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又一次被殺死的主角
叮鈴鈴!
“幾點了?”
昏昏沉沉補眠的折木乙宇從床上蘇醒過來,他閉着眼摸着黑,從床上找到手機。
手機微弱的光亮刺痛他朦朧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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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嗎?”
折木乙宇從床上爬起,揉了揉還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因為昨天一晚上沒睡去深究被殺的事情還是復活后消耗了莫名的能量。
“睡了這麼久不餓嗎?”
折木乙宇一瘸一瘸挪到窗前,拉開窗帘。
窗外月明星稀,剛剛發出疑惑的他
咕咕咕——
肚子很會抓時機的咕咕叫起來。
“沒記錯,早上回來還剩點和菓子,先頂頂餓。”
刺啦。
折木乙宇推開衛生間的門,嘩啦啦的冷水從眼前拂過,刺激着他昏睡的大腦。
咕嚕嚕,嘶。
這運氣沒誰了,漱口水都塞牙縫,人倒霉了真就什麼都擋不住。
折木乙宇抬頭,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鏡子中出現了一個俊朗的面容。
消瘦的面容,長期熬夜的蒼白容顏下也絲毫掩蓋不住他的帥氣。
哐當。
“什麼聲音?”
客廳傳來一聲重響,折木乙宇關掉水龍頭,抄起門邊的拖把,輕手輕腳,摸着黑向著客廳走去。
步未?
不應該啊,她現在應該還在上學。
小芽?
她那麼乖,進來會敲門的。
難道是小偷?
很有可能啊,早上回來的時候光注意腳傷,沒注意有沒有關好門。
折木乙宇深一步淺一步向著客廳走去。
客廳的窗戶未關,縷縷清風吹過。
一堵古怪的牆橫在客廳中間。
那是因為他付不起整間房子的錢,嘗試着商量,提了個只有一半錢,能不能只租一半的房子的意見。
明明當時只是開個玩笑。
萬萬沒想到的是房東同意了,還極其倔驢,直接安排人造了堵牆在中間,一間房子分成兩半,一半住人,一半空着。
朦朧的月光散落在地板上,一個蓬鬆身影坐在椅子上,月光照耀下的影子如同一隻怪物一樣。
桌上的飯盒蓋子已經被掀開,一個埋頭苦幹的身影。
偷吃東西?
折木乙宇腦袋裏突然靈機一動。
只要我一聲歷喝,順勢啪的一下用背打開了燈,藉此恍住他/她的眼睛,然後將拖把打在他/她頭頂,這不就完美了嗎?
“誰在哪裏?”
折木乙宇一聲歷喝,想像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他不經意間踩到了拖把。
當,砰,啪。
先是當的一聲,拖把脫手而出,長棍猛地一敲他的腦門,他一個腳滑向後倒去,砰的撞在了燈的開關上。
緊隨着剛剛穩住身形的折木乙宇再次踩到了絲滑的拖把,一個不穩,向前倒去。
啪的一聲,雙膝跪地。
嘶!
折木乙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嘴角抽抽,攙扶着面前的椅子緩緩爬起。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一時間,對面的蓬鬆人影都沒反應過來。
等折木乙宇爬起來,瞳孔驟縮,對面那個身影赫然是昨天殺了他的兇手,椎名裕子。
“怎麼是你?”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椎名裕子,鼓鼓的嘴巴里塞滿了和菓子,好似一隻貪食的倉鼠。
咕嚕!
椎名裕子咽下口中的和菓子,佯裝鎮定,稍微注意可以發現,她的耳根早已尷尬的緋紅一片。
砰!
只見,她猛地站起,臉上的神情有些惱羞成怒。
刷的一道寒光,伴隨着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又是小熊維尼,誒,不對,你這麼大柄刀哪拔出來的,你要幹什麼!
