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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仙若:???
人在船上坐,鍋從天上來。
他正坐在艙內喝茶,李重鳴就坐在他對面。
鐵楓一拳砸過來的時候,他仍舊是巋然不動,只是一抬袖,精瘦的手臂便擋住了他那一拳。
他眼皮子都懶得掀起,語氣平靜無波,“你誤會了。我跟林粥尚且清白。”
鐵楓怒不可遏,明顯不信他的鬼話,“你擱在這騙鬼呢?昨夜你進了她的閨房,遲遲不出來,你當我不知道?!”
李重鳴聲音拉長:“哦喲~~你竟然還在房門口偷窺?你要不要臉吶?”
李重鳴嘴賤,很會懟人,鐵楓也是個不遑多讓的懟人高手,當即冷笑,反唇相譏:“怎麼,未婚男女共處一室,還怕別人看見了?”
昨天夜裏,他雖喝醉了酒,跟許思君吐了一遭苦水,也就清醒了。半夜怎麼也睡不着,便出來走走路,吹吹風,結果就看見林粥屋裏燈火未熄,見鬼的是,竟然還聽見了男人的聲音。
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這麼晚了還在說話。隱隱約約的,還聽見林粥抗議的,求饒的聲音。
當時真的是,聽得鐵楓血壓都上來,就想衝進去把這沒規矩的兩個未婚男女分開。
然而在他將將要行動之時,憶起白天謝仙若向所有人宣佈他跟林粥的感情……鐵楓腳步一滯,他們二人兩情相悅,他這個當“兄長”的,故意上去擾亂,豈不是不知情不識趣?
他承認他在這一刻是憎這兩人的,帶着賭氣的心理,他索性不管他們怎麼胡鬧沒規矩,摔袖離開。
剛才林粥嘔吐,他就認定她早就跟謝仙若有染,心中湧起一股悔恨。雖然跟她做不成戀人,但這麼多年的青梅竹馬的情誼,就說當個妹妹也不為過,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她被野小子給糟蹋了,還搞出了人命……
他無限後悔地說:“早知你行事如此衝動不負責,我就該看好她!免得她好好一個清白的姑娘家,到頭來未婚先孕蒙了羞,屆時進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家,豈不是要被人戳穿脊梁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謝仙若:“……”這個鐵楓,想得有點多。
“我再說一遍,我跟林粥發乎情,止乎禮。沒你想的那麼不堪。”
“你昨夜在她閨房待了那麼久,你敢說你什麼都沒做,能忍得住什麼都不做?”鐵楓嘲諷道,大家都是男人,又是氣血方剛的年紀,他當然能懂。如果謝仙若能坦然承認,他還敬他是個實誠的好漢,偏偏他要強撐着維持他君子的身份,簡直可笑。
謝仙若從頭到尾都沒動過氣,平靜答:“是氣血方剛的年紀沒錯,是很難忍受也沒錯,但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拋開承諾,選擇為下半身思考。我說好要娶她,就是真的,答應不碰她,只為成婚後,我就會說到做到。”
一旁的李重鳴悄悄豎起大拇指,心想,他們頭兒果然是個擅長隱忍的,換做是他,心愛的婆娘就在身邊,哪能苦行僧一樣干看着又不能吃。
鐵楓見他眼神冷肅,仔細地端詳了片刻,見他神色不改,似乎不是玩笑話,他煩躁的心情頓時慢慢平復下去了。
或許,真的只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林粥在外面吐得昏天暗地,吐到膽汁兒都出來了,船家看她極度不適應渡船,好心給了她一包葯。
林粥感激流涕,這可真是救命的好東西!想到接下來的四天都要在船上度過,免不了要靠暈船藥生活。她將暈船藥當珍寶一樣捧在手心,剛打開,熟悉的淡黃色粉末闖入眼帘,這特么……不是蒙汗藥是什麼?
各路小說和影視劇里最常見到的得力工具!
“這……治暈船,確定管用?”
船家是個半百老者,聞言哈哈大笑,“姑娘平日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吧?哪像我們這些走南闖北的,平時能不帶個蒙汗藥在身,特殊時候當解藥用,可謂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好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