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系統發威(2合1)
頃刻間,慕容笙笙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以面具如今的能力,沒有修士驅使的情況下,它是不能控制四品修士的,但讓它貼身就不一樣了。
它是法寶,幾百年前無數仙人爭搶的絕世法寶,就算它破損嚴重,被它貼身後,也能輕易控制對方。
慕容笙笙就像提線木偶一樣,在面具的操控下,全身的元炁像是決堤的洪水,主動湧入鬼臉面具中。
面具雙眼中的血色鬼火愈發旺盛。
與此同時,她嬌軀發軟地向前栽倒。
王凡好心地抱住女太尉,不讓她這個人形充電寶摔倒在地。
突然發生的變故讓李青等天子衛大驚失色,慕容笙笙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他們要付失職之責。
頓時間,入鞘的制式長刀再次被他們抽出。
“住手!以下犯上乃是重罪,你不要自毀前程!”
李青爆喝一聲,卻是沒敢輕易動手阻止,沒瞧見女太尉如同一攤軟泥?連巡仙司戰力第一的慕容笙笙都着了道,他不能輕易涉險。
給手下們打了一個手勢,天子衛眾人慢慢將王凡圍了起來。
李青前踏兩步,警惕地看了一眼鬼臉面具。
在他看來,正是這張古怪面具,才讓王凡這個小校尉能夠制服女太尉,只要他謹慎一些,不給王凡動用面具的機會便可。
尋常校尉只是八品跟七品,而他是六品,六品跟七品不僅是差距一個品級,更是差距一個大境界,他有自信降服王凡。
“想必你很清楚,巡仙司內部戒律比大秦律法更為嚴苛,本官聽說,巡仙司內部官員以下犯上者,腰斬!”
李青緩緩前踏一步,繼續勸說王凡,畢竟女太尉還在王凡手裏,他不能冒進。
“腰斬?”王凡呵笑一聲,忽地臉色聚變,笑容僵在臉上,看着懷裏的女太尉,心裏一慌,險些一把扔出去。
軟香入懷的感覺又讓他不忍放手,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女太尉腰間的軟肉。
又犯病了……
他嘴角抽了一下,方才突然間性轉,他一改常態因為一句話動怒,此刻恢復過來,面色訕訕起來,心虛道:“頭兒,我犯病了……”
慕容笙笙也是經歷過諸多險境的,突然被制服也只是慌神片刻,很快就穩住了心神,怒聲打斷他道:“讓你對天子衛攝魂,你偷襲本官做甚?”
此言一出,準備解救女太尉的李青面色僵住,他的小老弟們呆立當場。
說出這句話的女太尉,柔軟的嬌軀也僵住了,腰間傳來的異樣感,讓她想起了王凡問心樓的感悟。
王凡可是她的同道中人,貪財好色之徒。
她雖然喜好女色,但她也清楚自己的容貌,若不是她名聲在外,吸引一些紈絝子弟不在話下。
所以,他……在吃我豆腐??
女太尉心底冒出絲絲寒氣,有些後悔招王凡進巡仙司了,這是引狼入室啊……
王凡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見她突然安靜下去只當是被氣的,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當下給無用的法寶下命令道:“系統,快乾活。”
系統?這是面具的名字?
慕容笙笙再次聽到這個詞,將王凡的“輕薄”放在一邊,凝神想了想,沒想出名叫系統的法寶根底。
包圍王凡的眾天子衛將士後退幾步。
李青握緊了刀柄,此時他哪裏還不明白,根本不是王凡以下犯上,而是王凡跟慕容笙笙兩人狼狽為奸,
打算對他們天子衛出手。
這時,鬼臉面具又開始了與王凡的針鋒相對。
“說了多少遍,本器靈不叫系統,再給本器靈亂改名字,本器靈就歇工不幹了!”
李青聞言手中的刀差點拿不穩,口出人言的法器,這是……法寶??
當著外人的面,被自家法寶懟了一句,讓王凡很丟面,當下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想變成碎片就給我閉嘴。”
鬼臉面具雙眼處的火苗驟縮,很從心的安靜下去,同時眼中鬼火外溢出眼眶。
頃刻間,李青與天子衛將士們身上無故燃起火焰,這火焰同時血色,詭異且冰冷。
李青大驚失色,緊忙運起元炁抵禦……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
忽然間,他放棄了抵抗,目光獃滯地喃喃自語,他的小老弟們一同魂游天外,不知自己是誰。
攝魂,洗憶。
這時,王凡懷裏的慕容笙笙傳來一聲虛弱的話語:“別再吸了,一滴都沒有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王凡差點笑出聲。
低頭一瞧,鬼臉面具像是吸了血的水蛭一樣,整張面具大了一圈,有幽光在面具紋路上遊動。
“嗝……”
吃飽的滿足聲在他耳邊響起,鬼臉面具眼中鬼火搖曳,好似喝醉了一般。
王凡抬手敲了敲鬼臉面具:“住手吧,都快被你吸成人幹了。”
話剛出口,他懷裏的女太尉突兀浮空。
“呃……系統,你幹什麼?”
