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情為何物
“我這種學生怎麼了?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先生。”
聽見這人的反駁,陳錦弦也有些驚訝,陳錦弦也是無意說的話,但他這般較真,陳錦弦心中還覺得有幾分欣慰。
走進書院,轉眼那被欺負的書生就跑了。
陳錦弦微微一愣,其中一人解釋道:“他是外院的學生,我們揍他是因為他偷了我們的書。”
陳錦弦眉頭一皺接著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怎麼樣你也不能動手,都是讀書人都是和氣人。”
“那你!”一個書童摸了摸臉。
“我可不是君子。”陳錦弦連連否認。
“喂,大哥,我看你修為,應該有五境那般高了吧?”
聽到這句話陳錦弦瞥了一眼接着微笑回道:“可能吧。”
“要不你留下來吧,留在我們這,以你的修為,還有文化底蘊,在這裏可以混的風生水起。”
陳錦弦微微一愣:“文化底蘊,我哪裏有什麼文化,你怎麼看出的。”
“騙不了人,你的氣質騙不了人,你一定是個文采斐然的人。”
陳錦弦沒有回復,跟三人談得很高興,而,陳錦弦由興師問罪改成拜訪,聽說這朱有才以文問道,這種開闢新流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
而進入內院,就有人攔截陳錦弦了:“這裏是內院,外院學生不得入內。”
讓陳錦弦驚訝的是,被自己扇兩巴掌的三人居然在為自己說話,陳錦弦本想用仗義多是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來感嘆一下有文化不代表有人品。
可這通不計前嫌的操作人陳錦弦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是客人,來拜訪討教先生的。”
此話一出,看院的猶豫之下還是將陳錦弦放進去。
而三人將陳錦弦帶到一個書院停下。
周圍來往的學生還是一樣多,但有些氣沉丹田練功一邊還看着書。
“先生就在裏邊了。”
隨後那人向前:“得品兄,還請打擾一下先生。”
“先生在看書,不想見任何人。”朱得品淡淡回道,他就是朱有才的兒子同時也是學生。
而目光落在陳錦弦身上,上下打量一番,看見陳錦弦的配劍:“你還不夠資格,話說,你這傢伙從哪裏帶來這傢伙的?”
開始訓斥師弟,而師弟也很不服:“我看人很準的,此人絕對有真才實學,有大才華!”
其實他這般幫助陳錦弦引薦也是想聽聽先生的評價,其次君子不計前嫌,再者君子以助人為樂。
朱得品漫不經心回道:“這人身上更多的是殺氣,應該是江湖之人,背負不少人命,小時候讀過書,但不精。”
陳錦弦微微一愣,全部說出,可得品的下一句卻讓陳錦弦不樂意了:“像你這種貨色,凡間就能抓一大把,別來丟人現眼了,請教的話,你還沒有資格。”仟韆仦哾
“有品,不得無理。”屋內傳來聲音,但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勸說兒子不能目中無人罷了。
陳錦弦是狀元之子,雖說是年少積累的才華,雖沒十分也有三分,怎能跟普通人相比,陳錦弦感覺受到了侮辱。
“上仙書院,原來只是座狗眼看人低的學院罷了。”陳錦弦緩緩搖頭,而朱得品反駁道:“你可知曉你這種愚蠢行為叫什麼嗎?”
“哦?您給指點指點。”陳錦弦回道。
“庸生,百無一用的庸生。”
陳錦弦呵呵一笑,而朱得品一臉鄙夷道:“圖畫裏,龍不鳴虎不嘯,小小庸生可笑可笑。”
而屋裏的朱有才緩緩搖頭:“這孩子,唉!”
朱有才也不管外邊的事兒,畢竟讀書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朱得品接着嘲笑道:“別在這丟人現眼了,論修為,你可能勝過我們大多,但是這裏是上仙書院,文學高於一切,老老實實走你的江湖道,我們文劍路,你,別來沾邊。”
陳錦弦哈哈大笑:“棋盤裏,車無輪馬無疆,叫聲爺爺,提防提防吶。”
此語一出朱得品微微一愣,他可沒吃過文化的虧:“喲,你接上了,哪又如何。”
“這位兄弟,我見你兩猿眉山中,這猴子也會對句。”
陳錦弦笑道:“那也得看這書院瓦土陷泥種,畜牲如何出題。”
朱得品眉頭一皺,頓時被驚掉下把,接連退後數步:“你!”
而屋內的朱有才也發覺了不對勁:“是何人要見我?”
陳錦弦拱手道:“鄙人不才,來上仙書院多有冒犯,特來拜訪朱先生,請求解惑。”
“可告知姓名?”
