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戰爭
“啊！啊！”
張康發出凄厲的慘叫，就像是正在被放血的年豬。
房門猛的被拽開，黎秩跑了進來，按着張康的肩膀好生安慰。
“黎醫生，她，她的臉是碎的！”張康話都說不順溜了。
黎秩笑了一下，走過去捏了一下少女的臉蛋：
“她叫韓八妹，是病院的一個病人，臉上這些裂紋是化妝，人臉怎麼可能是碎的呢。”
少女面無表情，但臉頰紅了一塊兒。
“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不要在你這裏治病了，我要回……”張康想說要回家，但是他家也很恐怖：“只要離開這裏就行！”
黎秩搖搖頭：“張先生，您先別生氣，剛才發生的那些，是我在檢查你的病情，通過一些心理暗示製造一些特殊的場景，我就能看到你最真實的反應，這樣就可以根據你的表現，來對症下藥的治療你的精神疾病。”
他這些，都是胡謅的。
張康現在已經不信任黎秩了：“那你考察的結果是什麼？”
黎秩微笑一下：“您只是因為，最近所遭遇了一些挫折，從而患上了妄想症，只要我去你家一趟，你就再也看不到這些東西了。”
張康不信黎秩的話，但他沒有其他的選擇。
黎秩拍了拍韓八妹的後背：“回去玩吧，注意不要摔倒。”
韓八妹點頭，提着裙子走出房門，就好像普通的小姑娘。
看到這一幕，張康愣了一下：“看來我的確是得病了，怎麼能把這麼可愛的少女，想像成那種恐怖的東西呢。”
咔嚓，嘩啦……
走廊里傳來一聲巨響，張康又嚇了一跳：“那是什麼聲音？”
黎秩眼皮跳了一下，露出一副假笑：“可能是八妹打碎了花瓶吧，過一會兒我就送您出去，我們晚上八點在你家門口集合。”
“去我家，還是晚上去……”張康滿臉不願意。
“只有晚上過去，才能解決你的心理陰影，放心吧，我是專業的。”黎秩推着張康的後背，半推半趕的把張康送走。
出門的時候，張康看見一個穿着迷彩服的青年，正在提着掃帚掃地，旁邊有個很大的垃圾袋。
他也沒有太在意，在這家精神病院裏，他已經見過太多奇怪的東西了。
黎秩將他送到門口，張康自己往公交車站走去，半路上忽然一陣冷風吹過，張康哆嗦了一下。
“病院的走廊里，只有畫，根本沒有花瓶，那麼碎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
在病院百米位置，停放着一輛大巴車，大巴內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精密儀器。
其中一面，全都是大塊的屏幕，屏幕被切割成無數小塊，每一塊都對應着福祉精神病院中的一處。
一個穿着黑色服裝的女人，看到張康從病院中走出，臉色輕鬆了一些，拿起對講機開始發佈命令。
“‘餌料’張康已經出門，二隊跟上，對‘餌料’進行嚴密監視。
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異常地區666號’可能對餌料造成某種影響，也許已經產生異變。”
放下對講機，女人對車內的另一人說道：
“666-1黎秩，晚上八點將去往博行街的別墅區，六點前要在沿途做好佈控……”
把工作全都安排下去之後，女人拿起手中的資料，一遍又一遍的翻看。
‘異常地區666號‘福祉精神病院’，異常強度未知，
危險程度低，侵略性暫無……’
‘異常編號666-1黎秩，唯一可在666號中自由出入的人類，福祉精神病院院長……’
‘異常編號666-17東南枝，666號東南角的一棵樹，會吸引周圍生命在樹枝上上吊，有四位調查員因這棵樹而死，危險程度高……
女人手中有整整一本資料，上面詳細記載了，外面能觀測到的，福祉精神病院的每一個異常點。
十三年前，世界上所有人，都失去了記憶。
人們只知道，一場異常慘烈的大戰剛剛結束，而戰爭的形勢，目的，敵人……所有的一切，都沒人知曉。
沒有記憶存留；
沒有口口相傳；
沒有文字記錄……
為了查清楚那場戰爭的真相，戰爭調查局成立了。
調查員們堅信，世界上出現的，越來越多的異常案件，和那一場戰爭有關，調查員們頻頻介入異常事件，搜尋歷史的真相。
久而久之，戰爭調查局，就成了負責處理異常事件的組織。
大部分的調查員，都認為威脅程度越高的異常事件，就越可能藏着戰爭的真相。
但沈萱認為，也許真相，就藏在最先被出現的，編號靠前的那些異常事件之中。
異常地區666號，就是沈萱的重點調查對象。
“黎秩……希望你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
……
送走了張康，福祉病院，開始了群魔亂舞模式。
‘調皮’的病人們，在盡情的玩樂。
有自殺的，有放火的，有生吞蜈蚣的，有站在空地仰天長笑的。
黎秩來到了唐阿大的身前，對他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不然可能就瞞不過那個張康了。”
唐阿大把垃圾袋倒了出來，裏面裝滿了破碎的肢體，這些肢體上都覆著白霜，沒有一點血液殘留。
這裏面裝着的，是韓八妹的軀體。
她出門的時候，左腳踩到了自己的右腳，原本身體上就有裂紋，摔了這一下直接就變成一地碎塊，如果不是唐阿大及時清掃，就要被張康發現了。
黎秩看着袋子，臉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大聲問道：“有人想要玩立體拼圖嗎？”
幾個病人湊了過來，興高采烈的，接過了那個袋子。
黎秩看向唐阿大：“阿大，今天晚上，你陪我出去一趟吧，這是一項機密任務，我需要你的協助。”
唐阿大立正：“保證完成任務！”
黎秩欣慰一笑，病院的十二個病人里，只有唐阿大不讓他煩惱，而且能給他解決很多麻煩。
唐阿大自小患有妄想症，從嬰兒時起，就幻想自己是一名超級硬漢，鐵血士兵。
聽說他出生的時候，直接打了醫生一巴掌。
因為醫生沒有哭！
所以黎秩只要裝作是他的長官，就可以對他下達命令，這是最好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