鬼臉面具不答,帶着慕容笙笙升向高空,與太陽肩並肩。
與此同時,高空之上的女太尉身後憑空出現一道虛影。
這個虛影正是帶着鬼臉面具的慕容笙笙,虛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巨大化。
幾息過後,女太尉的虛影腳踏太倉山,頭頂蒼穹。
隔絕太倉山的陣法被虛影一腳踩碎。
…………
太倉山深處,一道光幕前,一個盤腿坐在草地上的中年人猛地睜開雙眼,一口鮮血噴在身前的草地上。
血珠劃過草葉,滴在土裏。
我的陣法破了?
不好,敵襲!
中年人心裏一慌,陣法師是一個特殊的職業,能力很強,戰力平平,他雖是四品修士,輪戰力,還不及一個六品修士。
此刻來此的太尉除了聞樂留守外,全部進了光幕,而聞樂戰力平平,根本無法從破他陣法的強者手裏保護他。
慌了神的中年人猛地起身,這時,他瞧見保護他的眾校尉目光獃滯地望天。
他身旁的聞樂臉色僵硬,手中的摺扇掉在地上。
嗯?敵人在天上?
中年人愣了一下,抬頭望天,目光頓時凝住。
…………
皇城,稷下學宮。
一座閣樓里的茶室,李無道盯着棋盤,少頃,拾起黑子落下。
“師兄,到你了。”
坐在他對面的一名老者聞言放下茶杯,眯着老眼看了看李無道的落子處,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冷哼一聲,一把弄亂棋盤,冷聲道:
“這盤不算,再來。”
李無道笑眯眯道:“鎮壓眾仙的祭酒玩不起?”
“噗嗤……”
隨着李無道話音落下,老者身邊的一名少女掩嘴輕笑。
老者聞聲瞪了少女一眼,少女一點不怕地繼續輕笑,笑聲如銀鈴輕響,清脆動聽。
少女穿着宮裙,瓜子臉,五官精緻,瓊鼻高挺,乍一看去,有混血美人的立體感。
姿容驚艷,清麗脫俗,有着少女這個年紀的獨特魅力。
李無道輕笑一聲,隨後目視少女笑道:“雲安郡主,本王與師兄有事相談,還請郡主規避。”
少女聞言收起笑聲,欠身福了一禮,轉身離開了茶室,在茶室外輕輕關上房門。
李無道目視少女離去,待房門關閉后收回目光,笑道:“短短兩年間,幻竹這孩子便踏進道境,或許,她真的能做到那件事。”
幻竹,雲安郡主的本名。
老者搖搖頭,拾起茶杯不答反問:“你今日前來找我下棋,是為了昨夜龍闕異動一事,還是為了太倉山出現山魈一事?”
昨夜聞樂來稷下學宮請走一名陣法師,向他詳細說明了太倉山出現“門”的異常事件。
“太倉山之事我以安排下去,不日便會有結果,”李無道拾起茶杯輕飲一口熱茶。
“龍闕?”老者輕輕吹拂茶水,瞥了李無道一眼。
“是也不是。”李無道打個啞謎,隨即放下茶杯正色道:“師兄可知劍祖是誰?”
“劍祖?”老者沉思片刻,洒然一笑:“典籍中記載,劍祖是龍闕之主,上古時期開創劍道的絕世劍仙。”
說到這裏,老者放下茶杯,疑慮道:“師弟是說……牽引龍闕異動的異象與劍祖有關?”
李無道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老者目光一凝,沉默片刻后嗤笑一聲:
“上古眾仙早已損落,據典籍記載,劍祖死於上古異獸窮奇爪下,師弟說龍闕異動源於他,難道想說道宗妄言的轉世輪迴是真的不成?”
李無道低眼看盯着茶水,茶水面倒映他平靜的目光:“若是他沒死,存活至今那?”
老者臉上的笑意收斂,沉思起來。
少頃,李無道抬眼平視老者,繼續說道:“昨日我招收一名校尉,名叫王凡,他的長相,與遺留下來的劍祖觀想圖一般無二。”
老者聞言,沉聲道:“世間芸芸眾生,面貌相似當不得證據。”
李無道點點頭,隨後拋出一句話:“昨夜引起龍闕異動的異象,發生地點是鳳吾街,而鳳吾街正是王凡居住之地。”
老者面色一僵,久久不語。
房間陷入異常的寂靜之中。
良久,老者出聲打破寂靜的氣氛:“劍祖……若真是他,存活至今的仙人……第四境!”
