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初試浩然氣，原是大儒席
林羽心裏一動，想要驅使指尖的浩然正氣。
卻發現完全不能隨心流轉。
如周通那般，讓浩然正氣隨時護體，根本做不到。
想來是沒有經歷過儒生體系的正氣境，所以沒有解鎖這個技能。
隨後他翻出一張紙，想要驅動浩然正氣，在上面留下墨痕。
可不管怎麼驅動，寫出的字，也都只是普通的字跡。
沾染不上半分浩然正氣。
“咦？”
頗有些不信邪的他，又開始念起了自己流傳出去的詩詞。
“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
清風吹過，無事發生。
“呃……”
完全看不出這小小一縷浩然正氣能有什麼作用。
他乃是修習先天功，走的武者路子。
歷經淬體、鍛骨、養力、燃血幾大境界。
儒生的正氣境、執筆境、詩心境，他是一概沒有體會過。
因此這相關的正法，也是一概使不出來。
想到這裏，他不禁暗罵鑒荒圖錄有點坑爹。
給道術的時候好歹還知道附贈一個符文在他的身上。
就如同一個開關。
只需要引動體內靈力，便可以將其催動。
非常便捷。
但如今輪到浩然正氣了，卻完全不知道如何使用。
“能看不能用，這是在搞怪嗎？”
林羽忍不住晃晃腦袋，想看看鑒荒圖錄是不是漏了什麼東西。
可惜過了許久，仍然無事發生。
……
翌日。
詩會趕在辰時開幕，三人起了個大早。
趕了一刻鐘路，走到白鶴書院。
書院門口早已搭好了場地。
“林公子，你看，詩會坐席分四個區域。”劉薔介紹道，“左側高台之上乃是大儒席，所坐之人基本都是詩詞界名氣不低的大儒。”
林羽微微頷首，看也沒看過去。
用前世的說法，那就是主席台。
領導坐的地方。
“右側有個低台，為嘉賓席，設置的均是小有詩名的儒生，或是有名作載入詩牆者，到時候在講解到他們的詩詞時，還會讓他們出來露個臉。”
劉薔又指了指右側，講道：“桌上看到了周公子的桌牌。”
林羽順着看去，那邊已經零零散散坐上了幾人。
掃了一輪之後，果然在右側席位的最邊上看到了周通的名字。
周通也是不禁一笑，隨後說道：
“既然如此，林兄，劉小姐，那我便先上台去了。”
隨即作了一揖。
林羽不禁嗤笑：“這傢伙，平時從來沒個正形，今天居然知道作揖了。”
“詩會之地，對於我們儒生來說，還是頗為隆重，”劉薔微微一笑，“況且周公子是以嘉賓的身份前來，自然要落得文雅一些。”
見林羽點了點頭，劉薔繼續說道：
“這台下零零散散的席位，便是書生席，就是我等前來學習的儒生，所坐的位置。至於林公子，想必是被安排在了旁席。”
“旁席？”
劉薔指了指身後的外圍，也立起了一個小檯子。
“非儒生體系的客人，來參與詩會，便是列於旁席。昨日我與周公子報備之時，已經將林公子趕來的消息上報，院長已經知道了林公子要來詩會一事。”
“原來如此，那便多謝了。”林羽拱拱手，朝後面的外圍坐席看去。
旁席之上，每個位置也都標註了名諱。
這詩會乃是儒生體系最重要的盛會之一，尋常人等，未經邀請，很難進入。
因此基本也都是一名一座。
可他連看了幾圈，也沒有在旁席之上，看到他的名字。
“咦？”
聽到他的驚訝之聲，劉薔也趕忙放眼看去，掃了一圈。
還真沒看到林十七這個名字。
她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未免有些不妥。
剛想開口，卻被林羽拉住。
“罷了罷了，我看你們這書生席也沒有貼名字，不如我就陪你坐在這書生席內，當個前來學習的聽眾，也未嘗不可。”他當即找了張凳子坐下，提議道。
劉薔無奈，也只好一同坐下。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不少人正在對他評頭論足。
“你看那人，為何沒有身着儒生的裝束，未免太過扎眼。”
“我也注意他許久了，看他一身衣物都頗為緊實，哪裏像是儒生，更像是一個武者。”
“嘖嘖，什麼時候詩會也能放任一介武夫進入會場了？”
“看起來，他似乎是旁邊那位小姐的貼身侍衛。”
“沒錯，我原本以為他只是陪同他家小姐一起進入詩會，等到小姐落座，他便會自行離開，可誰知他竟然直接坐下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簡直沒有禮教可言。”
以林羽五品武者的聽力，這些言語全都一字不落，紛紛落入了他的耳中。
他不經意往後一瞥，看向那些竊竊私語的儒生。
誰知目光一扭，那些儒生頓時沒了話。
紛紛抬起頭，看着會場中央的空地，不再言語。
更有甚者，目光遊離，左顧右盼。
就差把“我沒說你壞話”寫在臉上了。
惹得他不禁嗤笑。
低品級的儒生，往往還真沒什麼戰鬥力。
就拿周通來對比，如今登入五品立命境，品級已然不算太低，可實際戰鬥力依然差得可憐。
除了正氣境學會的浩然正氣護體，其他東西，在正面搏殺之中，基本都沒太大用處。
要說奇怪的特異功能，那倒是一套又一套。
因此這幫儒生被武者輕輕一瞥，就當即開始用眼神掩飾尷尬。
生怕挨揍。
就算打人者會被大儒們抓起來懲戒，但受到的傷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看見他們慫下去的氣勢，林羽也不願多計較，轉回頭來，玩弄起指尖的浩然正氣。
研究了一宿，至今沒有想明白到底如何使用。
乍然之間，卻聽到一道聲音呼喊。
“咦，林公子，你為何坐在這裏？”
他抬頭看去，竟是百雲樓的掌柜。
以他的估計，掌柜至少是個四品大儒，出現在詩會之上，倒不算意外。
抬手行了一禮之後，林羽回道：“這大會之上沒看到晚輩的姓名，只好混進書生的席位里，旁觀一二。”
掌柜噗嗤一笑，指了指左側高台之上：“你看那是什麼？”
林羽抬起頭，這才注意到，原來他根本沒留意的大儒席上，最邊緣的位置，赫然貼着他的名字。
“走吧走吧，坐到我們給你安排的位次上去。”
沒等他繼續回話，掌柜便將他拉起身來，一路往高台走去。
剛才參與議論的儒生頓時目瞪口呆。
“那是……白鶴書院的陳師吧？”
“響噹噹的四品浩然境大儒，為什麼要拉着一個武者走？”
“而且，他們好像一起去大儒席了。”
“我們莫非，在嘲笑一位大儒？”
“……”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