“無名之輩,之留江湖一浪得虛名,鬼面書生。”
聽到這,頓時所有人懂大驚失色,誰都清楚鬼面書生是何人,那是親手將應如意殺死,大鬧華山奪走倚天劍的存在,不得不說,這書院中的女書童都不禁圍上來一睹容顏。
這書生自有書生氣,書生大多俊秀,陳錦弦也不例外,但在這文墨熏陶的上仙書院,陳錦弦的容貌也沒有那麼出眾,可名號一提出來,所有女書童都求一字貼。
陳錦弦婉拒了,這桃花緣已經夠深了,再結下去,恐怕要引火上身。
“進來吧。”朱有才緩緩說道。
陳錦弦也沒扭捏,一拖鞋就溜進去了,一進門就聽見一陣拍手聲。
看到了朱有才的相貌,是有幾分老秀才的氣質:“好對聯,江湖中的鬼面書生,果然,不一樣。”
陳錦弦微微一笑:“久仰大名。”其實不過才知道有上仙書院,這是客氣話。
“既然陳公子有事,還特意半路找我,那我也不浪費陳公子點時間,公子你有什麼要求,只管說。”
陳錦弦微微一愣,他本意是來興師問罪,但如今陳錦弦也不知曉要幹嘛。
隨後轉移話題:“先生怎麼知道我還有事?”
朱有才微微一笑,一邊倒茶:“這天下人都知道龍虎山召回弟子陳錦弦,陳公子前些日子還在華山大鬧,如今出現在這裏,這方向可不是華山之後,再加上告示牌的召回,斗膽一猜。”
陳錦弦恍然大悟,接着有些許尷尬,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陳錦弦開口了:“老先生,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賴替我朋友問,一個字,還請您解。”
“何字?陳公子您講。”
陳錦弦微微一笑:“這字昂,就是情。”
“情?”
陳錦弦緩緩點頭:“正是一心一青的情。”
朱有才摸了摸鬍子說道:“問世間情為何物,難解難分難拆。”
“有一輕,建立玉血緣至親,直系父母,孿生兄弟,天生道德理念跟社會環境下,自然而然,親兄弟的感情情深,不難理解,而父母之恩,念在日日夜夜的情,情字旁邊一個心,父母費盡心思,此情不可解,至親之情也無需解,即使發生什麼意外,那改變不了什麼。”
“第二,說無親無故之人,此乃友情,友情依舊是以情字理解,情字旁邊一個心,用心叫朋友君子也,用青即輕浮交朋友,不義,友情也難解,在利益足夠大誘惑足夠大時,你引以為傲自稱的兄弟也會變個模樣,六親不認,所以,此情干涉於太多人情世故,外界因素,也不可解。”
“其三,為愛情,相伴之侶,傾力畢生守護,此乃真男人爺,一身守己,為丈夫考慮,此奶好女人也,可世間多苦連,情字好時是美好的回憶,常常念起,情字不好時,老天不樂意,將兩人強行拆散,也是無奈,所以此情也不可解,這三種情,都不可解,抱歉陳公子,讓你失望了,或許是老夫才疏學淺,還需學習。”
“莫要謙虛,先生你說的已經很好了。”陳錦弦連連點頭,對人情世故方面的經歷陳錦弦自然能把賬三情悟透,隨後陳錦弦起身就要離開。
朱有才親自送別,陳錦弦拉起張京墨就跑,直到飛出上仙書院陳錦弦猜鬆了口氣:“這一趟白跑了,先前咱救下的拿娃,偷書賊呀。”
張京墨微微一愣:“偷書賊?那我磕想道一次,鑿壁偷光,我覺着借他人利益成就自身本身是不光榮的,怎麼常聽人提起是勤工儉學的好態度呢。”
陳錦弦爺陷入沉思,是啊喜歡看輸,是值得表揚,但是因為喜歡看書而去偷書那就是畸形的。
陳錦弦突然思考問題,過了好一會說道:“光代表着社會底層奮起,是寒門出貴子的先驅,這也是個正能量的精神,影響着當代乃至後世讀書的動力,但書不一定為官讀,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讀書提高涵養眼見舉止言談何嘗不是一個好事,身為讀書人,他的故事我很敬佩,可他身為人官,當以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事
世開太平,但他抵不住誘惑,當他的官字前加一個“貪”字,那就是不可饒恕,不可原諒,這品質跟先前“光”比較起來,很挺可笑的,所以,人會迷失自我,身居高位更剋制不住。”
張京墨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能連連點頭,此時陳錦弦又不禁想到了師父,可不要陣出什麼事啊。
隨後陳錦弦御劍加速,帶着張京墨一同來到雙喜鎮。
二雙喜鎮變得額外繁榮,陳錦弦前往後山看了看應如意的墳墓,被人動過,但願希望松能將應如意肉身還回,讓人三魂六魄歸一,好能超生。
隨後陳錦弦來到高處,看着雙喜鎮的繁榮,鬆了口氣,是昂,當時的應如意就生在這雙喜鎮。
也是一個書生的崛起墮落,陳錦弦發現在雙喜鎮的軍營不見了,詢問了禁軍才知曉勾連真的已經歸鄉了,陳錦弦暗道一聲朝廷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