折木乙宇一步一步,驚恐的連連退後。
他顯然意識到椎名裕子想要幹嘛了,這不是擺明的殺人滅口啊。
“等會,我咳咳!”前幾天剛買的新衣服。
真的,人倒霉的時候,說話都會被空氣嗆着。
一股氣流悄然湧入折木乙宇的口腔,讓他還未說出去的話化作了一聲慘叫。
伴隨着刺啦的聲響,他的胸口再次被刺穿。
折木乙宇疼痛的面目扭曲,重重摔倒在地,迷離的眼神,恍惚的燈光,可恨的女人。
他又死了。
一個小時后,
“啊!好痛。”
折木乙宇一聲長吟,捂着胸口的破口,緩緩爬起。
對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椎名裕子,一副乖巧模樣,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要不是桌上還殘留些許和菓子的粉末和瀰漫在胸前,鼻息之間的血腥味。
折木乙宇只怕是會被她的表面模樣迷惑,把她當做一個乖乖女。
“不死之身啊,不知道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樣子,你還能不能復原?”
折木乙宇頓時板起一張臉,一臉倔強:“事不過三!不要太過分啊,不然...再來,我可就垂死掙扎一下了啊。”
椎名裕子臉上浮現一絲玩味的笑容,眼神之中似有寒光閃過,她纖細的手指在桌上的長刀上滑過。
鋒利的刀刃散發出攝人心魂的光芒。
“美女,姐,算我求你了,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沒看見,我以後就是個瞎子。”
折木乙宇扛不住了,一臉求饒看着椎名裕子,死,太痛了,再死一次,他人得瘋了。
慫?那不叫慫,那叫從心,華國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
“我不叫什麼姐,我叫椎名裕子,你呢,你名字,告訴我。”
椎名裕子皺了皺眉,感覺折木乙宇這幅求饒模樣有些無趣,語氣不耐煩的問道。
“折木乙宇。”
折木乙宇求生欲賊強,快速從一旁的柜子裏掏出紙和筆,將自己的名字端端正正寫了下來。
“我不能光憑你一張嘴說,我就信你吧。”
椎名裕子好看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突然,椎名裕子眼睛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好點子,她攤開手向著折木乙宇伸去。
“愣着幹嘛,把筆和紙給我。”
椎名裕子從傻愣愣的折木乙宇手中奪過紙和筆,快速在上面寫着。
“立個協議。”
椎名裕子將紙遞給折木乙宇,放開筆,輕輕一推,筆緩緩滾向他。
“簽了字我就信你了。”
“什麼東西?”
折木乙宇接過紙筆,定睛一看。
協議:
我承諾未目睹椎名裕子殺人的事情,我所說的都是我在夢中的臆想。
如果有泄露的情況,或向警方彙報,椎名裕子對我展開任何舉動都將視為正當舉動。
我:
“簽字吧。”
折木乙宇彷彿從椎名裕子的淺灰色眼眸之中看到了一絲刺骨寒意。
他彷彿可以預料,只要他有一個不字,那柄長刀就從椎名裕子的裙下掏出,再次刺穿他的胸膛。
簽吧,反正也只是個口頭協議,並不具備法律效果,再何況,這傢伙殺人會在乎法律嗎???
落款:折木乙宇。
刷的一下,椎名裕子將簽好字的紙張收走,輕輕一踏,居然從窗戶邊躍了出去。
折木乙宇捏着手中的筆,還有些傻愣愣的,胸口的破洞,鼻息間的血腥味告訴他這不是一場夢。
“就這樣結束了?”
也好,鬆了一口氣,少了一個煩惱。
身心俱疲的折木乙宇,燒水泡麵,洗澡換衣服,蒙頭就睡。
......
屋外的陽光透過劣質的窗帘照在折木乙宇臉上都沒有將他驚醒。
客廳哐哐的巨響,讓折木乙宇在夢中還以為自己被怪物追殺了。
他猛然驚醒。
“什麼聲音?”
迷迷糊糊的他,一瘸一拐的向著客廳走去,
復活就很離譜,只修復了他的致命傷,崴傷的腳愣是被它無視了一樣。
他剛打開門,就瞧見,塵土飛揚,幾個工裝師傅,正賣着苦力,將客廳中央的牆拆除。
“什麼情況,你們這是要幹嘛?”
不知何時湊到了折木乙宇身邊的椎名裕子,露出一絲甜美動人的笑容。
在折木乙宇眼睛這不是甜美的笑容,而是惡魔的微笑,他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
手卻先一步被椎名裕子握住。
“為了防止你泄密,我準備監督你。”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很高興認識您,我的同居室友,折木乙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