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蚍蜉撼大樹
只見金色的本源之力又悄然在他手中凝聚，不一會兒膨脹到洞口大小，他手腕一翻，推動着金色光團來到了洞口位置。
效果還算不錯，外面的寒氣驟然被隔絕，雖然還有山體的冷，但武靈感覺好多了。
沒有了寒風刺骨的困擾，集中精神就變得容易許多，他立刻回到了之前的冥想狀態。
精神力擴散在一尺範圍內時，他驚訝地發現，周圍的山體漸漸消失，雖然很慢，但還是肉眼可見。
很快蔓延到他所在的位置，既然周老說的感覺真實，那麼這種現象不假，他睜開眼睛，果然和自己精神力的感知一樣。
上方還有部分山體存在，他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向上攀爬。神奇的是，在他路過的地方，山體大片大片消失。
他仍舊釋放着精神力，此刻，他逐漸加大輸出的量，不再去理會消耗的增加。
空缺之處越來越大，仍然存在的那部分山體就像現實里的一樣，宛如隕石般墜落。
現在武靈的處境好比踩着空中的浮石逃離深淵。
從遠處看，他所在的那座山呈現出中空的樣子，上方不斷減少，但是山腰以下的部分卻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少數互相碰撞的石塊堆積在各處，奇怪的是整個幻境的溫度正在逐步升高。
感受到寒風與寒氣減退，不再對自己造成威脅，武靈自言自語：“希望這個辦法有用，目前看來還好，什麼時候整個幻境全然消失？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吧！”
之前沒有發生這種變化，當自己以精神力去感受的時候才發生異變，他頓時明白了，周老沒有明說，其實他不是希望自己能走出幻境，而是脫離幻境。
不過他開始愁眉苦臉起來，因為，這是要以精神力使幻境一部分一部分地消失，這該需要多大的消耗？這還是其中一座山，遠方還不知道有多少等待着他？
看似不可能的事在武的心裏可不這麼認為，難道周老會給自己預備一個不可能完成的考驗嗎？
隨着時間的流逝，他的精神力已經消耗了超過三分之二，虛弱感還是十分明顯的。
如果從一側看去，這座山依然消失了五分之一的體積。
但武靈所看到的，自己才消掉了冰山一角，他的心裏又開始急躁起來：“什麼時候這座山才會消失？”
因為精神的虛弱感，他不得不停止精神力的輸出，繼而收斂回精神之海。
隨着他精神力的減弱，上方的山體本應該繼續消失，但現在，赫然朝着他墜落下來。
轟隆隆！
武靈停下腳步，抬頭一看，那是一塊無比大的巨石，擠壓空氣的聲音如同怒雷長鳴。
面對此情此景，他並沒有慌張，迅速踏着身邊的石塊，繞到山體空缺處內部的一片區域，只用那裏，山才是完整的，他沒有路過那裏，所以沒有消失。
精神力僅存不多，但收回了體內讓他勉強好受了一些。
那裏也是安全的地方，但看似近在咫尺，卻仍有百米不止，巨石臨頭，即使是在平地，武靈也不能在分秒之內跨越這段距離。
他完全別無他法，只能硬扛了。
我的極限力量很多大？
能否擊碎巨石？
武靈的心中有太多不確定性。
轟擊山洞的時候，因為沒用全力，他不清楚自己的力量在這幾天裏有多大的提升。
戰意已然在他的心底燃燒起來，功法如果有戰意的結合，那麼它的作用將超乎意料的大。
不放手一搏哪知自己的極限在哪？
雖然精神疲憊，但他的體力卻很充沛。
他的腳步不再移動，但上半身已然做好了起勢準備。
下一刻，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拳頭揮了出去，正好朝向巨石的底部，這一拳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
武靈很少這般全力出手，除了那次被黑色身影追殺，但那次他只是儘力一擊，而現在乃是巔峰一擊。
拳上閃耀着濃濃的金色光芒，隱隱透出一絲白色，他不單將拳法運用到了極致，還以大量的本源之力作為輔助，這一擊將是他的巔峰之作。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巨石即將臨到他身上的時候，速度減緩了一些。
小小的拳頭抗衡這樣大的巨石，在任何人眼裏都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但他在製造山洞的過程中有所發現，山體外剛內柔，表面堅硬，實則脆弱，那時候他就有了判斷，幻境裏的山終究沒有自然界裏的山那般恢宏，這才使他有信心面對比自己大得多的巨石。
咚！！！
他的拳頭與巨石底部相碰，一聲低沉的轟鳴在撞擊點響起，迅速蔓延向山谷深處。
從遠處聽這個聲音，完全是兩座體積相近的巨石碰撞，不可能是人擊打石頭所產生的聲音。
大力傳來，巨石下墜的沖勢被遏制，在它的撞擊點，居然出現了細密的裂紋，眨眼之間，這些裂紋長出了更多更大的分支。
從它的底層開始，本來完整的巨石模樣大變，直到它的整體都變成了彷彿無數石屑拼成的樣子。
轟！！！
巨石從中心爆炸開來，化為無數細碎的石塊向山下落去，飛向他的石屑都被本源之力再次擋下。
“我居然做到了！”武靈看着自己的雙手，滿臉的不可思議。
根據石塊的數量他可以大致估算，整座巨石的體積至少有一千個中年人站在一起那麼大。
他不知道的是，剛才的一拳有接近一噸的力量，雖然對比巨石堪比小巫見大巫，但這樣的水平完全超過了同齡人的水準。
巨石之所以會減緩速度，是因為他提前迸發大量的本源之力，形成一個小範圍的網狀結構去阻擋。它爭取地不僅是卸下巨石大量的衝擊力，還可以減少武所受的傷害。
不然，與巨石相碰的一瞬間就足以折斷他的手臂。
那一刻，他沒有顧惜，動用了接近全身的本源之力，他知道巨石外剛內柔，但它的重量卻一點都不假。
練武增強了他的身體素質，也鍛煉了他的筋骨，但用身體來抵擋實在不現實，他可不敢為了一時的自信而承受粉身碎骨的下場。
那一個晚上的休息，武靈感覺得出本源之力提升最大，但他不知道的是，現在的總量已經有了原來的五倍。
它是武靈膽量的來源，雖然作用並非主要，但缺少了它，武靈自問絕不可能做成這在他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事。
威脅已經離開，但他心中的狂熱依然不減，即使消耗了大量精神力和本源之力，他也沒有感覺到太過疲憊，體力仍然留存着一些。
他拔出深陷在山體中的身體，為了以防不測，他轉移了位置，走到地勢較低的山體附近。
海拔越低的地方越平緩，他挑了一處區域就坐了下來，接下來全是未知數，他需要時間恢復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