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是敵人 誰是朋友(上)

第八章 誰是敵人 誰是朋友(上)

“我不管你們過去有什麼信仰,有什麼個人理念,在這裏就有兩條必須被牢記!第一、服從管理,聽話!聽話!再聽話!第二:時刻參照第一條!”獄卒用電棒敲打着每一個新到的女犯,“別以為你們是女人就可以跟我耍花樣,我不吃這套!”

“每個人領一套衣物便去洗澡,該死的臭娘們,給我把身體都洗乾淨!加快點速度!我可沒有一天的時間陪你們浪費!”

“別鬼喊鬼叫的!剃個頭而已,又不是要砍你們的腦袋!有嗓子留着到床上去叫!”

江嵐跟着隊伍,麻木的往前走,領了兩套衣服、剔了個小光頭,便被趕進了浴室。這還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用水淋浴的浴室,她好奇的扭開龍頭,晶瑩的水珠從噴頭上灑下來,淋濕了她的臉,潮濕而清新的感覺籠罩住了她全身。

水流很小,但對於江嵐來說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她飛快的搓洗身上的污泥,因為獄卒說了只給她們三分鐘的時間。

“真是些蠢貨!這兒的水是含微量輻射的,就是請我洗我都不會洗。”旁邊傳來了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江嵐側過頭,看到一個骯髒的女孩抱着胳膊站在浴室中間,自以為是雞群中最聰明的那隻母雞。

一名高壯的女獄卒猛的衝進浴室,一腳將她踹倒在地,棍棒飛快的落下,斥罵到:“聽話!懂不懂聽話的意思?”

年輕女人被打的嗷嗷叫,蜷縮到浴室牆壁上卻也避不開如雨點般落下的棍棒。

“你以為你很聰明?嗯?很能幹?告訴你在這裏可沒有你們選擇干或者不幹的權利!”獄卒又狠狠的踹了她一腳,令她發出了痛苦的呻吟,才轉身掃視周圍,所有的人連忙加快了搓洗速度,再也沒人敢吭聲了。

江嵐洗完澡站在浴室公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的臉,多久沒清晰的看見過自己的模樣了?小小的巴掌臉、下巴尖瘦,顯得兩隻眼睛異常的大,她眨巴眨巴眼睛,摸摸自己光光的腦袋,剃掉頭髮之後反倒是顯得格外秀氣。

母親去世后她平靜的生活瞬間被打破,莫名其妙的從一個地方淪落到另一個地方,她幾乎找不到適應的感覺。

沒等她多想,浴室外就傳來了獄卒的叫喊聲:“都出來!各就各位,馬上進自己的房間!”

江嵐抱着衣物被帶到二樓的一間牢房前,獄卒拉開門將她推了進去,裏面大約只有五個平方,左側靠牆是張上下鋪的床,正對門的頂端是個馬桶。床和馬桶都是特製塑料質地的,以防發生意外。

此時屋裏還有個人,一個大約年近四十的紅髮女子,最明顯的特徵是右臉上有道猙獰的疤痕,她支着條腿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發獃。

“珍妮佛!你的小朋友來了,對人家客氣點,別惹事。”女獄卒笑着拉上牢房的門便離開了。

那女人頭都沒有抬,似乎壓根沒有關注到江嵐的存在。小江嵐抱着衣服呆立了兩三分鐘,有些手足無措,最終她望了眼下鋪上的被褥和衣物,便自行攀爬上了上鋪。

放置好東西,江嵐在光板板的床鋪上躺下,望着天花板她幾乎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牢房門很隔音,但卻是透明的,從外面大廳中央的獄卒們可以監察到每一間牢房內的動靜。

這便是她今後要待的地方嗎?再也不能自由自在的到處溜達了,再也不能去圖書館看書了,還有那株枯萎的小樹苗和她的土豆……江嵐不禁難受的有點想哭。

她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停頓了片刻,突然想起來應該先報個名。

“我……我叫江嵐。”女孩的話在寂靜的牢房內格外響亮,然而卻沒等到任何回應。

她翻過身,扒着床沿,偷偷的撇了眼地面上的女人,那女人面無表情的神色被那道傷疤映襯的格外兇殘,江嵐只看了一眼,便不再敢看了,躺在床上開始靜靜的胡思亂想。

大半個小時后,一聲哨響,牢房的門自動打開了,寂靜的世界瞬間被吵雜浸染。

監獄的晚餐很簡單,和區政府設立的救濟處領取的盒飯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便是加工合成餐的都是監獄裏的犯人。

江嵐領取了自己的盒飯,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塑料飯盒塑料勺子,稀爛的合成餐也變不出什麼特殊的味道。

才扒拉了兩口,對面走來一名年輕女子。

“我可以坐這裏嗎?”悅耳的聲音自江嵐耳邊響起。

她抬起頭,只見名長相妖艷的女子正站在桌子對面。

她點點頭,繼續低下頭用餐。那女子微微一笑坐下身,將餐盤和她的餐盤並齊擺放,和藹可親的開口道:“我叫小田玲子,你幾歲了?怎麼稱呼?”

“江嵐,十歲。”女孩盯着女子手臂上的紋身回答道。

“真可憐,現在的社會都是怎麼了?連你這麼小的孩子都給弄進來!”小田玲子憐憫的摸摸她的臉,“是什麼罪名?”

江嵐有點不習慣她的觸摸,卻倒也沒有躲避,剛到新的環境,她需要適應很多改變。

“他們說我偷了東西。”女孩低低的回答道。

“他們?是那群狗奶養的警察吧!老娘也是被那些人渣送進來的,真他媽沒個好東西。”小田玲子啐了一口,說道,“可憐的孩子,運氣真差,還分配到珍妮佛一屋,她可不是什麼好室友。”

江嵐沒搭腔,但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想起那道猙獰的傷疤,她似乎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小田玲子倒也沒賣關子,緊接着就開始介紹:“區立監獄這鬼地方比地獄也好不了多少,你不知道你的案子什麼時候上法庭過堂,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出去。判刑的和等待判刑的人都關押在一起,重刑犯和小偷小摸那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進了這兒就得儘快找個靠山,尤其你還這麼小。不過放心,想你這麼可愛一定有人願意照顧的。”

照顧?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江嵐想了想回答:“我不需要人照顧。”

“先別嘴硬,”小田玲子媚笑道,“小丫頭,你恐怕不知道你現在的境況就很不妙,珍妮佛可是重刑犯,她手上的人命起碼就有十多條。你好好想想清楚,和她做室友,你確定不需要人照顧?”

江嵐呆住了,望着盤中吃了一半的合成餐,莫名的有點食不下咽。

小田玲子湊近她的臉,低聲說道:“這兒的大多數人都需要幫派照顧,白人幫是妮可*卡加爾說了算,我們亞裔幫的老大是洪夫人,珍妮佛則是獄裏最大牌的犯人,她既不是白人幫的,更不是洪夫人的人,不過我勸你還是離她遠點。”

江嵐猶豫了片刻,不免有點害怕了,那女人自打她進牢房就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看起來的確很是兇狠。想到那密封隔音的狹小空間,江嵐不禁吞了吞口水。

“可……可我和她住一起……”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小田玲子笑了,“傻孩子,你可以向獄卒申請換房間的,雖然她們看起來很不好說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換房間?竟然還有這麼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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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重返地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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