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行之間

第2章 同行之間

“所以,你就這麼把他也帶回來了?”

醒來后的阿爾德琳和卡辛並肩坐在雷鷹突擊艇的一角,腳邊躺着的是我們依舊酣睡的主角,手腳上都被掛上鐐銬的加爾文,顯然不能參與到兩人的聊天中。

以這個農業世界2倍標準重力的環境下還能長到1.9米的強壯身軀,目測100公斤以上的體重,讓卡辛在搬動他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

雷鷹突擊艇在不執行突擊任務的時候噪音並不大。安靜的艙室里除了引擎均勻的嗡鳴聲並無別的聲音。但與這堪稱安靜的環境相反,兩位修女隊長之間的溝通十分地“熱烈”。

寂靜修女之間也有八卦的時候,只不過手語交流讓她們具有某些天然的隱蔽性。不信?眼下就是:

“不然呢?他的靈能明顯覺醒了。放任不管是對我等職責的褻瀆!”

“我的卡辛姐妹,看看他手上的戒指,這是一名貴族。星球總督會等着我們的解釋。”

“那又怎樣?阿爾德琳姐妹!我們是帝皇之爪,我們沒有義務向凡人解釋我們的行動!”

“但是,帝皇他老人家已經沉睡很久了……沒有了他的庇佑,我們不能隨意逮捕一名貴族。更不能給女士帶來不必要的壓力。”

“寂靜修女的行為不需要解釋!”

“但你身上破損的護甲需要,手中沒有子彈的武器需要。”

“咕~~”

有些委屈的卡辛修女無言以對,只好撇過頭去。尤其是在肚子發出不合時宜的聲響以後……

“你的飢餓肚子也需要……”

精神還有些萎靡的阿爾德琳修女沒有放過這個機會,幽幽地補上最後一刀。

…………

姜文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他夢見他大學畢業了,參軍了,提幹了,結婚了。

然後在一次軍事演習中,負傷了。傷殘的他不能繼續留在他熱愛的部隊,只能選擇轉業。走的時候,他和團長,也是他的老班長兩人坐在宿舍里,就着2斤老白乾,對着哭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從軍部趕來的參謀長給了他另一個選擇:部隊在高原訓練場的後勤人員。

雖然他很不想麻煩老領導,但拖着那條廢腿,他進了社會又能做些什麼呢?

高額的撫恤金讓他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但30歲不到,正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啊,就這樣提前退休嗎?這和讓他去SI有什麼區別!

在訓練場,雖然不可能再有機會回到一線。但至少,他還能每天看到他曾經揮灑過汗水的地方、那個他無數次為突破極限而努力的地方、那個他曾經夢回吹角連營的部隊啊!

在夢裏,姜文接受了這份工作,一干就是30年。從青年干到老年,從小姜變成老薑,從班長變成了老班長。常去靶場輪訓的新兵們都知道,靶場有個姜老頭,成天笑眯眯的特別和氣。每天晚上第一次值夜崗的新兵,都盼着老薑的那口雞湯,那可真叫一個香啊……

但誰知道,背地裏的老薑,每天夜裏入眠的時候,又哭濕了多少條枕巾?

一晃又是15年,老薑早就退休了。干休所里的老薑還是那樣成天笑眯眯的,在一眾倔脾氣的老兵里,就屬他好說話。但他心裏知道,自己從未變過。

到了75歲,老薑身體不行了。彌留之際,老伴和兒女都守在ICU的窗外。兒女雙全的他也算是人生圓滿。

但他就是不服!他這一輩子,什麼都不想要。他就只想要一個保家衛國的機會啊!

呼吸越來越艱難的姜文,知道他的時間,不多了。

醫生讓家屬進來等待他最後一句遺言,他拼盡全力,從乾癟的肺里擠出最後一口氣:

“殺!!!”

再長的旅途亦有終點。歷經了40分鐘的航程后,修女們終於到達了她們此次任務的起始地:一艘停靠在軌道上同步飛行的黑色飛船——流浪樂團號。

“殺!!!!”

“砰!”

沉重的帝國軍靴與年輕人的頭顱發生了一次“友好”的接觸。剛剛醒來的姜文又一次暈了過去……顯然,心情因前輩的勸誡而大壞的修女顯然對麻煩的源頭有些過於苛刻。

但不論哪個宇宙,女士在這方面總是有些小小的特權。於是前來幫助搬運的海軍工作人員默契地選擇了無視這一個小小的插曲。絕對不是因為22.5口徑的爆矢槍什麼的,絕對!光榮而英勇的帝國海軍哪怕直面邪神也無所畏懼!怎麼可能會屈服於眼前這“小小”的武力威脅?至於精工動力劍、卡爾加型火焰噴射器就更不在話下!

因此,在這裏有必要再次強調一遍:英勇的帝國海軍絕不向暴力低頭!

………………

機庫的閘門緩緩關閉,剛剛從雷鷹上走下來的卡辛看見了在機庫一旁早已等候的書記官:一個新入誓的修女娜塔莎·岡察洛娃。

“女士命令我通知您,請到艦橋后教堂的第一層,她的辦公室,她在那裏等您。”書記官說道。

“謹遵諭令。那麼,他呢?”卡辛在行完天鷹禮后,又踢了腳邊的姜文一腳。

“先送進囚室,等待巢都把他的基本資料傳輸過來。會有更進一步的純潔試驗在等着他。如果沒有問題,分級報告出來以後,女士會決定他下一步的去向。”

“好,那我們先走”……

姜文,或者說加爾文。醒來的他在被踢暈不久,就已經恢復了意識。今生熊一樣強壯的身軀帶來的抗打擊能力與前世長年在一線部隊作戰的高強度訓練練就的頑強意志,都讓他的快速清醒顯得理所當然。

加爾文在眯着眼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偽裝昏迷爭取恢復行動的時間,也在等待機仆為他解開鐐銬。

輕而悠長的呼吸和平緩的心跳讓搬運他的機仆和看守的海軍軍官放鬆警惕。四肢輕到看不見的細微抽動代表着他在嘗試儘快熟悉這個遲到了14年才接手的軀體。

也許下一刻,找到機會暴起發難的加爾文就有機會搶到一把武器,那把看着類似手槍的武器就掛在距離加爾文一步之遙的海軍軍官的腰上。

雖然那玩意和前世的手槍比起來整整大了兩圈還充滿了陌生的科技感,但同樣比前世強壯了幾圈的加爾文也有足夠的信心駕馭它進行戰鬥。實在不行,看這個分量當個鎚子用也挺趁手的吧?大概?

旁邊一直不出聲的海軍軍官,在目送兩位修女走後,掏出一支類似煙草的玩意點燃,然後整個人放鬆地倚靠着身後的貨櫃。悠悠地吐了一口煙圈后對還橫在地上裝死的加爾文說道:

“行了年輕人,裝暈這活計我第一次參加海軍體能訓練的時候就學會了。我要是你,就自己爬起來,放了那兩個快散架的機仆一馬。”

“淦!遇到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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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以灰燼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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