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幻境(1)
書接上回,潘岳見來人不分青紅皂白,上來便是兇狠的殺招,直接來取自己性命,心中惱怒,從耳朵中掏出稱心天根,向歐陽大少迎頭一棒子打去!
這稱心天根重十二萬九千六百斤,對應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一次的武道輪迴!
武道世界划元分會,十二萬九千六百年為一元,一元共分十二會,分別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也,每會一萬零八百年。
創世之初,天昏地曚,萬物不定。五千四百年後,亥會之時,世間黑暗,萬物俱無,稱之為混沌世界。
再過五千四百年,元、亨、利、貞,貞下起元,子會之時,逐漸有了光明,此時輕清上升,古有詩云:“冬至子之半,天心無改移。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至此天始有根!
后不周山之戰,共工怒撞不周山,天柱折,地維絕,天傾西北,地陷東南,洪水滔天,天下百姓流離失所。為救天下百姓,伏羲之妹女媧用此根煉五色石以補天,大禹則用此根定江河之底!
昔日潘岳與孫聖人打鬥,孫大聖所用如意金箍棒太過霸道,潘岳沒有趁手的兵器,所以總是打他不過!
一日,‘歪脖子’張三急沖衝來找他,說東海之濱人山人海,不知發生了什麼大事?潘岳一聽,和張三一起連忙趕了過去,只見東海海面,巨浪滔天,巨浪之上,金光焰焰,潘岳念了個閉水訣,分開水路,朝那金光之處覓去。
那巡海夜叉見到,連忙擋住去路:“何方神聖,還請卻步,此天根乃東海定底之物,切勿靠近!”
潘岳二話不說,抓住夜叉便將其扔到一邊,夜叉連滾帶爬報告東海龍王,東海龍王率領蝦兵蟹將急沖沖趕過來,與潘岳大戰十數回合,東海龍王敵不過,一見大勢不妙,忙命鼉將撞鐘,鱉帥擂鼓,喚齊四海龍王,將潘岳團團圍住。
惹得潘岳性起,賣神通,丟解數,拳打東海龍王敖廣,腳踢南海龍王敖欽,嚇得西海龍王敖閏心驚膽戰,北海龍王敖順魂飛魄散,打得龜鱉黿鼉藏頭縮頸,蝦兵蟹將抱頭鼠竄!
待潘岳走到近處一看,只見那天根九丈來長,八尺來粗,對應着九宮八卦。潘岳用手撾了撾:“忒長忒粗了些,短些細些方好用!”
那天根果然短了些細了些,潘岳大喜:“此根竟然稱心如意!”,將那稱心天根拿在手中,賣弄神通,直鬧得翻江倒海,地動山搖!
從此稱心對如意,稱心天根與如意金箍棒斗得個天翻地覆,旗鼓相當!
歐陽大少如何識得厲害,被潘岳一棍子打成肉醬,一縷魂魄化成一股青煙飄散而去,潘岳也未曾多想,繼續前行。
走不多久,來到一處鐵板橋,那橋像彩虹般從高處倒掛而下,潘岳正待上橋,橋那頭一個白衣公子轉過身,潘岳一看,正是剛才被自己打死的歐陽大少,潘岳一時大驚失色!
歐陽大少笑道:“潘公子好俊的功夫!”
潘岳疑惑:“你剛才不是已經被我打死了嗎?”歐陽大少微笑不語,將身一抖,竟一分為二,變成了兩個歐陽大少……
潘岳大戰奇門九宮陣之事,早就驚動了天上人間,玉帝王母,三皇五帝,派人一探究竟;攪動了陰間地府,五方鬼帝,十殿閻王,遣使查明原由;天上各路神仙,人間各色妖魔,俱皆齊聚!
而京城天下消息雲集的白氏商社特此開設潘岳斗奇門局專場,不惜重金請天下第一說書之人賈嘏專門解說!
白氏商社主人乃清濁山宗主白劍棠,以長期霸佔符功榜前二名的清字符和濁字符而名震天下。
清濁山原名霞照山,只因清字符和濁字符太過厲害,世人便將霞照山改名為清濁山,這也是世上絕無僅有以武功而改山名的事件。
而新近被冊立為皇后的小蘭卻去了齊雲山,惹得當今皇上醋意大發,咬牙切齒地對‘人屠’徐嘯說道:“你若要不了那潘岳的命,就不要回來了,自己到煤山隨便找棵樹將自己弔死算了!”
徐嘯乃奇門大師,乾源山上的奇門九宮陣便是他所設!說起徐嘯,那可是誰人不知,哪個不曉的大人物!
徐嘯十五歲從軍,二十五歲官拜大將軍,五年滅胡、唐、賴三國,三十年滅鄧、賈、邢、甘、榮等三十餘國,使中土國這樣一個原本只擁三州之地的彈丸小國,擴疆數十倍,成為能與南乾、北坤、東離和西坎爭鋒的大國。
徐嘯是名副其實的‘人屠’,每滅一國,幾乎將該國的人口屠殺殆盡,乃是真真正正、如假包換的殺人狂魔!
明面上大家奉承他是‘彎弓射大雕’的真英雄,真豪傑!暗地裏卻咒罵他是天怒人怨、不得好死的魔頭!
實際上,中土王朝有二個‘人屠’,徐嘯是戰場上殺人無數,肖適適卻是在江湖上殺人無數!
肖適適乃宦官首領,武功高絕。昔日小蘭被皇上看中,小蘭抵死不從,肖適適一招便取了小蘭父親的人頭,然後威脅小蘭道:“你若再不從,不但殺你全家,就連你的家鄉洛書城一併屠盡!”小蘭只得含淚屈從。
此時小蘭跪倒在齊雲山三清殿前,心中禱告:“願菩薩保佑我岳哥逃出生天,我願以我的陽壽換之!”然後迎頭對着蒼天喊道:“岳哥,你要替我報仇!”說完便一頭撞死在三清殿柱子之上!
痴痴獃呆只有七歲的皇子未曾掉過一滴眼淚,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地面,原來地面上正有兩窩螞蟻在打架,戰鬥進行得格外激烈,片刻之後便留下了成百上千隻螞蟻的屍體,那場面稱得上血腥慘烈,小皇子瞧得可是有滋有味,正眼也不瞧一下躺在身邊已命赴黃泉的母親!
京城西南角落處的一家酒樓,牌坊上“風雨樓”三個暗紅色的大字在春色下隨意張揚,樓旗也在風中肆意飄飛。
街道上,早已是車輦塞途,綾羅障目,粉黛相染。春風十里,吹不盡的是河蓮岸柳,以及滿城的酒香,而酒樓內早已是人聲鼎沸。
小二們忙忙碌碌,雖說是三月天,穿着粗製的薄衫卻還是汗涔涔的,臉上無時不掛着憨厚討好的笑。
鮮亮潔凈的木桌圍滿了前來聽書的眾人,有的袒胸露肚,嚼着花生米,有的羽扇綸巾,高談闊論,就着牛肉,喝着女兒紅……
天下第一說書之人賈嘏將驚堂木在狀元桌上一拍,說道:“那白衣公子一變二,變成了二個歐陽大少,潘岳掏出稱心根,歐陽公子已然知道厲害,不敢硬接,不曾想那稱心根挽着些兒就死,磕着些兒就亡,挨挨皮兒破,擦擦兒筋傷!鬥了不過十數回合,二個歐陽大少便又被打成了肉醬,一縷魂魄化成一股青煙飄散而去”……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