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開封府打探
窗戶外視線里瞥到小二來了，七不應中斷了思緒，去開了門。
“客官，您的點心，請慢用，有任何吩咐可以隨時叫我，或者是咱這裏的其他夥計。”
“好的，有勞了，你忙吧！”
待小二離開，七不應關上房門繼續聽隔壁那人的爆料。
“大家想必也聽過包大人身邊的文膽智囊公孫先生，是個民間行醫高手，又精通奇門相術，還兼仵作。據傳，哦不對應該是已經得到了相關證實。在其解剖屍骨勘驗中所得，咬痕，爪痕及殘留的唾液共同分析，公孫先生推斷是狐所為。”
“只是涉及怪力亂神，官府沒有公開，以免人心惶惶，驚擾京城治安。再者，還有仵作前輩懷疑是修鍊走火入魔的人所為，此功是某種邪功，並非一定是妖所為。”
咋聽之下，屋裏的幾個人瞠目結舌，一邊驚恐，一邊又好奇心使然，推搡着稱為楊大才子的年輕書生打聽還有沒有下文。
降妖除魔對好管閑事的七不應仙子來說，那是職責所在，也是最興奮的事了。
只要那人所說不是憑空捏造的，依民間人力對付不過是以卵擊石，能在天子腳下肆意妄為的妖魔，其道行至少也得是五百年。
搞定這作祟的東西，又是大功一件，雖說只算一件，可能費些時日，但是為民除害是義不容辭。
夜間三更時分，七不應仙子找到開封府衙門，扮化成裏面的巡邏衙役，伺機尋找停屍房。
一來好親眼驗證是否真有此事，二來以她的法力，只要肉眼一瞧就能看出死者傷口究竟是何東西所為。
開封府內，看守森嚴，即便是三更半夜，巡邏人手依然不少，沒有一個人打瞌睡。
不愧是京城首府。
若非仗着有仙法，凡人再高的身手也不敢闖這裏，到處是戒備的衙役和護衛，正堂後院的直道有個紅衣執劍的男子，領隊巡邏頗為威風凜凜。
他便是御貓展昭，開封府第一護衛，也是包大人的最得力武助手。
直道對門的屋子兩旁，有四位身材魁梧的貼身護衛，隨時隨刻負責包大人的生命安全，在民間也是知名人物，分別是王朝、馬漢、張龍、趙虎。
“展大人，京城名仵江術晟有要事求見包大人。”
一名火急火燎大跨步走來的衙役，向紅衣男子彙報。
“這時候求見？大人才睡了兩個多時辰，現在肯定是熟睡中，不便打擾。江仵作想必有重大案情不得不連夜稟報，這樣先帶我去見他，如果必須由大人出面，那就只好叫醒。他人在哪裏，帶路。”
“就在廳內等候，展大人請。”
沿着走廊穿過假山小湖，到了大廳，此時的七不應也在裏面。
“江仵作，發生何事了，可方便與在下說？哦是這樣的，我們大人入睡中，所以……當然辦案規矩展昭也明白，如果不便透露，江仵作自然不必告知，展某理解。”
展昭恭敬的過去行禮，穿着一身素色，青花帽仵作服的白髮老者，見到來人也趕緊回禮。
“展大人所言，老朽明白。只是這件事情況緊急，須呈報包大人馬上定奪，誰也無法作出決定。”
“額那個，展大人別誤會，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是七不應仙廟附近的一處墳場，急需要開棺驗屍，但這事必須開封府府尹手令才可進行。”
姓江的老仵作忙作解釋，展昭也是看在眼裏，“展某明白，好既然這樣，那請稍等片刻。”
“來人，去通知張龍，馬上叫醒大人，就說江仵作急事求見。”
“是，展大人。”
等待間歇，守在大廳的七不應，不經意間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施了點小法尋找源頭，就來自於那個白髮老頭身上。
憑嗅覺的第一反應，“是狐臊味。”
看來在客棧裏頭的那人說的沒錯，果真有其事。
還有老頭提及“七不應仙廟”？
本尊甚為驚疑，我的供奉廟宇竟有妖孽作祟，太不把本仙子放在眼裏了吧？
三界之中，誰不知道我七不應仙子的名號，一點都不給面子的？
豈有此理！
待本仙子逮到你，絕不輕饒！
正當思考時，七不應身上突然被一縷奇光照射，是一種非佛非仙非妖魔的至正之光。
奇怪的是，全身並沒有絲毫不適，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凡人，怎麼會有這等令神仙都感到敬畏的護體光呢？莫非是哪位大羅金仙轉世之身？
七不應是天界上仙，這護體光能讓一位上仙都敬畏三分，恐怕不止金仙，哪怕是太白金星轉世也達不到，天界除了玉帝王母，三清就是上大神一類。
按這個可能性，七不應推斷為後者。
“卑職江術晟見過包大人，深夜打擾大人休息，實在抱歉，還請大人恕罪。”
順着老頭行禮的方向，看到了那人，膚色黝黑，是特別黑的那種，額頭上有個鮮明的胎記，形似月牙。
他便是這開封府的府尹，大宋朝名動天下的大清官包拯，百姓稱包青天。
那道護體光就是他身上發出來的，七不應上下打量番，確定他是個凡人肉身。
殊不知眼前的這位包大人，乃是文曲星轉世，又受民間百姓之信賴，集天地正氣，天意造就他的護體神光。
這種光不但可防妖魔鬼怪，還防仙神佛聖，唯獨不防凡人。
“江仵作哪裏話。連夜前來必是因為有重大案情相商，豈能說是打擾，本府身為開封府府尹，職責所系，就算再晚也得以公為要，還能為休息把要事耽擱？究竟是何要事，勞動您老大駕親自深夜前來？”
展昭上前一步湊到包拯耳根前，快速簡潔的重述江仵作要稟報的事。
聞知地點，包拯眉頭緊鎖的疑問:“哦？江仵作，七不應仙子廟附近的墳場，好端端的為何要開棺驗屍？你可知那裏的百餘座墳可是兩百年前，甫華觀祖師爺甫華道長和門下百名弟子的安葬之所？我朝每位萬歲爺都曾下過旨，嚴令私動寸土，您在京城生活了幾十年，想必也該聽說過。”
“啟稟包大人，這是全京城人人盡皆知的事，卑職焉有不知之理，只是這回不得不動。昨日傍晚我忙着驗屍一直到兩個時辰前，準備回我宅巷裏休息，路過東門街，發現好幾隻狐狸，嘴裏滿是血絲。老朽覺得奇怪，就跟了上去直到那塊墳前，大人您猜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