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麻煩
回答姜楓的，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沒想到這張爛牙骨頭還挺硬，臉都扭成一團了，居然還能硬着骨頭不說。
“小赫！”姜楓向小赫比了一個切的手勢。
窣~
小赫探出嘴旁的大顎，顎上尖銳的鋸齒對着張爛牙的大腿輕輕一劃。
嗷！！
張爛牙發出痛苦的悶哼，臉色肉眼可見變得蒼白。
“哈……小子，你……有本事殺了我。”他抱着不停流血的右腿，面目猙獰，語氣兇狠。
姜楓眉頭緊皺，一時間有些躊躇。
他又不是古代那種冰冷無情，負責行刑的酷吏，面對張爛牙大腿處血呼啦擦的傷口，空氣中瀰漫的濃鬱血腥味，說沒有噁心的不適感那是假的。
活生生的人，要面無表情像割豬肉一樣切割對方的身體，儘管行刑的人不是自己，姜楓也極度不適應。
“當今還是法治社會，如果殺了他，這家店我也別想再經營下去。”
“可是……如果我沒有得到系統，小赫仍然處於受傷狀態下，今晚悲劇的可能就是我。”
想到這裏，姜楓的目光漸漸變得凝重。
不能再婦人之仁！
他回想前世曾經看過的電視劇和網上，其中有一種名為水刑的刑罰，不見血腥，卻能很大程度打擊犯人的精神狀態。
於是乎用水桶裝了滿滿一桶水，提到張爛牙跟前，抓住他的腦袋，就往水桶里按。
腦袋埋進水桶里的張爛牙突然間雙手亂划，雙腳亂登，口中發出絕望的嘶吼聲，似乎在經受難以忍受的痛苦。
噗~咕嚕咕嚕。
差不多等了50秒，姜楓見其掙扎的動作越來越弱，再次提起他的腦袋，模仿電視上的反派角色，刻意低沉聲調，營造出一種冷漠的語氣：
“說不說？不說我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張爛牙一開始還哼哼唧唧，裝作意識模糊的樣子。
但經過姜楓反覆幾次將他腦袋埋進水桶里之後，心理防線終於崩潰。
“咳咳咳……哈……哈，我說，我說。”
他大口呼吸着空氣，說話磕磕絆絆，
“我……我今晚來此的目的，是受到……上頭的指示，把你……綁起來，強行要求……你同意店鋪……轉讓。”
果然是這樣。
雖說姜楓之前隱隱有所猜測，但聽到張爛牙親口承認，心底深處不由升出一股寒意。
“誰指示你這麼做？”
“永福商會的安全顧問，陳紹頡。”
張爛牙口中的永福商會，姜楓有所耳聞，是一個由榕州本地，數個不同行業公司的老闆組成的社會團體。
這些公司所經營業務範疇很是耐人尋味，有的為酒吧、會所、KTV、遊戲機店等容易藏污納垢的產業。
有的是施工、維修廠這些需要大量人口的產業。
“陳紹頡……”姜楓口中念動此人名字，總覺得在哪聽過。
張爛牙瞅見姜楓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暗道：
馬的，這小子的青翅甲蟲實力這麼強，正好讓陳紹頡和他去玩兒吧。
接着繼續補充道：
“陳紹頡早年間與你父親姜冰有些恩怨，你父母的車禍……”
姜楓豁然抬頭，目光直視他，一字一句道：
“你說什麼？”
“你父母的車禍是陳紹頡的噬魂怪一手操縱，並非偶然。”
張爛牙被姜楓的眼神嚇得一激靈，以為他又要對自己施加水刑了，說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
“當時陳紹頡就在不遠處，操控噬魂怪短暫控制司機的精神，導致他精神錯亂，撞向你父親的車。”
儘管姜楓對前身的父母沒有多大的感情，但不知為何，身體內卻莫名湧起一股怒火。
他壓下心底躁動的感覺，
“你怎麼證明你所說的話是真的？”
“無法證明，陳紹從來都是口頭交代任務，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陳紹頡什麼實力？”
“二階御獸師，擁有三隻魂獸，兩隻戰士級，一隻戰將級。”
張爛牙說完，噗通躺到地上，出氣多進氣少，已經是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擺爛姿態。
姜楓沉默片刻，對張爛牙和他的兩名同伴道：“你們走吧。”
“你說真的？”張爛牙不可置信。
“少廢話，快滾！”姜楓不耐煩呵斥道。
“走！”張爛牙不再猶豫，收回奄奄一息的墨狼，連忙招呼小弟帶他走。
兩個不良青年踉踉蹌蹌站起來，吃力拖着張爛牙的身體離開了店鋪。
等他們走後。
姜楓坐在狼藉的地面上，遲遲沒動，良久，長長嘆息一聲。
他何嘗不想讓三人永遠消失在世界上。
但這裏是科技發達的現代社會，三個人憑空消失，憑他一個沒有任何關係的普通人，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裏去。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能殺人！
反觀對方，行事毫無忌憚，明顯上頭有人罩着。
本以為解決了張爛牙，事情就算完了，沒想到又多出了個陳紹頡。
“二階御獸師，最強魂獸是戰將級，我剛剛才獲得系統，絕對不是對手，需要發育的時間啊……”
“要不……先溜？”
這個想法一浮現，便立馬如燎原烈火一般，佔據他的心神。
“說實話，先行戰略性撤退不是不行。”
姜楓盤算了一下，張爛牙說的話不可都信，但不得不考慮到如果是真的，事情的嚴重性。
他是陳紹頡的人，回去以後有很大可能會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上報。
“家裏還剩下30w左右的存款，再把十幾隻歌唱喵快速處理完，擁有100+w的存款，換個城市再開一家魂獸店，完全可行。”
只要相應的房產證在自己身上，對方拿一間空蕩蕩的商鋪，應該……沒辦法……吧？。
其實姜楓也不太有信心。
“等到羽翼豐滿之後，再回來收拾他們……”姜楓眼神閃爍。
有系統的幫助，他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與其死守一間店鋪硬磕，不如靈活撤退。
他身無羈絆，完全可以說退就退，說走就走。
偉人曾經有言，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姜楓越想越可行，立馬站起身子，開始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