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一絲
許昂在肺金圖內景里學會開啟肺門時，相應的“理論知識”自然也一併掌握。
這裏的意境空間整體象徵人的雙肺。
氤氳霧氣象徵天地靈氣。
白金丹爐象徵煉化金行法力的功能。
這些都在掌握的知識里。
可海水呢？
海水象徵什麼並不在掌握的知識里。
是海水不需要理會所以不在知識里？
‘算了。’
許昂決定還是等離開意境空間再問問師父吧。
因為第一撥金行法力馬上就要“出爐”了。
那一滴海水進入丹爐后就消失了，估計被火焰蒸發了。
此時此刻，白金丹爐內焰火熊熊，湧入的靈氣在火焰中不住翻騰。
現實中自己呼吸不斷，意象里氤氳霧氣綿綿不絕湧入雙肺意境空間，又順着幾百道敞開的門戶源源不斷灌入白金丹爐。
當金行法力煉化完畢后，便會從爐頂溢出，積攢在丹爐上空。
靈氣與法力的“轉化比”許昂知道，呼吸始終繼續，第一撥法力用不了多久就會煉化出來了。
於是許昂等着。
等着。
等着。
繼續等着。
等着。
等……
這不對勁兒吧？
許昂納悶了。
這麼長時間了，靈氣源源不斷往丹爐里灌，別說第一撥法力，好幾撥法力都該煉好了。
可現在爐頂連個鬼影都沒有，什麼情況？
想着，許昂注目爐身，察看爐內煉化情況。
所幸他超級視力在這裏仍然有效，爐內情況一目了然。
大團靈氣進入爐內迅速被火焰消融，體積減小，這也就說明靈氣的確在被煉化。
可法力怎麼就煉不出來呢？
許昂超級視力觀察入微，爐內一應細節盡收眼底，不一會兒，他發現了問題所在——
靈氣被煉化的程度，太誇張了。
打個比方，正常來說，100的靈氣進入肺金丹爐，爐火煉化下，最終會剩下10的法力。
可自己的情況卻是——100的靈氣進入丹爐，只能煉出來0.0001的法力。
而法力想從爐頂溢出，至少得達到1的量，這也就是為什麼煉了這麼長時間，沒有法力從爐頂溢出的原因。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許昂猜測，八成就是最開始進入丹爐的那一滴水銀狀海水。
他的超級視力已然察覺，那一滴海水進入丹爐后的確蒸發了，但蒸發后的“蒸汽”並沒有消散，而是蔓延在了整個爐內。
‘行。’
許昂來氣了。
0.0001/100，比例夠小是吧。
那我就加大分母，只要你比例固定，看你分子給不給我往上提！
現實中，許昂閉目靜坐，師父虛雲子坐在對面。
這時。
閉目靜坐的許昂深深吸氣，頓時，他的胸腔猛地鼓脹。
以他為中心，劇烈氣流從四周猛烈刮來，強烈的暴風掀開大殿磚瓦，轟破大殿牆壁，盡情往這裏匯聚，最後順着他的兩隻鼻孔，進入雙肺。
“喂，你小子幹啥呢，別吸、別吸啦……”
許昂的神奇之處虛雲子早就見識過了，抬抬手掌就能震塌幾座山，深呼吸造成這麼大動靜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他本想阻止，想想又算了。
徒弟在練功，只要是練功就有走火入魔的風險，哪怕是最簡單的煉化靈氣，最好也別打岔。
這徒兒可寶貴的緊吶。
大殿破了就破了吧，到時候找個由頭往天音禿驢身上一賴，讓他賠一個就完了。
雙肺意境中。
象徵天地靈氣的白霧濃度已經極高。
濃到了什麼程度呢？
濃到了間隔一米可能就會把大爺看成大媽的程度。
白色霧氣順着白金火爐的肺門洶湧灌入。
靈氣被煉化，煉化，再煉化。
大量靈氣彷彿雪團進入沸水一樣，消融，消融，再消融。
0.0001，0.0002，0.0003……
金行法力逐漸累積。
許久之後。
0.997，0.998，0.999，……
終於。
1。
一縷極細彷彿絲線的金色法力從爐頂溢出，漂浮在火爐上空。
許昂看着一截斷線似的法力不由沉思。
他剛剛那一吸在現實中想必動靜不小，吸來的天地靈氣更是海量。
結果就煉出來區區一絲法力。
他低頭看看腳下海水。
都是海水的鍋。
此時此刻，爐子內的海水蒸汽消失殆盡，周圍靈氣又不往爐子裏進了。
而這時，又有一滴海水脫離海面，旋轉着進入爐內，靈氣這才又開始進入。
……看來只要有海水在，自己就不可能正常煉化法力。
關閉肺門，許昂決定出去問問師父。
他退出意境世界，現實中的他則睜開雙眼。
“進展如何啊？”師父虛雲子微笑。
他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
這可是修行上最簡單的一步，徒兒肯定十分順利。
要不他為啥狠狠吸了那麼一大波？肯定煉化順利，就再接再厲了唄。
那麼一大波過去，他的金行法力估計也不少了，可以試着教他一些金行法術了。
“師父，不太順利啊。”許昂答道。
“不順利？”
這小子該不會故意謙虛吧……虛雲子問道：“怎麼不順利了？法力煉出多少了？”
“就一絲絲。”許昂答道。
一絲絲？
虛雲子對這個量詞似乎不太熟悉，於是也不再問，乾脆直接散開神識，觀察徒兒肺部。
意境中，法力是飄蕩在丹爐上空；而現實里，法力則是積聚在雙肺內部。
虛雲子這個等級，神識一掃多少大能的修為都難逃他之法眼，更別說許昂區區一個剛入門的修士了。
結果……
“這……”
虛雲子一愣。
徒兒身上怎麼才這麼點法力？
不應該啊。
“師父，意境裏的海水象徵著什麼啊？”許昂這時問道。
“海水？什麼海水？”虛雲子雲裏霧裏。
於是許昂將意境世界裏的海水、包括海水進入肺金丹爐、煉化困難等情況描述了一遍。
虛雲子皺着眉頭，“意境世界裏不應該有什麼海水啊。”
不過他也清楚，這個徒兒各種神奇，意境裏真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意境世界是個人觀想的結果，即便修為高深如他，也無法探知徒兒的意境世界。
“這樣，你把那一絲法力引渡出來，為師看看到底有什麼名堂。”
海水蒸汽影響了法力煉化，這一點他贊成許昂。
既是影響，八成能從被影響了的法力本身找到影響原因。
找到原因，自然就能找到解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