後繼續道：“好在何總監及時出手拿好了決策，才讓這次危機來解除了，其中你們的譚堅，譚組長也在出謀劃策，這個項目本來就是譚組長接到手裏的，所以功不可沒，讓我們一起來鼓掌以表祝賀！”
錯愕中，會議室里掌聲響起來，而我是整個部門裏唯一一個最後才鼓掌的人，我把目光看向了譚堅，他也看到了我在看他，那眼神迅速就避開了。
礙於何總監還在會議室里，我忍住了自己的憤怒沒有爆發出來，直到會議結束，我第一時間就是跟着黃經理和譚堅兩人後面走進黃經理的會議室，此時他們還沒有察覺到我就跟在他們身後，我必須得討要一個說法！
辦公室里，黃經理見到我來了，頓時臉色陰沉，譚堅就更加感到尷尬了，他自己心裏做了什麼事情可清楚得很。
“譚堅，你先出去吧。”
譚堅猶豫了一下，對黃經理問道：“那……通知還發不發？”
黃經理挑眉挑眉反問道：“為什麼不發？當然要發出去，要讓部門裏的所有同事都引以為鑒。好了，你出去吧。”
譚堅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做決定一下，最後還是朝着黃經理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這裏現在就只剩下我和眼前的這個陰損的上司了。
“黃經理，我想知道為什麼我的工資無緣無故被扣了五百塊錢？還有這次酒會的項目提成也沒有了……”
我話還沒說完，黃經理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隨後打斷道：“東黎啊，這次酒會的項目提成你還好意思敢提出來？雖然酒會最後的麻煩是解決了，可這是有多麼影響公司的形象，以及後續公司拿出資源來安撫那些商家，表面上看起來是合作，但對我們公司來說也是資源有所損耗的啊，扣了你五百塊錢工資出去算少的了。”
他這番話把我給氣得真想給他兩巴掌過去，我沉默了一會，剛想繼續開口說話時，他又繼續說道：“對了，你這事，別說是咱們部門了，整個公司都知道，剛才譚組長就是出去把你這次酒會的事情當成是一個吸取經驗的教訓，然後會發出一個公告，到時候你再寫一份檢討書給上來給我吧，這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說罷，他淡然地瞥了我一眼，把手裏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
“好了，你出去吧。”
此時我心灰意冷，聯想起譚堅和黃經理，以及之前公司同事在私下八卦時說的那些話，我對這個部門，甚至是整個公司已經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一環扣一環，可真夠絕的，功勞都是上面的，唯有苦勞和背鍋才是我自己的。
“知道了。”
我咬牙點頭，起身走出了他的辦公室。回到座位上，部門裏所有同事都把目光看向了我，譚堅見我回來了，他倒是第一時間走去了吸煙區。我內心冷笑：呵呵，敢做不敢當么？
在座位上我安靜地想了一小會，十分鐘過去后，我打開了電腦開始敲下了一份文檔，請不要誤會，我沒有真的窩囊到真的去給他寫什麼檢討書，而是寫辭職信。在這家破公司這麼久了，我依舊是在這裏得不到發展，這其中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可即便我真的想要發奮圖強，把注意力放在事業上，那也不會去選擇這家公司了。
我明白了，在這次酒會的活動中，我成了“背鍋俠”，成為所謂“上級”他們獲得榮譽和晉陞機會路上的“墊腳石”！
……
就這樣，我提交了辭職信，而接下來的這一周就是工作交接了，一周之後就正式離開這家我待了兩年多的廣告公司了。
走出公司，我帶着疲憊的身體搭車回去了那個我最不願意去面對的，冰冷的出租屋，可當我剛上樓就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