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0.第650章 “祛魅儀式”
第667章節日氛圍
“啊,是嗎?做什麼決定?什麼意思?沒有吧。”
范寧一臉茫然,不知道羅伊這話鋒怎麼轉到自己身上去了。
有覺得她在具體說什麼,又覺得她只是單純拿自己開涮。
“還是回到最切現實的吧,仍舊是我們的范寧老闆的問題.”羅伊終於低頭笑了笑,“當下鬧了這麼一出,事情的其餘可能性已被扼殺,恐怕只有這一條路走到底了,那就是在‘終究是到了雅努斯’的既成事實下,真正朝着那個絕無僅有的藝術聲譽努力一把!成為特巡廳即便付出更動蕩的代價也抹殺不了存在!.嗯,但這條路,很難走啊。”
“學姐,以他的天份,和我們團隊現在的影響力,還是‘很難’嗎?”希蘭不禁問道。
“以他的天份是啊。”羅伊長出口氣,“客觀的評價再加上我們自己人的眼光,如果是積累到下一個七年,我覺得他至少有一半把握在豐收藝術節上登頂,如果是積累到再下一個七年,我甚至覺得他能有八九成的可能”
“但就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以他二十六七歲的年紀?其可能性大概相當於拋出一個骰子,落到指定的某一面數之上那麼大吧,一兩成的樣子.”
此番評價,外人乍一讀起來看似是“打壓”或“低預期”,但實際上結合更具體的語境——一位作曲家能在27歲的年紀有一兩成可能升格“掌炬者”?這絕對是前無古人的、帶着無比欣賞和偏愛的溢美之詞了!
參加豐收藝術節的都是些什麼人?幾十位活躍的“大師”,近百位活躍的“偉大”,以及更多驚才絕艷的“著名”.這其中甚至有一些元老級別的人物,是見證過本格主義風格的巔峰與終結的、從浪漫主義初期就揚名的開山大師!
“我大概明白了。”羅伊進一步解釋后,希蘭作苦惱狀點頭。
以范寧如今的造詣,就好比單打一個“蕭邦”或“舒曼”也許是平分秋色的.
可是如果想在蕭邦、舒曼、柏遼茲、舒伯特、孟德爾遜、李斯特、德沃夏克、西貝柳斯、柴可夫斯基、瓦格納、勃拉姆斯、德彪西、拉威爾等等一眾“新月”,外加更多外圍稍微二線三線的藝術家的比拼下,從“決賽圈”裏面登頂.
這恐怕就是地獄難度了!
更何況如今的當局,恐怕還有別的想法。
若是我這次只是就這麼過去,估計登頂之事極其渺茫,也就是更加躋身“新月”序列之前而已范寧心中暗自思忖起來。
但是,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料到,自己手裏還握着另外兩張底牌!而且前期的佈局已經基本成熟,如果運作得當的話,說不定在豐收藝術節“七日慶典”的最後時刻.
不過看來,光等“七日慶典”上演一首《升c小調第五交響曲》還是不夠的。
還得提前多整幾個“大活兒”出來啊。
范寧心底盤算一圈后,某些主意的方向就基本已經拿定了。
“好了,咱們心態要放好。”他淡淡笑着開口,“就當是增長見聞,羅伊,給我們講講聖珀爾托現在的情況。”
接下來前往聖城的最後幾日裏,羅伊把她僅兩年的旅居經歷為大家做了分享,並着重講了豐收藝術節這一人類頂尖藝術盛事的歷史發展以及運作模式。
它的舉辦是由“珀爾托音樂之友協會”及“珀爾托舞者與美術沙龍”兩大協會聯合運作的,這兩大組織的主要贊助人是神聖驕陽教會,雖然在雅努斯很鬆散,且只是半官方性質,但影響力卻可以用“世界無處不在”來形容——
基本上所有的政府部門、藝術院校、權威媒體、唱片公司、樂器公司其中要員.所有隸屬於學派或教會的藝術家,都和這兩大協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雖然豐收藝術節是一個古代名詞,但“音樂之友協會”和“舞者與美術沙龍”將其重新搬上舞台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新曆6世紀的“復興運動”上面,迄今有400年的悠久歷史了。
只不過到了如今的這一百年間,幕後的操控者逐漸移到了討論組手裏,兩大協會更傾向於“承辦”。現今它的運作,主要就是神聖驕陽教會和特巡廳兩股力量的博弈。
“教會和你關係好是好,但在這種事情上,就沒什麼加成了。”羅伊如此提醒道,“他們自有明確的、集中的、堅定的想推到那個位置上去的人選,僅此一位。儘管那人還未回歸。”
“噢,可能也快了吧。”范寧將頭在躺椅靠背上放平。
今天是即將抵達的日子,眾人又從水路再度換回了火車。
此時寬敞的貴賓車廂內,范寧、羅伊、希蘭、瓦爾特和馬萊幾人正在一塊兒閑聊,同時也是商量着落地之後,樂團接下來的活動計劃。
“卡洛恩,你好像很希望他們教會的拉瓦錫神父歸來的樣子?”希蘭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不呢?”范寧哈哈笑了兩聲,“沒有哪位真正的愛樂者不希望世界上能再多一位、更多一位大師,希望自己能聽到更多令人感動的作品,有的時候,創作的啟發也是互相的。”
瓦爾特和馬萊不由得對自家老闆的心態和胸襟表示欽佩。
“的確是這樣,我也希望那些平日裏深居簡出的畫家,這次都能在聖城高調出現,把他們積累的靈感揮灑出來。能更多看到幾幅好畫,這就是來的意義。”馬萊如此附和表示道。
窗外景物的穿梭速度在逐漸放緩。
列車已經進入了聖珀爾托城區,即將在車站停靠了。
最後這幾分鐘,范寧已看到有不少相對高的顯眼建築上面,被裝上了用黃玉和紅紋石質地的巨大“月亮”雕塑,在視野中散發著繁榮而清朗的光輝。
換乘馬車開始在城區穿梭后,眾人還看到街邊的路燈上掛着一簇簇垂下的裝飾擺件,其間包括麥穗、飛蛾和小刀的樣式;數個廣場的正中間裝上了巨大的火把,機械噴氣裝置將其上方火紅色的條帶吹出了燃燒的舞動感;
而在眾人最後沿着華爾斯坦大街步行的短暫時間裏,迎面所見到的巨大掛鐘,外觀被改造成了一尊威武的雄獅頭像。
“獅子、刀子、麥穗、火把.”希蘭一路默默數着某些名詞,最後則逐漸念出了聲。
“啊,卡洛恩,你有沒有發現,城市裏面各處上新的這些雕塑啊、裝潢啊、掛飾啊,好像全是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幅《屠牛圖》裏面的元素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