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玄門正宗,仙人之居
溫銘自是不知,他無意中救了一凡人女子,此時正坐于山峰頂處,腳邊幾頭妖物屍首。方才路過此地,見此山隱藏妖氣,於是舉目四望,觀測百里,一番搜尋下,便擊殺了這幾頭略有些氣候的小妖。
“大蜀皇朝,在凡間也是數得着的國度,為何在其都城外,居然隱藏着幾頭妖物?火焰洞駐守弟子呢?”
溫銘拿出一半尺‘寶鑒’,其上記錄著周遭數個凡間國度駐紮的火焰洞弟子名字,其中大蜀皇朝有十三名,境界大抵在練氣三層至六層,已在此地鎮守三十年。
只輕輕一點其中一人名字,頓明其人所在,當即輕叩幾下,旋即收起‘寶鑒’,等待這人而來。
《仙木奇緣》
……
大蜀都城,歷經兩百餘年,已然擴建至百里,有近百萬人居住,乃是當世大城,其繁華程度,幾若流金似水。
在城北一處高官達貴雲集之地,一處大宅子內,一名華袍老者正享受着美妾服侍,堂內兒孫十餘,皆是他寵愛之輩,余者沒有他傳喚,不可入內。
一小頑童仰着腦袋,放下碗快,邁着短腿來到老者身邊,扯着衣衫道:“祖爺爺,我要糖葫蘆,不要吃飯。”
老者面色一板,拍了拍他小腦袋:“雲兒,莫要頑皮,你看你晨哥哥他們,都乖乖吃飯的。再頑皮,祖爺爺就打你屁股哦。”
小頑童拉聳着腦袋,瞥了眼美妾,做了個鬼臉,旋即伸手在其手臂上一掐,然後在她痛呼中笑着跑開。
老者無奈搖頭,拍了拍美妾道:“莫要跟孩子一般見識,他年紀還小,你且忍讓一二。”
方要再說,忽地心頭勐跳,一股不安湧上心頭,當即面色大變,不顧兒孫詫異,快步回到後院,拿出一玉牌,其上已然變色。
“山門來人了?也不知是哪位師兄?”
……
未到天亮,老者根據玉牌感應,來到城外一處山脈前,整理了衣衫,拿出多年未用的法簪,束好道稽,方才運轉身法,掠入山中。
不多時就來到山頂,見一丈高巨人,端坐在懸崖邊,外間雲霧翻騰,宛若巨神,當即心中一稟,稽首作揖道:“弟子劉波然,見過師叔。”
似這般身高者,雖未感氣息,但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定是一位築基大修,頓感惶恐不安,左右想着自己這些年做的事,不敢抬頭去看。
溫銘早在他入山前,便感應到了,不過練氣六層實力,氣息虛弱,渾身沾滿了雜亂氣機,顯然這些年並未用心修持功課,也不說他,只道:“我昨日路過此地,見得山中隱匿妖物,爾等作為山中駐守弟子,為何視而不見?”
聞言,劉波然反而鬆了一口氣,拘謹的道:“弟子見它們平日裏藏居山林,也不禍害人間,索性與它們約法三章,只要不出山林,便不會誅殺它們。”
溫銘搖搖頭,顯然劉波然是不願冒險,但凡上點心,就能發現山中有骨骸如山,許是這些年沒少吞噬血食,又因行事‘隱秘’,從而‘瞞過’了許多人。
也懶得點破,道:“今後我便居住於此,你且通知下去,無事不必打攪。許爾等十年時間,清理周遭,一切妖魔外道,皆不可放過,如若再犯此山錯誤,莫要怪我取你腦袋。”
“弟,弟子謹遵師叔法旨。”
……
三年後,大蜀皇朝皇帝突然駕崩,七子奪位,一時間天下大亂,四處兵荒馬亂,烽煙四起,就連這千里山脈,也多了許多逃難的百姓。
一座絕峰頂,常年雲霧繚繞,懸崖峭壁無人能上,有蒼鷹飛翔,勐獸安居,這日數十修士齊聚於此,
恭敬拜山道:“鄙修三十五人,拜見上師。”
無人回應,有人便小聲道:“丁師叔,莫不是那劉老頭騙我們?”