李無道點點頭,悵然道:“要變天了。”
話落,揶揄地看着老者,說道:“師兄鎮得住眾仙,鎮的住他嗎?”
我鎮壓劍道之祖?真當我腦子壞了?老者沒好氣地瞥了李無道一眼,不理會他的挖苦,想了想,嚴肅道:“此事師弟是否告訴了皇帝老兒?”
李無道搖搖頭。
老者點頭道:“不可說,這老小子疑心重,若讓他得知此事……”
“師兄,我沒你傻。”李無道笑着打斷老者的話,世間少有人得知,鎮壓天下仙人的祭酒,腦子不太靈光。
老者頓時拍桌而起,吹鬍子瞪眼,就在他即將發怒時,忽地心有所感,轉頭望向窗外。
李無道一同轉頭。
此時此刻,城中權貴百姓全都抬頭望天。
各種驚呼聲此起彼伏。
太倉山方向,一個腳踏大地,虛影面上的鬼臉面具鬼異森森,彷彿魔神降世,在城外俯瞰着城內眾生。
只見虛影抬起手臂,掌心向下。
忽然,一團血色的火焰從巨掌上燃起。
與此同時,京城中所有躲藏的鬼物,身上一同燃起血色火焰,這些鬼物被火焰包裹后全部呆傻起來。
鳳吾街,張氏包子鋪旁。
李大壯心口一陣悸動,附在他身上的鬼娘子突然從他頭頂冒出,身上燃燒血色火焰。
鬼娘子大驚失色,就在這時,她體內的精血顫動,身上的血色火焰頓時消散。
就在這時,被血色火焰包裹的鬼物漂浮起來,如同血色流星一樣,在空中拖着殘影,匯聚到虛影的巨掌中。
虛影的手掌向上翻轉,被吸到掌心的鬼物聚合在一起,在血色火焰的燃燒下憑空消失。
老者眯起一雙老眼,盯着虛影臉上的鬼臉面具,沉聲道:“修羅……它不是隨它主人隕落在青州了嗎,怎會出現在這裏?誰有本事去青州取物?”
李無道的目光從面具上移開,看了看虛影身上穿的道袍,忽地搖頭輕笑道:
“原來是這丫頭在驅動修羅面具。”
老者聞言扭頭看向李無道,疑惑道:“師弟認識驅動修羅之人?”
“她是穆詩韻的嫡傳弟子,慕容笙笙。”
“穆詩韻的弟子驅動修羅,難道是穆詩韻闖青州,尋到修羅的?”
李無道笑道:“不是穆詩韻,是劍祖,他如今在慕容笙笙麾下做事。”
“什麼?他進了巡仙司?”
李無道憐憫地看了一眼老者,沒說話,他這位腦子不靈光的師兄,記性也不太好。
好在他師兄是靠武力鎮壓眾仙,智商弱點也無關緊要。
搖搖頭后,李無道舉目望向窗外,慕容笙笙巨大的虛影慢慢崩解,化作星光消散在天地間。
明日又要上朝了……
出現這種事,平時不上朝的他免不了上早朝,說起來,這段時日他上朝的次數,抵得上去年上朝次數的總和了。
少頃,老者收回目光,端起茶杯想了想,抬眼問道:“師弟可近身接觸過他?他……為何入世?”
李無道沉思片刻,嘴角上揚道:“為了……眾生平等。”
…………
太倉山山林深處,王凡將兩匹馬拴在樹上。
入山後,馬的優勢便發揮不出來,與其騎馬,不如自己走,況且,要不是女太尉做賊心虛,他們騎馬作甚,在天上飛不比騎馬快?
拴住馬後,王凡整理了一下馬鞍,隨即瞥了不遠處的女上司一眼,張了張嘴,片刻后,訕笑道:
“頭兒,我有病,總是精神失常,方才真不是故意的。”
慕容笙笙靠做在一顆大樹下,目視樹林深處,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不搭理他。
王凡見女上司不理他,臉上堆起憨笑,幾步走慕容笙笙,賠笑道:“真的,我真有病,病因就是……”
“離本官遠點。”
慕容笙笙冷酷地阻止王凡靠近,一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
她喜歡狩獵,但她不喜歡自己變成獵物。
此時她體內元炁耗竭一空,全部鬼臉面具吸了去,她本就有傷在身,元炁耗竭后,傷勢壓制不住,整個人虛弱不堪。
所以,她現在不能給王凡一絲一毫占她便宜的機會。
得,這算是把頂頭上司得罪透了……王凡臉色垮了下去,退後幾步,思索着挽救之策。
少頃,鬼臉面具從慕容笙笙懷裏鑽出來,立在她胸口上,替王凡解釋道:
“他確實有病,本器靈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