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無法擺脫的夢魘
孫醫生瘋狂點頭：“您合格了，如果您都不合格，就沒有稱職的精神病醫生了。”
儘管從上到下，黎秩沒有一點，像是一名精神病醫生。
但是他在孫醫生面前，不可造假的治好了三個病人，那麼在孫醫生眼中，黎秩就是毫無異議的權威。
聽到自己合格了，黎秩面露微笑：“那……診費什麼時候給我？”
孫醫生愣了一下，這可是精神病學歷史上的奇迹啊！
怎麼話還沒說兩句，就開始談錢了呢？
沈萱聳了下肩膀，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孫醫生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可以退回，他們已經支付給我的診費，作為你的酬勞。
另外你還可以和他們的家人商量，陳宇聰是犯人，姚思夢家境不富裕，但是石鑫家裏很有錢。
他們的兒子被治好，肯定會給你一大筆酬勞。
“我還想問問……”
不等孫醫生張口，黎秩搶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回去吧，我治病的事情，你們最好不要向外面透露。”
孫醫生話憋在口中，十分難受：“為什麼，你這樣醫術，應該名揚天下才對，這不只是為了你，也是為了世界。”
黎秩搖搖頭：“這是秘密。”
孫醫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被唐阿大推搡着，不情願的離開了病院。
在他的心中，已經把黎秩，塑造成了一個隱世高人的形象。
技藝高超，但是不求名利。
但只有黎秩自己才知道，這次能把三個病人治好，全都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要是讓他真的治療一些正兒八經的病人，比如精神分裂之類的，他還未必能在行。
接着黎秩看向沈萱和張康。
沈萱微笑：“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沓證件。
這裏面有黎秩的行醫資格證，有福祉病院的營業執照，還有消防和衛生等合格證。
總之運營一個精神病院的所有條件，現在黎秩都已經滿足了，而且是完全合法，只要不出事永遠不會有人來核查。
黎秩興奮的拿起那些證件，不停的在臉上摩挲，這些可都是用來掙錢的好寶貝啊！
看以後福祉病院裏的病人，誰還敢拿他沒有行醫資格證來說話。
沈萱別過頭去，不想看黎秩的失態：“上次你幫助我們拔除妖魔的獎金，明天就會直接打到你的卡里！
對福祉病院所有的暗中監視，都會在今天晚上之前完成撤銷，當初答應你的條件，我們已經全部完成，以後我們遇到麻煩，會再找你合作的。”
“獎金是多少？”黎秩對合作興趣缺缺，他只關心錢。
沈萱沉默了一下：“獎金對標鐵律騎士團的酬勞，應該是十八萬左右。”
黎秩立刻抓住沈萱的手：“請務必，儘快來找我合作！”
咔嚓！
沈萱兜里，傳來指針歸位的聲音。
她眉頭一挑，上次她還不確定，現在事情已經完全明晰。
在幸運指針看來，只是和黎秩有所接觸，都算是一次厄運！
雖然黎秩已經答應了和戰爭調查局合作，但是在沈萱看來，黎秩依舊潛藏在深深的迷霧之中。
在思索之中，她的手就被黎秩握了好久……
有了錢作為順滑劑，他們之間的交談，就變得順暢了許多，最終他們定好了合作的條條要求。
在沈萱臨走的時候，
黎秩忽然拉住她：“對了，你知道，那三個病人的家，都住在哪裏嗎？”
“你還需要進行後續治療嗎？”沈萱疑惑問。
黎秩搖搖頭：“不，我是去要錢。”
……
病院的走廊里，一團破碎的肢體，艱難的爬行，在地面上拖拽出一道道血痕。
王四妮眼角含淚，咬着嘴唇，胳膊帶着身體前進。
她很悲傷，因為她失戀了。
明明是天造地設的緣分，為什麼那個人忽然就變卦了。
男人都是負心漢！大豬蹄子！
妾有情，郎無意。
她委屈！
所以她決定，去院子西南角煤堆的歪脖子樹上掛一會兒。
……
陳宇聰戴上了厚重的手銬，被兩個警員帶走，他將接受法律的制裁，為自己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坐在警車之中，陳宇聰忽然發現，自己的手掌背後，出現了一塊小小的綠斑。
他用力的擦拭，但那綠斑卻越來越大。
漸漸的他在那綠斑之中，彷彿看到了溫小三的影子。
無形的恐懼，如同一張大網，蒙在了他的心中，怎麼甩也甩不開。
溫小三最喜歡的，就是給人下毒。
可惜在病院之中，他誰也毒不死，所以送上門來的陳宇聰，就成了他最好的實驗目標。
也許陳宇聰，根本等不到被槍決的那一天，就會受盡痛苦提前死去。
但，那是他應得的。
……
望京，石家大宅。
“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
回到家的石鑫，被他的母親一把抱住。
一直以來，因為那怪異的癖好，石鑫一直被整個家族恥笑，甚至還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失去了繼承人的地位。
現在她兒子健康歸來，這就意味着石家的百億家財，最終還是會由石鑫繼承。
但是面對自己的母親，石鑫卻忽然哆嗦了一下，他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堆破碎的肢體。
“不，不，我不回家。”石鑫暗自下好了決定。
“不回家，那你要去哪兒啊！”石母大驚失色。
石鑫眼角低垂，身上彷彿散發出了柔和的光芒：“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已經沉迷在虛妄的慾望中太久了。”
石母瞪大眼睛：“你，你不會是……”
“是的，我要出家，剃髮為僧，遠離塵世間的苦難！”
石母直接昏厥了過去。
……
經過病院的重重檢測，他們認定姚思夢的病情，已經完全被治癒。
按理說她還需要一段時間的住院觀察，但她執意要回家。
她的家人，並沒有來接她，因為他們要為她籌集醫藥費，在外面做苦力，要晚上才能回來。
姚思夢打算，自己回到家之後，給他們一個驚喜。
除了會把人看成野獸之外，姚思夢其他的方面，都和正常人別無二致，所以她並不是一直住在精神病院的。
回家的路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都長着人類的頭顱，姚思夢感到由衷的喜悅。
買菜買肉，洗鍋燒飯，她精心烹制了，自己父母最喜歡吃的菜肴。
手裏抱着一束鮮花，等着父母歸來。
她要對他們說，自己的病已經好了，他們一家可以正常生活了，他們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生活了。
她要謝謝他們……
咔嚓。
房門被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
當看清來人的時候，姚思夢的臉上，驚喜的神色驟然收斂，手中的鮮花落在地上，身體如同墮入冰窖。
這兩個人，穿着她父母的衣服。
但是他們，全都長着詭異的獸頭！
她剛剛擺脫的夢魘，又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