“放肆,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打得你青皮肉綻。”
丁姓男子冷聲呵斥,掃了眼眾人,道:“如今我玄門入世,便是要在這亂世中,斬妖除魔,扶持真龍,此乃我門百年機遇,爾等乃是我青良之玉,做事做人不可莽撞,更不可浮躁。”
“是。”
“記住就行,無需行禮。”
丁姓男子轉身再拜山峰,道:“自數年前大蜀皇朝氣運垂落,邪魔頻出,火焰洞諸位同道也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着生靈塗炭。我玄門自三百年前,玄天老人創立至今,秉承正道,門下弟子與妖魔勢不兩立,中間慘遭魔手,幾度衰敗,卻始終秉持道心,如今天下再次大亂,我等應運出世……還望上修允許。”
話語落下許久,眾人躬身不起,終於自山上雲霧深處,傳來宏大聲音:“可。”
眾人驚喜,再次作揖而拜,旋即自覺離去,不敢再打擾那神秘大修清修。
山頂懸崖處,溫銘再度閉眼,任憑風霜侵襲,宛若石人,對於山下之事,這幾年時常有散修來拜,大抵是不見的。
倒是這玄門正宗,卻有些意思,一眾修行境界不過練氣四五層,卻身懷正氣,隱隱可見一些氣運端倪,顯然今後有一番作為,索性結個善緣。
……
晝夜交錯,四季更替,又是三年。這年大雪,滿山白皚皚,四野里冷風呼嘯,積雪阻山,卻有一隊伍艱難行駛,一名衣着華貴婦人在婢女攙扶下來到山腳下。
待人備好香桉,婦人屏退左右,躬身下跪行禮,輕聲道:“凡女唐媚,拜見上仙。”
寒風吹蒴,無人回應,婦人覺得理所當然,輕聲道:“自八年前,上仙救下凡女,凡女便應誓,如若能活下去,定會年年供奉於上仙。”
旋即,便訴說自己這些年心事,也不管那神秘上仙能不能聽到,或那次無意窺見,只是幻覺,但此時無人,只把心頭擠壓之事一一道來。
許久之後,婦人恢復華貴,輕聲道:“如若凡女能取國,定會為上仙立金身,是為國之神鎮,皇族永供。”
……
溫銘此時卻在十餘萬里之外的一處仙居,正與同屬火焰洞大修吃茶,兩人看着山外雲霧翻騰,靈鳥翱翔,不時談論時局勢態。
“單道兄,如今你定居於此,如何看顧周遭凡間,難不成有何妙策不成?卻要告與我,否則成天亂逛,始終不得清凈。”
“溫銘啊溫銘,也就你老實,這鎮守一地之事,本就是一苦差事,善功也不多,卻需要成天風吹日晒,巡視十餘萬里,就算你我乃是築基大修,也是精力不足啊。”
那人笑了,道:“我也無什麼妙計,只是在此定居,讓周遭十餘國度,每五年彙報一次,各地設立別院道觀,監察而下,再賞罰分明,自是無人不敢用心。”
“原來如此,溫某受教了。”
“小事爾,不必客氣。如今你我共同出山,自當互相扶持,否則一旦遇險,山門遠隔千萬里,救援無法及時,只能依靠我等自己。”
“聽單道兄的意思,山門與‘天魔窟’之戰,難不成有什麼變故不成?”
“也不知那‘天魔窟’到底隱藏着多少老魔巨妖,前些日子突然冒出十餘童子,個個凶戾無匹,我等三門死傷無數,還是天火師叔攜三味祖師法寶‘三味真火’丸,方才穩住局勢,否則你我哪會在此清閑,說不得也得上去廝殺。”
“且不說這些了,此次前來拜訪單兄,卻有一事相求,不知你這可否有多餘煞氣,勻我一二?”
“……這個,讓你失望了,我這無有多餘。且不說你我,哪位師兄道友不缺煞氣呢?打磨法力,熬煉肉體,只有靠自己一點點採集積累罷了。當然,如若賺得大量善功,也可以向山門置換。”
“……”
溫銘失望而歸,回到大蜀后,召來十餘火焰洞弟子,當即宣佈設立十處道觀,併當場選出十人做觀主,頒發法旨,並給予丹丸。
如此周轉數國,方才把事情處理好,只覺渾身輕鬆,無需再到處亂跑。
相對其他國度,大蜀此時狀況就不太好,戰亂四起,民不聊生,時有妖魔潛入作祟,也是他重點關注之地,所以決定暫時定居於此。
很快各處道觀建立,運行效果也大大增加,也許是放開了弟子們手腳,居然弄得有聲有色,到成了各地修行界牛耳,並擇徒傳道,卻也出了幾個良才。
而溫銘則開始四處尋覓煞穴,打熬法力,修鍊‘八九玄功’,同時也在整理這些年丹道理論,重作‘丹道雜論’。
於是,到便宜了許多用心辦事的弟子,時常有靈丹賜予,更能獲得山前聽講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